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以主为尊,怎会心安理得等着主子做饭?暗卫练的是杀人,怎么会诡计多端想到不誓死一战转而跳崖?暗卫混迹荒野,怎么会饿得发昏依然仪态端庄?
她果真如那叛徒所言,颇为可疑。
只是,若真是敌人的暗探,又岂会表现得如此明显,甚至两次不顾性命相救?
一次为他中毒,一次为他负伤,他都记在心里。
叶羽寒低头,正对上一双明眸,仿佛只要看见这双眼睛,就让人心灵洗涤,万物皆空,不自觉的忽略了她的身份,她的疑团。
她的一言一笑,坦坦荡荡,让人明明沽疑,却生不出半分杀心。
只要这双灵动的乌眸就够了。
“眉目如画”,见美人无数,只有她一人能当得起这个词。一抬眼,万波流转,滑过无尽风情。
偏偏她不自知。
每次对视,黑蝶总下意识的埋下脸庞,黑纱覆面,似乎故意想要掩盖心里的什么阴暗。那么狡猾、坚强而有心计的女子,偏偏会不经意间露出可爱而柔弱的一面。
还真是……
“王爷?”
木月蝶转过头,淡然的道:
“王爷,不必想了,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我没有害你之心,这便够了。”
至少,眼下在有实力自保前,她是不会承认的。
叶羽寒顿悟,低声道:“是啊,就算你不是黑蝶也无妨。”
深涧中只有他们二人,能这般相互扶持,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夜完全深了,雾气笼罩,无底涧里漆黑不见月华。凛冽的寒风骤起,刮得皮肤如刀割般生疼。耳畔或戚戚哎哎,或鸦雀无声,偶尔传来一声凄厉的苍鸣,似鸮啼鬼啸,令人不寒而栗。
换作平日,木月蝶只需在指尖窜出一缕火光,便不惧这寂静黑暗。只是现在,别说玄功不能堂而皇之的在王爷面前使出,就算能,她的身子也没了那份力气。
木月蝶缩了缩身子,向左蹭蹭,感觉到衣料的摩擦,终于定下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模索前进。
察觉到身边木月蝶的小动作,叶羽寒抿了抿薄唇,没说话,虽不习惯却也未避开,只是放快了步调,侧身为她挡住寒风,带着她匆匆向栖居之处走去。
仔细护着手上秋风中摇曳的的一点濒临灭绝的火种,叶羽寒却未发现,身侧,木月蝶眉眼弯弯,唇角绽放出一道甜美的笑容。
她害怕阴森,却不畏寒,不过,看到有人愿站在她身前半步,为你遮风挡雨,一缕温暖弥漫心田。
洞口虽小,寒风依然嗖嗖的倒灌进来,木月蝶贴着王爷钻进洞,一头撞在前面人的背上。
“骨头真硬”,木月蝶揉揉额头,小声嘟囔着,问道:“王爷,怎么了?”
叶羽寒扫了一眼草塌,转身蹲在一处避风的角落,寻些角落的野草,用火种引燃,阴冷的洞穴霎那间明亮温暖。
木月蝶进来一看,终于明白他纠结的原因。
石洞虽不算小,可草塌只铺了一块,睡觉时一人有余两人不足。
但是--
木月蝶眯起眼:“王爷,前几ri你是怎么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