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店门,迎面刮来一阵凉风,半睡半醒的黛宁睁开迷蒙的双眼,到底是个不安分的主,她推了推身旁半搂着她的男人,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踉跄着脚步,冲着半空中嘻嘻哈哈的叫嚣起来。
走了几步,她又不高兴的蹲了下来。
冷修白跟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怎么了?”
她瘪着小嘴,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指着自个的脚踝:“疼!”
蹲,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脚踝,轻轻揉了两下:“这里吗?”
“嗯。”
他点点头:“在那儿等会,别走开。”
晃着小脑袋,瞅着他隔着镜片深邃黑亮的眸子,迷醉的心窝缩了一下,没来由的一阵心安,黛宁很认真的点点头。
瞧着他离开,她蹒跚着脚步,往冷修白指示的方向,不远处一家24小时开放的百货商场门口走去,在凉风的吹袭下,脑袋瓜子说晕还是有几分清醒着,心眼里,对男人的话无条件的信任着,单凭那双亮如星火的眸子,就有着让人难以言喻的安抚力。
坐在台阶上,她撑着昏昏欲睡的小脑袋,身上穿的少,裙子又被撕破了,风一吹,还真有些冷飕飕。
夜深了,大街上依旧是灯红酒绿,远远望去,那些耸立天际,闪烁着耀眼霓虹灯的高楼大厦看的人眼花缭乱。
“嘿,是个中国小妞啊。”
思绪被打断,黛宁晃悠悠抬起头,瞅着跟前四五个衣衫另类,打扮肥猪流的男人。
“有……有事么……嗝……”
“哟呵……”男人们发出惊呼的口哨声:“兄弟们,捡到宝了,这妞喝醉了,咱们带回去好好玩两把。”
“干什么,你们放……放开我……”
突然被男人们拽起来,黛宁的意识被吓的清醒了不少。
“别装了,这么晚了,穿着这么露肉坐在这里,不就是想找一夜对象么,哥兄弟几个个个身强力壮,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呸呸呸,你妈才一夜,你全家一夜。”急乎乎的大骂,她真是想不明白了,为啥碰见的男人都跟精虫冲脑似的,个个都想拉她做炮友,她脸上写着炮友两字吗?
想发威,可时机不对,对方是四五个大男人,她一个瘸腿的女人,又喝的七荤八素的,除了做无用的奋力反抗似乎再起不了作用。
想起刚刚离开的男人,她突然有些心慌,祈祷他不要这么快回来,至少她一个遭罪也比两个都遭殃来的强。
“动手动脚不太好吧?”不愠不火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黛宁仰面哀嚎一声,想死的心都有了:“喂,你少多管闲事,快滚,听到没有。”
对着男人使劲的挤眉弄眼,暗示他快点离开,可是她眼睛都要抽筋了,男人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那一刻,那气势,她看的目瞪口呆,甚至还有了山河欲裂的错觉,真想替他鼓掌,可耍帅也要看时机的吧。
几个肥猪流回过头来,掠过冷修白高瘦的身影,和带着金丝框眼镜那斯文俊帅的面孔,一致发出不屑的嗤笑。
“小娘们,这是你情郎么?”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他。”
话才刚落,男人已经迈动步子,朝着他们的方向缓步而来。
“喂,快走啊,你想死吗?”黛宁急的直跺脚,咬牙切齿的低喝。
“乖,眼睛闭起来。”
“噶?”
“听话。”
抽搐着嘴角,她识相的闭起眼睛,虽然不知道为嘛要听他的话,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一分钟不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她大惊,吓的弹开眼睛,只来得及瞧见那群前一刻还嚣张无比的肥猪流夹着尾巴逃的尿流,有两个因为跑的急还撞到了一块,但不顾跌的狗吃屎,还是在最快的时间蹭起来,火烧的跑了,那模样,活像见鬼!
黛宁看的一愣一愣的,惊诧无比的问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
“应该是怕我家太有钱,找他们麻烦。”
理由听着怪怪的,可又感觉不出哪里不对,她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酒醒了?”
她摇摇头:“还是晕晕的。”
“那我们先找个酒店。”
黛宁挺认真的瞅着他,小眼神水水亮亮的,无辜极了,可说出的话却混的很:“咦?去酒店睡觉吗?”
深幽的黑眸微微一眯,掠过一道微乎其微的流火,薄唇上扬,他淡淡的回道:“嗯,睡觉。”
*
其实酒店长的很纯洁,可因为她酒精发散,脑袋发晕的关系,愣是觉得暧昧重重,比如吊灯老是在晃动,天花板亮的眼花缭乱,让人想抓总抓不住,全身都刺痒着。
身上热热的,刚刚那股紧绷的神智一松懈,这股子的酒劲就跟冲破了闸的洪水,窜的她全身软绵绵的。
大字型躺在洁白的大床上,她跟只慵懒的小猫咪,这里挠挠,那里抓抓。
冷修白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性感撩人的画面。
裙摆本来就短,因为被撕裂,性感的小裤裤边角都掉露在外头,低胸的荷叶边衣服,因为她的呼吸,诱人的起伏着。
黑眸微垂,掩下窜起的一丝火苗,他从袋子里拿出清香的药膏,蹲,挽起袖子,月兑了她的鞋,认真的帮她抹上清凉的药膏。
“嗯……真舒服。”
娇柔的低吟毫无意识,却让男人的大手有片刻的僵硬。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冷修白。”
“原来你也姓冷啊。”
“还有谁姓么?”
“噢,没有没有。”她怕说出来那是个素未蒙面的黑道大哥,会吓到眼前帅气的小白兔。
“嘿嘿,那好吧,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叫时黛宁,你可以叫我啊宁,以后我就叫你小白吧,倒是挺符合你的,白白女敕女敕,手无缚鸡之力。”
天真无邪的说着自个的决定,优哉游哉躺在床上的黛宁可没看到蹲在脚边的男人那微微抿紧的嘴角。
小白!?整个黑白两道还没人敢拿这狗一样的名字叫他。
“小白,你别怪我多嘴哦,以后碰到什么事儿都靠家里是行不通的,毕竟那是你父母打下的江山,你是个大男人,可要靠自己才好啊。”
“嗯。”他淡淡的应了声。
以为他不高兴了,黛宁坐起身来,急着比划道:“你别生气,我不是说你没能力,只是不想看到你以后被人欺负。”说话间,她不自在的往脖子上挠了挠。
抹好了药膏,慢条斯理的收起来,冷修白抬眸看着她点点头,目光却在她的脖颈上多逗留了一会儿,大手,毫无预警的伸了过来,触上白女敕的脖子:“身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