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延目光冷冷地划过甄婉玉故作姿态的面容,抿唇不语,将目光转向紫衣男子。
紫衣男子见两人之间的互动,心中微喜。这甄婉玉可是公认的北延太子妃,虽然从飞花公子处得知是甄家请他给澹台延下药,却不知究竟有没有成事,如今看来,已经**不离十了,那他可是少了一个强劲的情敌啊。依洛雅的性子,愿意和这个恶心的女人共事一夫才怪了。
想到此处,紫衣男子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恶心的女子也顺眼多了。
“你可有话要说?”澹台延终是对着紫衣男子开口道。
紫衣男子依旧没有骨头似的整个人靠在椅子中,语气遗憾道:“唉,都怪我小时候家里太穷,读不起书,没能考个功名,不然也不至于那么简单地叫人说杀就杀,可惜辛辛苦苦赚的那些钱,都没来得及花啊。”
洛雅看着眼前的紫衣男子,越发觉得看不透。第一次见他是风流不羁,精明睿智;再见他隐隐散发出暗沉阴戾的气息,让她知道他绝非善类,但却不计报酬救了自己,还输了不少的功力给自己;第三次见便是昨天,温润有礼,但到后面亦是有些无赖;而现在,邪肆张扬,邪魅月复黑。
不过如今看着他与甄婉玉周旋,却是觉得轻松无比,既然他能将这个麻烦的女人解决掉,她也乐得自在。
洛雅露出一抹悠闲的笑容,亦是懒懒地斜靠在床边,难得好心情看场好戏。
这样的姿态落在甄婉玉眼中,越发使她恼怒,为什么她永远都能保持那份高傲自信悠然的姿态?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发现,还是如此,她难道就不知羞耻为何物吗?
而紫衣男子听了澹台延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容,复而又继续苦恼道:“好歹让我写个遗书把我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处理了吧,不然我恐怕会死不瞑目。”
澹台延目光在紫衣男子身上逡巡,冷冷地没有说话。
甄婉玉则是得意地笑了笑,故作宽容道:“那边书桌之上有纸笔,你写便是。”
紫衣男子目光古怪地看了甄婉玉一眼,狐疑地开口:“甄小姐,你没病吧?”
甄婉玉本想发怒,但碍于澹台延在场,压下怒气,面色不善道:“既然你不愿写,那就不必废话了。”
“哪是我不想写,我明明说了没读过书,你还叫我写,不是有病么?”紫衣男子一副不解的样子,更是让甄婉玉怒火中烧。
但是怒极反笑,甄婉玉凉凉道:“那你就说吧,本小姐定然将你的话传到,让你死得瞑目。”
“就甄小姐这般品格,在下实在不放心。指不定到时候你见我家产丰厚,然后心起贪念,便私吞了呢!”紫衣男子犹疑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甄家小姐,必然知道北延甄家。而你心心念念的家产,怕是连甄家的千万分之一都及不上。我会瞧得上你那点家产?送给我我都不屑一看!”甄婉玉极为不屑道,而提起甄家的地位势力,又让她从骨子里高傲了起来。
而此时,大家都没有注意道,澹台延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惊疑的光。
紫衣男子对甄婉玉的话直是报之一笑,却也不再反驳,更是让言语上一直落于下风的甄婉玉得意起来,嘴皮子再厉害有什么用!哼!没有背景还不是任我拿捏。
“玉瑾郡主,在这里我也就比较能信任你了,可否为我传达一下我的‘遗言’呢?”紫衣男子复而朝着洛雅开口。
而洛雅也是难得的好心情配合道:“公子请说便是。”
“水云山庄在四国的产业共有一万两千四百七十二处,其中一半赠与你,另外一半,谁给我灭了北延甄家报仇,我便赠与谁。”紫衣男子轻飘飘地开口,好似不知水云山庄四个字给在场的人多大的冲击力。
水云山庄?这个人是疯子吧?而且疯得不轻,一定是这样的,在场众人慢慢抚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
甄婉玉也是一惊,但随即又面露嘲讽之色,当她是吓大的吗?更是对这般自己毫无所能,却又爱虚张声势的人厌弃至极。她已经认定,眼前的男子便是靠着伪装水云公子坑蒙拐骗厮混下去的无赖。可惜,这次他遇上的却不是那般没有眼界,任他两句话就糊弄过去的无知之人!
“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竟然敢冒充水云公子。今天一定要惩治于你,免得你再借着水云公子的名声行不轨之事!”甄婉玉厉声说道,同时心中又微微得意,水云公子极为神秘,又最是厌恶别人传他是非。如今替他处理了一个冒充他的人,如果他高兴,甄家或许就能搭上水云山庄这个大靠山了。
紫衣男子看着甄婉玉那般高傲又得意的样子,实在是无言以对了,便只好回转了头,看向洛雅。甄婉玉见此以为自己说中了事实,正欲再嘲讽一番,但是紫衣男子却先一步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