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战败,不应是像你们这般,低迷颓丧,畏敌怯战,而是要予敌痛击,血债血偿。我以战士的热血与荣耀起誓: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东蜀终不还。”虽然只是简单几句话,但是却含着无边的豪情。
所有的骚乱与议论早已停止,十万将士屏息凝望,个世界寂静无声。此时此刻,每个人心中都心绪翻涌,有一种名曰“热血与荣耀”的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而高台之上,那抹纤细的身影也刻入心中。即使将士们原本心中诸多不服与抵触,此刻也不得不对那抹身影仰望叹服。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东蜀终不还!”不知是谁首先高喊一声,呼喊声便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东蜀终不还!”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东蜀终不还!”
……
洛雅已坐于宝马之上当先疾驰而去,将士也已成行进队列紧跟于后。
西靖皇目光紧紧跟随着洛雅,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他缓缓叹了口气,转头望了身旁的宁远王一眼,又将目光放向远处,开口道:“我最对不起的便是皇妹,我曾答应过她,一定会好好照顾玉瑾,可是现在,却又是让她为了我的江山打拼…”
宁远王蹙了蹙眉,看来淑雅公主永远是皇上心中的一个结。
“皇上,玉瑾郡主是淑雅公主与洛将军的女儿,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她注定是书写另一篇传奇的奇女子,皇上又何须觉得对不起她呢?捆绑了她的脚步,才是真正地对不起她,对不起西靖,对不起天下啊!”
西靖皇没有说话,只是依旧盯着洛雅离开的方向。目光幽深,半晌,他舒展眉宇间的愧疚与担忧,朗声笑道:“对!金鳞岂是池中物,我该将目光放得长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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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将士列队而行,沿路鸟兽皆避。
澹台延转头看向紧跟其后的程景、甄锐铭和甄婉玉等人,开口道:“我有要事与护国将军相商,你们退避些许。”
三人皆是一愣,甄锐铭望了望澹台延,又看向甄婉玉,甄婉玉则是抿了抿,点头称是,甄锐铭也紧跟着遵命。而程景只是望向洛雅,但洛雅并未转身,他略一思索,也慢了下来。
澹台延回转身子,驱马与洛雅并肩而行,时不时别有深意地望向洛雅。而洛雅一直目视前方,仿若未觉。
“呵呵,没想到延所想寻找的谋士一直在眼前,倒是延眼拙了。”澹台延突然低声笑开,心中佩服洛雅的定力,在他如此目光的探寻下,她依旧稳如泰山。虽然先开口失了主导权,但想洛雅开口,怕是不可能的。
“太子,你怎知我不是为了得到主帅之位,故意如此说的呢?”洛雅已经预料到澹台延会说这件事,自然回答得很是淡然。
澹台延挑了挑斜飞入鬓的剑眉,淡淡开口:“将军会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要我做你的谋士?太子,我可是西靖将军。”洛雅偏头看了澹台延一眼。直接开口道,这是她一向的习惯,不愿与人多费口舌。
“谋士,自然是屈就了将军。”澹台延笑了笑,继续道:“只是想与将军共谋天下罢了。”
这话便如此轻飘飘地从澹台延口中吐出,如同在谈论,只是想与将军吃顿饭罢了。这样的语气实在是随意地让人发指,但是洛雅依旧是那副闲淡的表情,语气也更为漫不经心。
“共谋天下?如何共谋?难不成你我半壁江山?”
“许之后位,如何?”澹台延定定地盯着洛雅的侧脸,语气依旧是那番轻飘飘,但洛雅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
不过心中依旧嗤笑,后位?如果自己愿意,成为这天下之主也未必不可,会在乎这个后位?
不过这不是现在的她能说的话,只能冷笑一声,道:“那么你们北延公认的太子妃,甄小姐呢?”
说完便转过头,望向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甄婉玉。此时甄婉玉正神思恍惚地看着前面并肩而行,无比般配的两人。不期洛雅突然回首,目光相撞,下意识地仓皇避开。
转开后又觉得自己无需如此心虚,便又将目光转回,却只见洛雅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转回了头。
澹台延听洛雅提到甄婉玉,身子一僵,目光中划过一丝暗沉,一向清淡的语气中微微带着冷嘲与压抑的恨意:“太子妃?最多也就是太子妃罢了,能不能成为太子妃还是个未知数呢!”
洛雅语气中则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太子,你的意思是你先娶了你的太子妃,同时我帮你征战天下,等天下一统,你再许我后位是么?”
澹台延并不恼于洛雅如此坦然的嘲讽,只是继续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娶她。你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配站在我身边的人。”
洛雅心中嗤笑,澹台延的确有另天下女子痴狂的资本,如果换做其她女人,或许已经欣然答应,但这并不包括她。
而且她并不需要依靠一个男人,更没有想过会嫁给一个男人,前世的订婚,也只是为了还儿时之情。更何况接手一个别人用过,甚至还会有更多人一起用的男人。
“澹台太子,”洛雅望向他,目光冰冷幽深,语气亦是透着冰寒,并且有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可惜这世上没有一个配站在我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