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玉停住了急切的“解释”,抬眼向紫衣男子望去,心中不明白,即使他是男子,被捉奸了,也不该这么淡定吧?难道是认为自己戴了个面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可是他还能跑得掉吗?哼!
而面对他的问话,她自是不会回答,只是继续微微抽噎着看着紫衣男子,静观其变。浪客中文网
紫衣男子也不在乎甄婉玉不回答他的话,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狭长勾人的凤眸一挑,继续慢悠悠道:“在下久仰大名啊,只是不想甄小姐与传言相差甚远啊。怎么连话都不会讲?哦,甄小姐是太激动了么?这是为何?难不成是回忆起自己什么伤心事?不,应该是开心的事,喜极而泣了?
但不是每个女子与男子处于一室,都会像甄小姐一般放荡,呃,好像不太对,是开放?不好意思,我家小时候穷,没读得起书,用词不太准确,甄小姐千万别在意,反正一句话,就是甄小姐多虑了。”
“呵…”洛雅本是被吵醒,便心中有气,更对甄婉玉的自导自演感到颇为无奈郁结,可听到紫衣男子的调笑,倒是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心中郁结之气便也散了。
紫衣男子听到洛雅的轻笑,立刻转过头来,无辜地眨眨眼,表示他读不起书真的不是他的错。
甄婉玉听到洛雅的轻笑,心中一气,也顾不得自己已经急得语无伦次甚至说不出话了,回击道:“你什么意思?我清清白白,何曾做过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
说完之后,立马意识到自己这般言语与刚刚自己无辜的样子相去甚远,心下急转,又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开口道:
“玉瑾郡主,一开始是下意识地惊呼,并不是故意想毁你清白。可是毕竟是我招惹人进来的,短时间内没想太多,只觉得你的事被发现,我是担了一点责任的,心下愧疚,便想帮你遮掩。
可是现在缓过来,我才想明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并没有任何错,倒是你,身为一国郡主,如今又有婚约在身,怎可这般不知轻重呢?”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几个围观的副将及一些侍卫都暗自佩服这甄家小姐,品性纯良,可惜她希望能说动的几个人,都没有一个听了进去。
洛雅从刚刚忍不住发出笑声后,就一直带着似嘲似讽的笑容,现在依旧如此。而紫衣男子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眉头微皱,似是还在考虑用词的问题。而澹台延一直是一副清淡如烟的表情,并未有任何变化。
程景和甄锐铭却是不好表任何态度,但两人脸上都微微有着担忧的表情,各自是为谁担忧自不必说。
甄婉玉话说完,竟没有一个人说话,这般被漠视被无视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脸上开始微微发热,原本有些煞白的脸色变得如同半煮熟的虾子。
没人接戏,作为一个优秀的演员,就得自己把这戏给撑起来,更何况是一个如此擅长自导自演的好演员呢?
甄婉玉微微吸了一口气,努力扯开一个温雅的笑容,继续道:“玉瑾郡主,你年龄尚小,怕是容易遭人欺骗,看样子如今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相信回去和二皇子认个错,他必是会原谅你的。至于这个男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勾引一国郡主,实在罪不可赦!你绝不能再包庇了。”
洛雅嘴角的嘲讽越发明显,眼睛含笑地望向甄婉玉,倒让甄婉玉心里发虚。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有什么好怕的,现在可是洛雅被捉奸,虽说没有捉奸在床,但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够她受的了。看她名声败坏,被二皇子未嫁先休,还能不能这般笑。
“哦,甄小姐果然是读过书的,勾引一词用得真好,怕是没有少练吧?”紫衣男子接着甄婉玉的话道,精致的凤眸中满是钦佩之色。
这句话更是毫不留情地讽刺了甄婉玉,但她现在却没有心情愤怒,心中更是惊恐。若说紫衣男子前面说的话她没有细究,但现在又一次说出,加之飞花公子下落不明,她不得不多想。毕竟不久前,她才通过下药,成为澹台延的女人啊。
甄婉玉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紫衣男子又一次开口了,“不过甄小姐,在下不太明白,我怎么就罪不可赦了?”
甄婉玉眼睛一亮,是啊,管他知道些什么,只要杀了他,还怕死人会到处乱说话吗?
“你擅闯郡主营帐,又勾引郡主,自然罪不可赦!哥哥,还不快把这人拖出去就地正法!”
此言一出,洛雅收起笑容,微微眯了眯眼。而澹台延的脸色变得更加清冷些,眼中也带上一丝不悦。
甄锐铭自不像甄婉玉,被气得惊得乱了方寸,听到甄婉玉叫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开口说话,不由喝道:“婉玉,太子在此,不得逾越无礼!”
其实这里不仅有太子,还有洛雅,不过现在洛雅算是当事人,甄锐铭不提她也无可厚非,但怎么也轮不到甄婉玉来处理这件事。
甄婉玉好不容易拉回一丝理智,但是既怕眼前的紫衣男子暴露她的秘密,又气恼他几次三番羞辱于她,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自是不甘心。
她抬眼看到面色冷然的澹台延,由她对澹台延的了解,自是知道此刻澹台延心中不悦,心下一喜,必是澹台延爱护于她,对这胆大包天侮辱于她的男子动怒了。虽然自从那晚之后,他们几乎没有讲话,但是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同了的。
虽然太子一再叮嘱要造成他对她无情的假象,好让自己继续取信于甄家,完成那件事。但是现在自己受了欺负,他绝对会帮自己吧?
“太子,”娇娇弱弱地开口,仿若受了无比大的委屈,“你快处置了这满口污言秽语,擅闯玉瑾郡主营帐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