()“孙……孙女婿?!”严王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但严王转而一想却又觉得,这事未必有那么突兀。司徒姐妹曾经的确说过,到往妖界之后将要投奔的是她们的爷爷。可惜后来司徒冰清为了拖延时间而拼命施展了瞬息道术,因此并未顺利逃出。而司徒玉洁更是在刚刚抵达妖界便和自己两步相见了,这才导致严王后来在妖界模索着做的一切。
可不管怎么说,司徒风的出现显然已经将先前的这些谜团给解开了:司徒姐妹的祖父的确就在妖界,而且是一名几乎能妖界主宰所抗衡的强者。尽管司徒风的脾气过于古怪了一些,但毕竟血浓于水,总不能在得知孙女生死不知的情况下还能坐视不理吧?
严王的念头只是一闪而逝,但此时司徒风却已经收起那把司徒破军曾经的那把武器转身离去了:“你该做什么就照做吧,我还有事要办,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找你的。”
严王还想再说什么,但只是刚刚起身却发现司徒风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鬼雾森林的深处。对此严王颇为无语:“这老头子到底在想什么?”
没人知道,不过这也很正常。谁能猜到疯子在想什么,那证明那个人肯定也疯了……
严王虽然被这一连串的荒诞现实给打击的比较严重,好在心理承受能力渐渐也锻炼出来了,倒也不至于真就这么疯了。
但随之让严王有些担忧的是,冰凌化雪蛊的毒一rì不解,自己便一rì不能流血战斗。像自己这种攻击力有限只能靠着**防御去硬拼的人,冒然失去自己最大的优势,该是怎么样悲催的一件事?
用力摇了摇头有些胀痛的脑袋,严王便想驾驭着赤炎蝎皇先回鹰隼山上。但刚刚将其从赤血灵晶中放出来时严王便感觉到,赤炎蝎皇的情形似乎有些不对。
平rì里的赤炎蝎皇是不会有什么情绪的,只是近乎于机械的在重复着严王所下达的命令。可现在的赤炎蝎皇却似乎有种很躁动的情绪。严王试图跟它沟通,却发现平rì里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赤炎蝎皇此时竟是有些爱理不理的。
虽然不知原因,但自己又不能一直在这冰天雪地中站着。无奈只得再次将赤炎蝎皇收入了灵晶中,随后缓步向着鬼雾森林以外走去了。
一路上没再发生什么意外,只不过走的路程稍稍长了一些。严王被天算子抓来之时还是清晨,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发生过之后更是已经天近正午了。严王累得半死不会才回到了鹰隼山上,只是这时的天sè已经渐渐黑下来了。
严王没有惊动他人,只是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前,叹了口气之后推门进入。现在的严王只想好好大睡一场,但此时在严王的屋中,白泽却依旧静静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严王此时的归来。
屋中没有电灯,不过雪天之后的夜晚天sè总是很亮。严王能很清楚的看到白泽在月光照耀下的脸,美丽而优雅。白泽没有问什么,严王也没有开言,两人只是稍稍对视一眼之后便各自干各自的事了。
严王的事是睡觉,白泽则是疑似发呆般的在那静坐,两人相距不过三米,但却谁没有有率先说话的yù望。
明明已经很累了,但严王翻来覆去许久之后却依旧睡不着。转头看去时,白泽正静静看着自己,脸上的微微笑意让严王突然觉得有些烦躁。而此时,严王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白泽,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现在出现在这,就是单纯来看我笑话的?”
白泽随手模了模自己俏丽的脸蛋:“有吗?没有吧……呵呵。”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能从中感受到乐趣,不过看你现在这样估计也差不多。我就想弄明白一件事,你的生活中除了去窥探别人的过去未来,还有件正事干吗?”严王此时同样很平静,但所说的话却是不那么平和了。
白泽的脸sè微微一变,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惨白,不过却还是很便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一直没做过什么别的事。”
严王闻言并无一丝得意的神情,反而略带怜悯的看了白泽一眼:“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究竟是为什么?明明知晓别人的一切,却偏偏无非为自己活一次。这样想想的话,你的存在其实是很悲剧的。”
白泽并未反驳,只是微微点头道:“你继续说。”
严王也没有过多客套:“说实话我挺烦你的,直到现在依旧如此。而且应该不只是我,但凡跟你接触过一段时间的人应该多数都会有这种感受。没人愿意把透明的自己一直摆在别人面前,试想谁愿意在呆在一个知晓自己所有过去未来之事的女人身边?”
白泽垂下了头,脸上的表情严王看不到,但严王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这些话可能很难听,可我觉得应该是时候有人对你说这些了。老子之所以到现在人缘都不怎么好便是因为太爱说实话。而最伤人的话,往往就是实话。但即便如此,我想说什么时依旧还是会说,因为那是我的本xìng,是未来会成为大阎王的我的本xìng。本xìng中的特sè如果强加遮掩甚至扭转,是件既痛苦又不负责任的事。在我看来,你欠一个人很多。”
白泽轻声言道:“我欠了谁?又欠了什么?”
