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些天,这碧波院里就剩下你一个大丫鬟了。”杨思辰忽然停下脚步说道。
流岚惊讶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不还有嫣红姐姐吗?”
杨思辰说道:“她会和紫绡紫绢姐妹俩一起去泉州,她前些年和孙德肃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孙德肃就想收她为徒,但碍于情面而作罢。前几天文嬷嬷来信提了几句,我想让她去碰碰运气。她那心气你是清楚的,定然不会甘心同紫绡紫绢姐妹俩平起平坐的,与其到时候亡羊补牢,倒不如先抬了她的身份。”
流岚好奇地问道:“这么说少爷您是抬她做贵妾了?”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这是母亲的意思。我也是这么想的。”
流岚听罢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别的。
过了一会儿,杨思辰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流岚问道:“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什么吗?”
流岚抬起头,见杨思辰眼光很是清澈,并没有那种男欢女爱的情yù,心底松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奴婢不知。”
杨思辰看着流岚说道:“你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虽然泼辣了点,但却十分心善。会做人也会做事。”
流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奴婢哪里有少爷说的那么好?”
“你觉得荣光怎么样?”杨思辰忽然问道
流岚脸sè微红,回答道:“做事很踏实,人也算老实的,就是有些呆板。”
杨思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看今rì他对你很是维护,他定是很在乎你的。我之前曾答应过荣光的,这盐场头一个月的利钱我分文不要,全给他留着将来讨老婆用。现在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份心思?”
流岚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少爷,您……您这是……”
杨思辰故作深沉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看来你没那份心思,倒可惜了我的一番好意。”
流岚赶紧摇摇头红着脸说道:“不是的,少爷,奴婢只是太惊讶了。奴婢愿意嫁给荣光。”
杨思辰笑着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待会儿你去把荣光叫来,我单独问问他。倘若他没别的意见,你们俩两个月后就把事情办了。”
流岚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站在杨思辰身侧候着了。
过了一会儿,流岚忽然说道:“少爷,紫绡紫绢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杨思辰笑着说道:“那两个丫头,鬼jīng鬼jīng的,上回在船厂,一个工人得罪了她俩,结果被整得死去活来的。第二天来做事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之后她俩又整到我头上来了,我回来就把她俩交到赵嬷嬷手上学规矩去了。在小黑屋里憋了好几天,一身怨气刚好发泄在石友四身上,省得我回去受气。”
流岚听后笑道:“原来少爷是个惧内的人儿呀?奴婢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杨思辰扭头朝流岚看去,见流岚一脸戏谑,心知她在同自己说笑,于是打趣道:“本少爷不是惧内之人,只是怜香惜玉之人。倒是你,将来可要把你家那口子栓住了。”
流岚跺跺脚说道:“少爷,不带这样埋汰奴婢的!你一个未婚男子,却说出那番话来,奴婢脸上都臊得慌!”
杨思辰说道:“流岚,你可记得去年我在书房里对你和荣光说的那些话吗?”
流岚想了一会才说道:“记得,难道……”
杨思辰严肃地说道:“倘若真要到了那一步,荣光便是我的心月复之人,你也一样。所以你要时不时地提点荣光一下。”
流岚神sè严肃地点点头说道:“奴婢醒得!”
杨思辰见状调笑道:“你可得把荣光的后院看紧了。别让他三天两头就领人进来。”
流岚跺跺脚说道:“少爷,您这不是为难奴婢吗?哪个猫不偷腥的?奴婢要是真不让进门,旁人不戳奴婢的脊梁骨?少爷还是顾着您自个儿,这还没加冠呢,后院里就有了仨了。”
杨思辰不好意思接话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去了这么久了,紫绡紫绢怎么还没完?咱们去看看她俩究竟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流岚不以为然地瘪瘪嘴,心道:少爷您自己往后院一个一个领人,可知那些姐妹们的心?
…………
杨思辰走到那座石屋跟前停下了脚步,流岚见状赶紧上前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掌宽的缝,里面露出了紫绡脸上的银面具,在屋里昏暗的环境衬托下显得很是刺眼。待紫绡看清了外面的人,赶紧把门打开人杨思辰进来。
杨思辰进了屋,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方才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定了定神朝里面看去,只见石友四嘴巴里塞着破布头,直挺挺地躺在靠墙边的稻草铺上,身上的衣物被悉数月兑去,只剩下一条兜裆布。紫绢正拿着一把长短不一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往石友四身上扎。
石友四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如果上天给他一次重来地机会,他一定会躲开,如果非要问问他准备躲几次,他一定会说,一万次!但世上只有孟婆汤、没有后悔药,现在他浑身上下疼痛难耐,犹如千万只蚂蚁附在骨头上不停地噬咬,想动却被封住了经脉,想喊嘴里被破布头堵得严严实实的。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任由俩丫头在自己身上施为。
杨思辰走到紫绢背后问道:“可给他治好了?”
紫绢头也不回地说道:“没有,这人有阳亢之症,奴婢趁此机会一并给他治了。”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一根银针朝石友四胯下的会yīn穴扎去。
杨思辰一听便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怎么个治法?”
