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丈却恍若未闻一般,丝毫没有反应,连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府,仿佛根本就没听见任清凤的话一样。
任清凤见此情况,却也不恼,反而勾唇拍手,似笑非笑道:“果然有骨气!”
一旁行刑的白虎,也已经知道任清凤今儿个以身为饵的事情,对她的好感倍增,见这些僧倌如此轻慢任清凤,顿时怒气又上来了,什么东西,一群肮脏龌龊的婬僧,手指狠狠地一错,将他们的肩胛骨给下了。
这写僧倌疼的脸色煞白,额头冷汗直流,却还是咬着牙,一字不发。
任清凤面色淡淡,眸光冷漠的看着他们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语气淡然道:“信不信我有瞬间可以找出一百种办法让你们开?只是我不想那么麻烦,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告诉我,皇后有没有对太子殿下下毒,或是做什么?只要你们肯老实说,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们,不敢说放你们走,但是至少我可以保证,让你走的痛快。双方皆大欢喜不也挺好,你们何必执迷不悟,我就是想容情,都容情不了。”
“想让我开口,其实很容易!”一直垂着眼脸的方丈,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任清凤的眸光诡异之中带着阴冷:“只要你答应给爷耍耍,爷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混账东西!”青轩逸额头的青筋冒了起来,身影一闪,下一刻就站在她的面前,面色阴沉如墨色,一只手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立刻那方丈的面色就开始发紫,仿佛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而一旁的白虎也是勃然大怒,压着情绪对青轩逸道:“殿下,让小的来,这混账东西瞎了狗眼,居然敢对任二小姐不敬,让小的灭了他,省的脏了殿下的耳朵。”
“轩逸,你不知道世上总是有些蠢不可及的混帐东西,分不清什么话可说,什么话不可说。”任清凤却是半点恼色都没有,不急不慢的开口,声音平静淡然,她一点一点走近,死死的盯着方丈的眼睛,缓缓的说道:“我若是你,这时候绝对会伏低做小,不会故意惹怒对手。你猜对我,我是没打算杀你,可是却不是什么慈悲心肠,而是我认为,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而我认为你这样的人,不该死,该活着,活在地狱之中,每一天都生不如。”
她忽然唇线微勾:“你一定对自个儿的硬骨头很满意,很自得,认为自个儿可以熬过所有的酷刑,可是,我现在敢对天发誓,等一下,你一定一定会哀求我,让我给你一个痛快。”
即使这样狠绝的话,但是任清凤却是用着极其温柔的语气,平和的神情说出来,如同清风微拂,半点说服力都没有。
所以方丈等婬僧的眼中半点都不以为意,认为她的话不过是恐吓,眼中的轻蔑之色很快就涌现了上来:这位任二小姐的十恶之名,他们也曾听说过,能被自个儿的嫡母,嫡妹欺负成这样,将名声毁成这样的女子,还能有什么手段。
再说了,他们能从隐秘的暗卫走到前面来,享受阳光和女人,可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当初挑选明面上的人手时,为了防止背叛,测试他们对组织的忠诚,她们什么样的酷刑没有受过,一个小女子的手段,他们岂会看在眼里。
任清凤对他们的轻视也不以为意,反而走到青轩逸的身边,对着他笑道:“今夜月色不错,不如等一下,咱们出去走一圈。”
青轩逸剑眉挑了一下,不知道任清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却也点头,应了下来。
正说着的时候,朱雀来了,跟着十多个侍卫,每人的手中,都牵着一直狼狗。
那四人看着那凶狠的恶狗,面色一变,眸光都转向任清凤,有着太多的不敢置信: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任清凤不由得冷笑,语气却愈发的轻柔,走到群面色微变的僧倌身边:“听你们的方丈说,你们很喜欢将女人剥光了,绑在树下任意作践。”
她忽然指着那名悟性的僧倌道:“这些恶狗是你养的,据说你非常喜欢看着这些恶狗作践女人,最后将她们的血肉一点一点的撕咬吞噬。”
任清凤面上的表情此时温柔的能够滴水:“我整个人一向觉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是施人,也定要自个儿尝尝味道。”
她转头,对着一旁的白虎吩咐道:“将他和这些畜牲关到一起去。”
白虎按照任清凤的吩咐,将悟性关到了对面的刑房,隔着木栏杆,看的清清楚楚。
任清凤又让人灌了那些狼狗药,这当然还是从悟性房里搜出来,往日里,他就是依靠这些东西,让这些畜牲作践那些无辜的女子,只是今日,任清凤让朱雀将药效加强了几倍——毕竟那些女子,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哪里比得过悟性这等受过训练的。
任清凤对着朱雀笑道:“下面的事情,就请你帮忙了!”