“你欠你自己,欠的是一个完整而真实的自己。人界中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早晚要还的,你也是时候还你欠下已久的债了。”严王说完这番话之后只觉得心中舒服了不少,懒懒打了个哈欠后不久便歪头睡去了。
而白泽在严王身边呆坐半晌之后,终于缓缓站起了身。转头最后看了严王一眼,口中还在轻声道:“你说的可能不错,所以我想去试试。如果不久之后你还能学着,我想我们还是有再见之rì的。保重吧严王,或者是未来的……大阎王。”
白泽起身之后,门轴转动的微弱声音响起。两扇门被人轻轻打开,又被人轻轻关闭。而此时的屋中,已经只剩下了严王一人。
“小兔崽子,你刚才那番话究竟有几成是真心话,又有几成是纯粹的不喜欢那个女人待在你身边?”
枯骨灵尊沉寂了两个多月的声音骤然响起,而原本熟睡中的严王也慢慢睁开了眼睛:“老头子你觉得呢?”
枯骨灵尊很是猥琐的一笑:“依我老人家看,像你这种小人心xìng肯定是后者所占的比重比较大,四六开?”
严王摇了摇头:“差的太远了,继续猜。”
“三七?”
“不对。”
“二八?”
“也不对。”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人……不会是一九开的吧?”枯骨灵尊此时也略微有些惊讶,难道严王真的已经超出自己想象中的无耻程度了?
严王叹了了口气:“像老子这种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青年,自然是全心全意为他人着想的,怎么会有自己的私心呢?摊上你这么个龌龊的师父,实在是白瞎老子这个人了。”
“小兔崽子你滚去死了算了……”枯骨灵尊极为无奈,显然怎么也没想到严王竟是能臭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不过很快枯骨灵尊却又双眉紧锁道:“我老人家虽然也不怎么喜欢那那女人,不过她的能力却实属世间罕见的祭极品能力。就这么劝她走了,你不觉得遗憾吗?”
严王随意在床上翻了个身,而后喃喃道:“你没听她说吗,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见的。”
枯骨灵尊不咸不淡的补了一句:“前提是你那时还没死。”
严王闻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自床上翻起,而后推猛地开自己房间的窗户向外大声吼道:“老子是会成为大阎王的男人,谁TM想老子死,老子就TM先弄死他!空口无凭,吼两声为证!”
严王这一嗓子过后,几乎整座鹰隼山上所有住着人的房间里都亮起了灯光……而此时严王已经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窗户,安心重新躺回了自己床上,深藏功与名。
枯骨灵尊见严王做完这一切之后半晌无语,许久过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了几句话:“小兔崽子,等老人家实力恢复到巅峰状态,说什么也要在六界中发起一场各界人民都要参与的选举,而后选出六界中最无耻的人。到时给他们一人一张纸条,每个上面都写着你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严王很快又已经变成了一副懒散到极点的德xìng,拿过一个枕头压住了自己的脑袋含糊道:“那这种做法是不是传说中的黑幕?真那样的话你绝对比老子更无耻更臭不要脸……呼……”
轻微的鼾声响起,严王再次睡去,至于是真睡假睡便不得而知了。不过等严王再睁眼起来,太阳的确已经爬的老高了。
“卧槽……老子可是个生活很规律的人,怎么能这么晚才起呢?不过既然已经晚了,索xìng就再多睡一会儿吧……嗯,老子果然是个有主见的人……”严王自我劝解了一番之后拉过枕头再次遮住了头。任凭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shè在身上,却怎么也不愿从床上爬起。
枯骨灵尊很是无语的出现在了屋中:“小兔崽子,你就不琢磨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吗?你体内可是还有冰凌化雪蛊的毒,不想办法解一下你随时都有挂掉的可能。”
严王的声音很是模糊的自枕头下传出:“人面鬼兽都解不了的毒,我想办法又能有什么用?顺其自然吧,老子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好好休息,作为一名大有前途的社会好青年,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怎么行……”严王有些唐僧的在念叨着曾经在人界听说过或是见过的话,到后来时已经哪句都不挨着哪句了。
不过对于现在压力极大的严王来说,这却是种很有效的释放压力的方式。
枯骨灵尊原本还想再说严王几句,但还未开口时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随后鹰隼山老管家秦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族长大人,您醒了吗?!”
枯骨灵尊眉头一皱没再多说,径自回到了严王的体内,而严王也暂时停止了自己的唧唧歪歪,搬开枕头冲门外有气无力道:“什么事?”
秦空的话里有一丝极为明显的焦急:“族长大人!您之前让人查找的那名女子,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