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声痛呼,却是张辽狠下所有心肠,舍弃了阵中的那五百骑卒,乘着纪灵的铁壁军还没有合围之前,引着大军,拍马往阵外杀去。
前方,那半人多高的巨盾,此刻,却有如一尊巨大的牢笼一般,相互间在凹槽处,紧紧地相连在一起。而在巨盾后面,两三个jīng壮的汉子,死死的顶住那一面面的巨盾,若是没有绝强的力量,那是休想撞破这一坚如铁石的防守。
这便是铁壁军,真真正正的铜墙铁壁,这便是纪灵一手训练出来,称雄于整个淮南的铁壁军。
此刻的张辽,却是把左手上的长枪,换在了右手处。双腿一磕马月复,座下马儿吃痛这下,亦是疯狂的往对面撞去。
张辽,他准备着故技重施,准备着再一次用他那绝对的力量加上马力,而狠狠地破开这一面铜墙铁壁。
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不是张辽这一猛击下去逃出生天,便是被纪灵所训练出来的铁壁军给团团围住,尔后包围四方绞杀至死。
这并不能算是一场拿着xìng命的赌博,他们只是要为各自的使命而去拼命而已。
战马长嘶,却是仍然如先前那般,在急速奔跑中,张辽狠狠地一拉马缰,座下战马吃痛之下,却是不得不把前蹄腾空而起,尔后再狠狠地落下,以踩在那块大铁盾上面。
以马蹄借着冲撞时的加速度力狠狠地踩踏盾牌,这一招,是骑兵破步卒盾阵的绝招,这几乎是任何一个为将者都必须会的一招。
然而,此时的张辽,却并没有就这般轻松。因为那一块盾牌是比平时步卒使的那种小盾还要大上数倍的大盾。整整半人多高,而且是需要二三个大汉才能在后面顶住的盾牌。
可想而知这盾牌的份量。
张辽心内亦是清楚,光靠这一下踩踏,或许能有些效果,但必定不能把这盾牌给踩踏开。
所以,此时的张辽,却是在这之后,又狠狠地补上了一枪。
此刻的张辽,手上,正紧紧而又有力的握住了那一支刚才那个倒霉士卒的长枪,此刻,却见得张辽,在那马儿双蹄狠狠踏落的一瞬间,张辽亦是吐气开声,猛然间一声爆喝,手上那一杆长枪,突然疾刺而出。
“嘭。嘭嘭……”三个声音,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同一时间,凶猛的敲击在那一面大铁盾上。
枪,在这凶狠而大力的一击之下,那普通的腊木枪杆,早已经受不住张辽的神力,而寸寸断裂。
而此刻,在经受得这一阵猛烈撞击之后,那盾倒是没破,只是那顶在巨盾后面的两个大汉,此时,却早已双臂尽断,此时的他们,却正咬着牙,正用身体死死地顶住那一面巨盾。
只是,此时的他们,早已经是油灯尽枯的时候,骑于马上的张辽,虽然亦是有些佩服于他们如此的坚强,可是,此时的xìng命交关的时候,自然是容不得半点虚假。
手上的长刀,瞬间拨开那挡在面前的大铁盾。
长刀挥舞间,越过眼前这二个铮铮铁汉的咽喉。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或许,下一刻,这两个坚强的汉子,便会被张辽身后的战马,给踩成肉泥,可是,张辽却没有半分恻隐,因为战场上,并不需要怜悯。
如铜墙铁壁般的盾阵,已经被张辽的神力而凶猛地撞开了个缺口。试问,那又如何能挡得住张辽的长刀,又有何人能挡得住张辽的步伐。
铁壁军之后,就是弓箭手。本来,这铁壁军,是可以整个两到三排的,可是,这铁壁军训练不易,造那面大盾更是不易,便是以袁术的财力,亦只勉强给纪灵配了这五千面。
若是按着平时,五千面大盾,也就是一万士卒,若是围个七八千人,这五千面大盾,围上一个圆圈之后,倒还可能可以再围上第二圈。然后在在这铁壁军后面配上弓箭手。
这样,就算是敌人突破了第一层的壁障,也还有第二层大盾给顶着,然后如此轮留换,敌人便是在强大,亦只有慢慢被磨死的命运。
可是,这一次,张辽却是带进了近二万余的骑兵,纪灵区区只有五千面大盾,又怎么能围得住两圈。
把个张辽大军包围上一圈已经是很勉强了。
若是有人问,那怎么不可以把大盾顶住一边呢?
其实,这种想法也是不可取的,因为张辽此刻带的是骑兵,你顶一个方向,他张辽转身就领着大队骑兵往另一个方向跑路了。
这铁壁军就如同高顺的陷阵营一样,他是属于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重甲士卒,行动不易,又如何能追得上那四条腿的马呢。
铁壁军大阵既然已破,而让骑兵直接面对着在铁壁军身后的那一队队弓箭手。试问,以弓箭手那薄弱的布甲防守能力,又如何能顶得住这一支凶猛铁骑的攻击。
当张辽,领着铁骑,凶猛的突破了铁壁军的防守,打破了那一面盾牌,而暴露出在他们身后的弓箭手的时候,屠杀,便赤果果的摆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这绝对是赤果果的屠杀。
“张辽,我纪灵与你誓不两立。”远处,纪灵见得这一般场景,那一片怒吼声,直yù让他的怒火,烧遍整个战场。
隆隆的马蹄声骤然响起,这却是纪灵见得张辽,正在屠杀他的弓箭手们,心急之下,不得不出此下策,以区区三千骑去迎战于张辽。
他亦想过,让弓箭手们,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对着那一个方位,进行无差别的shè击。
若是如此,虽然自己的大军亦会有所损伤,但,骑在马上的并州狼骑,无疑损伤会更加大一些的。
这是一个绝好的消灭并州狼骑,杀掉张辽的机会,若靠着那些士卒的缠斗,以死伤小部分的弓箭手,而shè杀掉了张辽,shè杀掉了这二万余的并州狼骑,必能去掉徐州苏策手下的一条臂膀,而袁术夺荆州的阻力,亦是要小上许多。
可是,纪灵没有这么去做,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敢这么去做。
没错,是不敢,因为自袁术称帝后,淮南袁术,已经不再是曾经那胸怀大志,一心为称帝而奋斗的袁公路了,此时的袁术,已经是仲家皇帝,自他称了皇帝,他的心,早已大变,变得易怒,好杀人。
纪灵,做为跟随袁术最久,资历最老,而如今贵为一方都督的人,却是再了解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