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证?”奴歌深知此刻宫瑶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当下与她理论无用,唯有单刀直言“你要怎样才能让我和铃铛离开?回家去?”
“离开?回家去?”
宫瑶姬学着奴歌无辜语气反问,同时以袖掩唇,鄙夷的笑,直到笑弯了腰,笑的头顶珠光钗环都垂垂摇”全文_曳……
一时间,偌大的地牢似乎唯有她干巴巴极力做出讽刺姿态的笑声。(
却又在众人以为这笑意了无休止时,她蓦然干净收了声,直起腰来“你要回哪?那屋漏不能避雨的冷宫么,呵呵……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喜欢把那当成家的。琬”
一霎那神情的转变,眼风厉狠如刀,仿佛方才笑的刺耳之人不是她。
“我……”无所辩驳。
亦或者,内心根本不想辩驳藤。
眼前之人,她爱怎样说就怎样说……冷宫?那又怎么?……只要自己和铃铛都好好的住在一起,这些讨厌的人不来打扰自己,那就算是让自己住在冷宫一辈子都无妨的。
“本宫再测试你一件事,这件事你若是办的好了,本宫便确定你是疯子,如此,便在皇上面前为你求个情,放你二人就此离去。”
“果真?”
宫瑶姬高挑细长的眉梢,尖锐如弯刀,声音亦是随之越发诡谲森冷起来“我的奴妃娘娘,本宫骗你做什么呢?”
含笑向奴歌招手,后者不明所以,却因受制于人,垂眸看了看倒在地面挣扎不得的宫铃,于是咬牙走到其身边来。
“你乖……”宫瑶姬强迫奴歌蹲来,而后伸手模了模其头顶,像是逗弄猫狗儿般莞尔一笑“今日,你若是想证明自己当真疯傻,那么……”
“嗯?什么?”
宫瑶姬伏在奴歌耳畔,嘲笑细细凝声,奴歌听得不甚真切,不禁出言询问。
宫瑶姬冷笑,一把推开奴歌,使其跌坐在地时大声宣布道“我说……今日你若是犬叫学的好了,本宫就放过你们主仆!”
…………
‘咝———’
地牢不其然响起一众倒吸冷气的声音。
学犬叫!?
有恰好路过的狱卒听见这等趣事,不禁隔着几步远,驻足观望看起笑话来。
更有宫瑶姬身边婢女叽叽喳喳,附和议论交头接耳。
“要是疯子的话,定然不知学狗叫意味着什么,娘娘此计甚妙。”
“就是,倘若她不学,那便是装疯卖傻,欺君罔上!其罪深追可诛九族。”
“哼,一副狐媚的样子竟然勾.引侍卫,最恶心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了,如今看她进退两难,如何选择。”
“对对对,瑶妃娘娘今日也算是为后宫除了大害,主持了一次公道!”
身边议论嗡嗡声渐大,宫瑶姬双手环胸站在人群之前,扬起下巴尖睇视奴歌“怎么样?学是不学?”
“住口!你们都住口!!”
胸口闷疼,神经一直绷紧游走在生死边沿的南宫铃动了动耳尖,辨别出宫瑶姬寓意,当下咬牙‘霍’的睁开眼。“宫瑶姬!你欺人太甚!!”
“哦?我欺人太甚?”宫瑶姬曼笑如昔,不过笑意越加刺眼起来“我欺的怎么是人了?谁看见我欺负人了?兴许,是一只畜生,一条不会叫的狗呢?”
“你!你才是狗!一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狗!发疯甚至连畜生都不如!!”
姣是往日冷静沉稳的南宫铃,此刻也被逼迫爆发了出来“你根本没有权利在地牢私自动刑!这是犯王法的!……”
“王法?哼。”宫瑶姬并不反驳,只冷哼一声,同时眸色一转,一边便有嬷嬷抄着两寸宽的木板走了上来。
肥硕的身影二话不说,揪起宫铃衣襟,扬手便是一板子抄在脸上。
嬷嬷手中木板乃是深宫中掌掴专用,足足两指厚,两寸宽,迎面一下子拍来,姣是再皮实的人也要吐血。更何况先前宫铃已经受了重刑。
如今一板子挥来,但见那破碎如布偶的人影扑倒在地,半点声响都发不出。
“娘娘,安静了,您说您的。”
似是为了防止南宫铃继续开口,那嬷嬷递给宫瑶姬一记献媚的笑容,而后抬脚踩上宫铃细女敕脸颊!