朱雀面上一红,想到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微微窘态,却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任清凤抬脚,就走了出去,青轩逸此时也不要任清凤叫了,自个儿也跟了出来——他已经猜到任清凤要对那个叫悟性的人做什么了,也猜出来那些狗是来干什么的了。
任清凤和青轩逸刚走出刑房,里面就传来悟性的惨叫,他此时真得体会到任清凤嘴里说得那种生不如死来了,若是可以,他宁愿死,也不愿意忍受此时的痛苦,可是他想死,都不能了,因为他被成大字一般,绑了起来,赤身**的。
赤身**,当然不会让他生不如死,让他生不如死的是刑房里那群兴奋的狼狗。
其实兴奋的狼狗也没啥可怕的,可怕的是,这群狼狗因为在他用心的训练下,已经习惯的将绑着的人当成了母狗。
所以,悟性彻底的体会了一下,那些曾经被他这样对待的女子,所承受的痛苦,那种生不如死的疯狂。
其他的婬僧看着对面刑房中悟性的惨状,眼中都起了恐慌,再想起自个儿做下的恶事,好像也不必悟性来的高尚。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恶狗一个一个爬上悟性的身体,公狗会将月复下的东西伸进一切能够伸进去的洞口,而母狗却是自动寻着悟性身体,自寻乐趣,听着悟性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如同地狱中传来一样。
其实这样的情形,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瞧见,以前那些女子被这样对待的时候,他们会看的津津有味,哈哈大笑,在女子凄惨之声中,那变态的心理得到异样的满足。
只是因为这一刻的人是悟性,倒不是他们与悟性有多深厚的敢情,而是兔死狐悲,在悟性的身上看到自个儿的凄惨下场,所以他们只有恐慌,再无哈哈大笑的心情。
那些发情的狼狗,狠狠地蹂躏悟性,连番的作践他,悟性的惨叫声,越来越低,到最后只听得奄奄一息的呻和谐吟。
可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当那群恶狗发泄完兽性之后,居然开始撕咬他的血肉,这当然也是悟性自己想出来的,他的狼狗很少喂饭,每次领出来作践那些女子一番后,再顺手帮他处理了,否则还要他动手埋尸,由狼狗啃噬掉,岂不是一举两得。
悟性发出一声声的凄厉的惨叫声,每一声都充满了绝望,充满的悔意,当一只饿极的狼狗一口咬下他两腿之间的时候,他发出灵魂深处惨烈的吼叫,然后再无声息,想来,不是晕死过去,就是痛死过去了。
此时,那些睁眼看着悟性的身体一点一点消失在狼狗的嘴里,他们都悔不当初,若是当时他们行凶的时候,给别人一个痛快,或许今日,他们自个儿也能得一个痛快。
若是悟性往日里不做这样的恶事,今日也不会有人对他做这样的恶事。
自作孽,不可活,这酷刑可是悟性自个儿想出来的。
这些人,此时才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报应不爽!
青轩逸和任清凤其实并没有赏什么月色,一个藏污纳垢的婬窝,再美的月色,他们也不会有赏月的心情,更何况,那个动巫蛊之术的方丈还没有开口。
春夜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地面,将背后刑房的墙壁点缀得斑驳陆离。
直到刑房内,悟性的声息渐渐地停止下去,任清凤才淡淡的开口:“进去吧!”