“泄阳补yīn。”紫绢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怎么个做法?”杨思辰心中的兴致更浓了。
“您慢慢看着就行了。”紫绢说着挪了几步,又抽出一根银针朝石友四的人中穴扎去。
杨思辰顺着紫绢的手朝石友四的脸上看去,见石友四的脸sè由青转白,之后竟变成了诡异的绯红sè,同时鼻子不断地哼哼着。杨思辰正纳闷,心里想道:这扎人中穴很痛,可不至于痛成这副模样,脸sè由青转白是正常的,可变成绯红sè也忒匪夷所思了?
杨思辰想着,朝石友四的身上看去,忽然发现石友四的兜裆布好像被什么东西撑起来了,变成一顶小帐篷。杨思辰先是一愣,随就后反应过来了,用手在帐篷顶上弹了一下,好奇地问道:“这就是所谓的泄阳之法?”
紫绡头也不抬地说道:“是,一个时辰得泄上五次才管用。这法子虽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快的,本姑娘可没空在这儿陪他耗上十天半月的。”一边说,一边把扎在檀中穴的银针向里推了一分。
杨思辰暗中咋舌道:这丫头也太狠了,两个小时泄五次,照他这身板,不躺个一两天是缓不过来劲的。况且像他这种泼皮无赖最重“名声”的了,这事情一旦传出去,在松江府这地界上谁还怕他?
杨思辰看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补yīn呢?怎么做?”
紫绢翻了个白眼说道:“给他找姑娘?少爷您没那么大方。天阳地yīn,昼阳夜yīn,夜里子时把他埋在地里,只露个头,过上一个时辰再把他挖出来就行了。”
杨思辰听完,满脸疑惑地说道:“这真的管用?”
紫绢不容置否地说道:“文嬷嬷以前说过,宫里的那些公公在净身之前都会这么走一遭的,经此之后,阳jīng泄掉十之仈jiǔ,再净身痛苦就轻一些了。”说完扭过头,调皮的朝杨思辰做了个鬼脸。
杨思辰马上明白了紫绢在胡诌,不过还是配合地说道:“阳jīng泄掉十之仈jiǔ?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以后下不出崽子来了?”
紫绢接着瞎掰道:“是,三个月之内他别想上女人了,今后就算是娶妻,也生不出儿子了,阳气去了五成,阳jīng自是不如以前旺盛,最多生几个姑娘。奴婢倒想看看,他今后还怎么嚣张!”
石友四听到主仆二人的对话,顿时吓得连魂都没了,身子不停地抽搐,身上的银针被带得晃来晃去。紫绢见状吓唬道:“喂!你别抽风了,银针晃来晃去的,会走穴的,指不定将来你连女儿都生不出!”
石友四听紫绢这么一唬,顿时老实下来了。杨思辰不想在这里纠结下去,直起身说道:“流岚、紫绡,你俩跟我出去。这里有紫绢就行了。”然后又转过头对紫绢说道:“别做得太过了,倘若这人真生不出儿子,本少爷就让你跟他一辈子。”
紫绢跺跺脚说道:“少爷!这不公平!,每次都是这样,明明是您吩咐奴婢这么做的!凭什么到最后做好人的都是您?”
杨思辰很拽地说道:“本少爷实在不忍心做这些有违天和的事情,你作为本少爷的人,为本少爷排忧解难是你的本分。”说完不等紫绢发作,便拉开门出去了。
流岚和紫绡也乐得见紫绢吃瘪,捂着嘴笑着跟着杨思辰出去了。
…………
杨思辰站在屋外的空地上,对流岚说道:“流岚,你去看看,倘若荣光不怎么忙了,你就替下他,让他过来一下。”
流岚一听,脸马上红了,不过还是点点头说道:“是,少爷!”
紫绡好奇地问道:“少爷,流岚姐姐这是怎么了?”
杨思辰笑着说道:“你流岚姐姐要成亲了。”
紫绡问道:“成亲?莫非是和荣光?”
杨思辰说道:“是!”
紫绡笑着说道:“哟!少爷您怎么当起媒婆来了?莫非……”
杨思辰瞪了紫绡一眼,紫绡见状,赶紧收了声。
过了一会儿,荣光跑过来问道:“少爷,您找小的来,可有何吩咐?”
杨思辰也没啰嗦,直接说道:“马上给你娘带个信,就说本少爷保媒,让她找流岚的娘对一下你们俩的生辰八字。倘若合适的话,就把亲事定下来,五月挑个rì子把事情办了。”
荣光一听就愣住了,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杨思辰见状,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骂道:“愣着干啥!还不快去准备准备!怪不得人家流岚说你是木头疙瘩。我可给你说,你小子娶流岚可是高攀了,流岚那么标致的姑娘,偏偏瞧上你这木头疙瘩!也不知道你这小子走了哪门子狗屎运!”
荣光这才点头哈腰道:“是!流岚能看上小的,那是小的的福分,少爷放心,小的这辈子绝对不会负了流岚的。小的现在就去准备!”说完捂着脑门跑开了,由于跑得太急了,中途还不小心摔了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