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身影就那样立于一片废墟前,静默半响,忽的一声轻叹至他口中溢出,夹杂着莫名的情绪。
他额头上的白色棱形玉石映衬着他的脸颊,更加显得苍白。
还是来迟了一步呢……
他望着那片废墟,轻道。
身后静立着五个身穿颜色各不相同的男子,他们左肩处都用紫色丝线各绣有:巫、降、鬼、蛊、冥、五个字体。
他们恭敬的立于白衣男子身后,一动也不动,唯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左肩处绣有‘巫’字的男子上前一步,紧皱着眉头,对着白衣男子低头道:“巫主,您……真的要独自前去青丘国么?如今圣女已经离开,您若与她失之交臂,以您如今的状况,是万分危险的,不如让属下同您一起前往罢?”
被唤作巫主的白衣男子回头漠然的看着面前的五人,声音也淡漠得没有一丝情感:“虽说这里的怨灵已被圣女用三界之火焚烧干净,可是遗留的怨气还是太深,你们就留下来将这里的怨气化净,随后就回巫界罢,那里需要你们。”
“可是,巫主……”
黑衣男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白衣男子冷冽的眼神给瞪住,下半句硬是哽在喉咙处不敢再说下去。
白衣男子见众人唯诺的模样,轻叹一声后神色缓和一点:“虽然我的灵力还未恢复,可是我自有保护自己的办法,而且有那道印记联系着我,找到圣女,只是时间问题,你们就别过多担心,早些化净这里的怨气回巫界罢。”
说完也不再等众人回应,便越过他们大步向着远处行去——那个方向,正是齐若谷离开的方向!!
****齐若谷戒备的注视着身后的白衣白发男子,冷声道:“你跟踪我?”
望着男子安然无恙,她知道自己那些术法真的只是困住他一瞬而已,连一丝伤害也没有起到,看来如果在这里避免不了一场战斗,那么她将倾尽所有灵力,施用柔儿过渡给她的最有效也最阴毒的术法了。
男子似乎并不担心什么,他缓缓向着齐若谷靠近,轻笑一声:“跟踪你?呵,琅某只是被某人害得无法手刃那两个该死的神行门余孽,又失了他们的踪迹,如今想要回妖界而已,这难道也在姑娘的管辖内?”
妖界?
齐若谷过滤掉他话中的嘲弄,紧张的问道:“妖界,你知道怎么进入妖界?那青丘国的入口,你是不是也知道?”
“哦?”琅琊立于若谷身前,轻挑俊眉,眼中有一丝探究,“你去青丘国做什么?你究竟是何人?”
也不怪他不知道,齐若谷当初被巫主带回山中,随后又在两极石室当中进行血祭,又溶合柔儿的记忆,出来时已是五年之后。
这中间根本没有多少人知道巫界凭空多了一个圣女。
齐若谷并不愿意回答他,只是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戒备丝毫不减:“我去青丘国与你无关,你若不说,我也不强求。至于我是谁,你更不必知道。”
说完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想要离开。
“青丘国所处位置是修真界和妖界之间,想要进入青丘国,可以先从修真界进入,再前往青丘国,只是修真界的入口,在下并不太清楚具体位置。”
琅琊满意的看着齐若谷的身影停顿下来,嘴角微微弯起:“那两个余孽琅某已经找了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却被姑娘阻挡,如今他们已经逃去,那便再给他们十年时间,琅某一样能将他们亲手除去。”
齐若谷似乎已经懂了他的话外音,神色稍稍缓和一点:“只要不在我面前,随你如何对待他们。”
她已经帮了他们一次,至于有没有第二次,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了,她还有她自己的事没解决,如何分神去帮别人。
琅琊不再说话,紧握竹箫缓缓向前行去,也不管齐若谷是否跟在后面。
按理说,依着妖界的规定,不是妖界中人,是不允许随意进入妖界的,可是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想帮这女子的想法,明明这前还被她修理得那么狼狈。
一路无话,齐若谷远远的跟在琅琊身后,距离总会无形的隔着几米远,却又不会让她失了他的身影作为行路的目标。
翻穿过两座山峰,琅琊停在一块四面都是高峰的空地上,回头远远的望着齐若谷:“想要进入妖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说完便将紫竹箫用力插入地中,顿时,一道透明的光门出现在两人眼前。
琅琊抽回竹箫,率先踏入那道光门,声音至前方传来:“琅某先行离开了,在此告知姑娘一声,即使进入妖界初生门,想要真正到达妖界,还有许多凶险在前等着姑娘,姑娘此时若离开还来得及……”
话还未说完,齐若谷已经跟随着他的脚步进了那道光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她的决定。
声音停顿半响,忽然开始轻笑起来:“姑娘果真是豪爽之人,既然如此,琅某该做的也做了,姑娘好自为之罢,希望……在妖界还能与姑娘再相见。”说完便再无声息,似乎真的已经离开。
齐若谷突然进入一个陌生环境,有些戒备的将额头前的光盾激发出来进行保护,随后才四处观望。
身后的光盾已经消失,似乎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