半个时辰了,足够那群二恶狗将悟性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果然,进去的时候,任清凤淡淡的扫过那群恶狗的刑房,除了地面的血迹犹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残留。
任清凤闻着空气中血腥味,唇勾出一抹冷笑,看着刑房中的其他的婬僧,淡然道:“瞧那些恶狗,似乎还未曾尽兴,更没有吃饱,你们想不想去尝一尝那种滋味。我想,应该很特别。”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带着丝丝的毒辣,让剩下的婬僧的骨头,都开始发颤,就连那方丈,也颤抖着,再没有开始的强悍。
有一个人忍不住开口:“我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皇后有没有对青太子下毒,皇后最信任的人是方丈……方丈一定知道……”
其他的人纷纷附和起来:“……方丈是皇后最信任的人……方丈知道……”
“这样啊!”任清凤从善如流,伸出食指,指着方丈:“你听见了,大家都说你知道,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不知道?”
方丈的面色青紫交加,眸光闪烁不停,最后嗫嚅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任清凤眼底的笑意就这样泄了出来,她也不看方丈,只是对着一旁的朱雀道:“将那些东西拿出来吧!”
她走到木椅前,坐了下来,笑吟吟的看着方丈:“我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从来都舍不得对人动粗,对于心软的人,我怎么又好意思动粗。”她的眉眼笑成弯月,看起来极为友善,如同纯真无辜的少女:“所以我特意为方丈准备了些文雅的,想必你一定会喜欢。”
她轻轻的笑了起来:“我就继续借花献佛好了,就照方丈的兴趣来。”
如此的纯真无害,可是经过刚刚恶狗事件,还有谁会相信眼前的少女是无害的。
她的心,黑的吓人。
可是青轩逸等人,没有一个人觉得任清凤做的过分,或许事情的确残忍,可是任清凤只不过做了他们想做,却不知道如何做的事情。
朱雀,白虎等人在清理寒山寺的时候,心中的怒火早就恨不得将这些婬僧碎尸万段,从那些被掳来的少女嘴中,他们听到了世间最骇人听闻的事情,这哪里是佛门,根本就是人间地狱,而这些婬僧,就是这些地狱的营造者,比起那些需要听得笛声驱动的死士,更为的可恶。
这些婬僧谁的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他们视人命如草芥,视女人为猪狗,随意的践踏,随意的收割,他们以身体为工具,获得皇后所需要的消息,却转身,从无辜的女人身上,获得男子的优越感,以作践女人为荣,于是他们不停的从外面掳掠貌美的少女,供自己享乐,玩弄。
这种人,死有余辜,没啥冤屈的。
这样心理已经变态的人,多活一天,就是一份危险,还不如早死早投胎,省的祸害无辜的女人。
任清凤所谓的文雅,很快让那些婬僧再度颤抖起来——水银!
他们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儿,他们从小耳濡目染,对水银一点都不陌生——水银那是剥皮用的,他们的方丈喜欢身份尊贵的女人,喜欢美貌的女人,却极端嫉妒貌美的公子哥儿,尤其是那些比他长得美,身份又尊贵的公子哥儿。
遇到这样的公子哥儿,他总是千方百计,将人搞回来,然后剥下他们的皮,再然后会将他们的人皮穿上,用他们的身份过上几天。
任清凤吩咐一旁的白虎,将水银拿到方丈的身边,她有些感叹的说道:“剥皮这可是个技术活,听说要在头上划上一道伤口,然后将水银沿着伤口往里面灌,这样皮肤就会和血肉分开。不过,我从来没瞧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对着方丈,展颜一笑,笑却未曾到达眼底,还藏着幽幽寒气:“你经常剥皮,想必经验丰富,不如就教我两招,也省的你受罪!”