千层底的布鞋,像是妒忌南宫铃年轻貌美般,刻意左右碾了碾,
“你们干什么!停下!停下!!”
这一刻奴歌像是发了疯的小兽,红着眼睛不由分说踉跄起身,欲用身体撞开那名嬷嬷,却是未待她有所动作,宫瑶姬已然识破她意图率先挥手,身侧侍卫立即会意动作,不由分手将奴歌架起控制住。
奴歌抬脚左右挣扎,她几乎半个身子都腾空,破布也只是勉强裹身,纤细的手臂赤.果在外被五大三粗的侍卫紧握着,滑腻肌肤不禁使侍卫流连忘返,手指下意识扣紧三分。
“啊!痛!你们放开我,还有那边的疯婆子!你们放开铃铛!放开铃铛!!”
荏弱的人不断嘶吼,挣扎着试图扭身踢打近在咫尺的男子,却是后者武艺在身,轻而易举避了开去,顺带将生有厚茧的手掌,有意无意划过奴歌胸前。
一丝深邃,几不可闻闪过那侍卫眼底。
然此刻奴歌不觉,她所有心思先下都放在南宫铃身上,自然而然忽略掉架住自己的侍卫目光,却是宫瑶姬,志满意得,越笑越开怀。
“放开她。”宫瑶姬摆手。
侍卫得令,略有不舍推攘下奴歌,迫使其乖巧站在宫瑶姬面前。
“跪下。”宫瑶姬状似稳重把持六宫尊贵姿态,冷眉命令奴歌。
“你先放开铃铛!!”
“我放开,你便跪?”
咬唇,视线不禁迟疑扫视向那边奄奄一息的宫铃,后者身边嬷嬷似是察觉到什么,立即加重脚上力道。
宫铃闷哼一声同时,奴歌闭眼咬唇果断‘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一生之中,忍辱负重跪的人不少,可唯有这次最屈辱。
叩拜自己的仇人,并且还要做出心甘情愿的做作姿态……
“呵……你以下犯上,居然不知悔改?”宫瑶姬垂眼瞧着奴歌,故意冷哼两声,却不急着让人放开南宫铃。
“我哪有!!”“你方才说谁‘疯婆子’呢?嗯?”
“她!”奴歌纤指届时指向鞋底踩着南宫铃脸颊的嬷嬷。
“她……”宫瑶姬眉尖挑起“她是我命令控制那丫鬟的,你如此说她,那不就等同于辱骂本宫!?”
“你强词夺理!”
“还敢冒犯本宫?知错却不悔改,真真有损皇家颜面!”
“宫瑶姬!你莫要处处,拿,拿‘皇家’二字做挡箭牌!”南宫铃被踩着脸颊,口齿不清却依旧怒吼“你分明公报私仇,你!啊!……”
那嬷嬷见南||宫铃遭遇如此折磨依旧学不乖,当下不再迟疑,稀疏的眉毛一挑招呼来另一名嬷嬷,而后二人合力掰开南宫铃略有薄茧手指,一人抬脚碾了上去。
“啊———”
“呵,瞧,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南宫铃尖叫同时宫瑶姬扬起声来“你不是受了碾指之刑么?而今便让这一心对你忠诚的奴才也尝尝这滋味,这叫什么来着?痛到一处,心有灵犀啊。”
折辱的同时伸手戳了戳奴歌额头,挑着半边唇角“你当感谢本宫才是。”
“贱人,你,你不许侮辱我家主……”
指尖似乎都有被碾烂,南宫铃只觉手掌麻木,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主子,你也不许,向这贱人求饶。”
“哼,还嘴硬。”那负责踩着南宫铃手指的嬷嬷,在看见其手掌皮开肉绽之时,这才缓缓收脚。
期间,许是因自己鞋底染上南宫铃血迹,还不满踩上其衣摆蹭了蹭,似要擦去其上血腥。
奴歌觉得,此刻的南宫铃与自己在这些人眼中,形同抹布无疑。
可她们在自己眼中,又何尝不是抹布呢?
“言而无信,我跪了,你怎么还不放开铃铛?”
“可不是因为你表现不情不愿,看的本宫委实心烦……这样吧,不如就方才的测试,你学狗大声叫唤两下,本宫便一定放人。”
眼底的不怀好意甚至不加掩饰,赤.果果展现着仇恨的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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