她这么浅笑盈盈,甚至用商量的口气说着,若不是对她的本质看的清清楚楚,谁又能想到眼前笑得轻柔的女子,是这等的心狠手辣。
任清凤向来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也不乐意用这样残忍的方法折辱别人,可是,这些婬僧实在让她忍无可忍,根本丝毫人性都没有,若是这样的人,还说什么回头是岸,走柔情路线,那她就是脑壳坏了,被白莲花附体了。
对付恶人,你要比他们更恶三分,心慈手软只会让他们轻视你,瞧不上你,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说到底,强者为尊,他们惧怕强者,可是却最爱欺辱弱者。
弱肉强食,这是他们信奉的信条。
通俗些讲,就是恶人的骨子里,都是犯贱,你对他越好,他就越瞧不上你,只有让他们清楚的看到,你比他们更冷,更酷,更无情,更心狠手辣,他们才会向你低头。
她迫切的需要知道青轩逸的情况,所以不介意用最快的速度,让这些人都知晓她是强者,他们永远无法超越的强者。
“你……要剥皮?”方丈的声音颤抖的如同筛糠,再也找不到之前的强硬,耳边偶尔还传来恶狗磨牙的声音,他心中的惶恐凉气,一点一点从心中冒起——虽然他喜欢做人皮收集,可是不表示他喜欢自个儿被做成人皮,被人收集。
任清凤眼中的笑容更灿烂,眼底的寒气也就更浓重,她盯着方丈的眼睛,撇了撇嘴,仿佛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我其实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看,你身边的人都说你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我不过就是想向你确认一下,皇后有没有对轩逸下手。可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却都要守口如瓶。我能怎么样?我这人最是不喜欢强人所难,最是心软,所以只能如此了,将你的容貌,保存下来,也算是报答你今日所言,会饶小命。”
吐血,任清凤居然学着方丈今日对她说话时的语气。
任清凤一抬手,白虎手中的匕首,就划破了方丈的头皮,也不等人将水银捧过来,就听得方丈一声惨叫:“我说……我说……皇后没有对太子下毒……是巫蛊……之术……”
果真是巫蛊之术!
“是你帮皇后对太子行巫蛊之术的?”任清凤一字一顿的沉声问道,声音清凉没有一丝波动。
然而,在刑房这样的环境中听起来,却好似透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不是……不……不……是……我……”方丈的惊恐的看着任清凤,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世间还有这么手段狠绝的女人,手段狠绝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的少女,不但手段狠绝,行事还异常谨慎,滴水不漏,根本让你无从下手。
虽然那些法子,是他和手下的一群小子研究出来,他也喜欢折磨人,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少女用起那写残忍血腥的方法时,半点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实在让人无法想通。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方丈忙收敛心神,舌忝着唇:“我只是……知道皇后对太子下蛊……却不知道是谁人所下……”
这就麻烦了,不知道下蛊之人是谁,就难解所下之蛊,难不成今儿个白忙了一场?
青轩逸似是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上前,缓缓地说道:“至少知道我不是中毒,而是被下蛊,还知道主谋是皇后,这已经比我预想的好多了。”
任清凤叹了一口气,才道:“既然是皇后吩咐的,那下蛊之人也不难找,只是……你父皇那边……”
有些话,任清凤不能说得太白,鲁皇这人绝对是大智慧,皇后行事未必就没有被鲁皇察觉,可是皇后还好好的活着,这事情总觉得有些古怪!
“你不用担心,我明白!”他冷眼旁观多年,又怎么会不晓得鲁皇的性子。
鲁皇对他不错,比起其他的皇子来,他真的备受鲁皇的宠爱,鲁皇自个儿也认为他是一个非常宠爱他的好父亲。
可惜,他眼盲之后,却看的更为清楚,鲁皇是疼他,因为他是一个瞎了眼,活不过二十五岁的短命鬼,这也是鲁皇会二话不说立他为太子的原因。
因为一个眼盲,短命的儿子,绝对不会对他生出一丝威胁来。
皇家之人,贵不可言,其实又何尝不是苦不可言,连亲情都变成了可以算计的筹码。
或许,皇家无真情!
青轩逸百转千回之时,一道狠辣之色猛然划过任清凤凌厉如冰雪般的眼睛,看向那几个婬僧,冷笑一声,然后对着白虎做了个杀的手势。
她绝不能有一丝半点的私心,这种婬僧,人人得而诛之,不过因为他们能够诚实的回答,任清凤倒也不自觉自己有作秀之嫌疑。
不过任清凤居然留下方丈一条狗命,倒是令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