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王 第165章来自塔列朗的贺礼(...

作者 : 管杀不管填

阴谋者对阴谋者的阴谋,有着非同寻常的敏感,而华丽瘸子的政治嗅觉尤为明显。

去年,就在巴黎上流社会认同赫鲁纳公爵已失宠于拿破仑时,塔列朗却以为那不过是两人合演的舞台戏。因为糟糕的国内经济形势与跌宕起伏的半岛战局,令皇帝在发动下一次大规模战事前,必须休养生息3年左右时间,舌忝舐1799到1809以来,10年间的国家战争创伤。

安德鲁。德赛目光敏锐的把握到这点,主动成为这一变局的关键因素。蓬勃兴起的地中海贸易,不断为法国带来了急需的战略性物质,让图卢兹、马赛等地工业或贸易城市重新崛起,而年轻公爵则以军事力量为后盾,不断采用怀柔手段,伺机控制整个加泰罗尼亚。

期间,曼雷萨内阁实施的工农商产业发展政策,保障性粮食与日用品供应措施,以及“无限增加就业机会”的口号,更加收服了泛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人心。

回到巴黎后,德赛与富歇前期争斗中故显低调,看似软弱无力,令前任警务大臣放松了警惕,却招致一场巴黎的屠戮之夜,富歇随之黯然下台,“罐头公爵”在巴黎赢得恐怖公爵的称呼。至于之前殴打乌迪诺元帅,挑起与议会的矛盾,在塔列朗看来,无非是效仿自己明哲保身的另一类表现形式,向皇帝表明赫鲁纳公爵无意在巴黎拓展自己的政治影响力。

此次巴黎之行,德赛的种种阴谋筹划大获成功。就连拿破仑也在波兰夫人的说服下,默然,甚至同意德赛与萨克森公主的事实婚姻,继而成为华沙大公国,未来波兰的储君。也正是从这一时期开始,安德鲁。德赛以及他的名字,正式登上欧洲的政治舞台。

就边缘政治而言,20个加泰罗尼亚加在一起,也抵不上波兰对欧洲政治格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或是破坏力。只要有波兰一词继续存在,就一定能够牵扯欧洲所有列强,俄罗斯、普鲁士、奥地利、法兰西,瑞典,以及英国。

之前,塔列朗出于自己的判断,认为向来谨慎的赫鲁纳公爵不会轻易接受这一烫手王储的封号。因为即便是拥有法国皇帝的支持,德赛也无法抗拒几乎欧洲所有强国的反对声音。谋取波兰的王位,其危险程度与坐在即将爆发的火山顶,别无二致。

但令塔列朗失策的是,德赛居然在正式的外交场合,于奥地利使馆内,通过故意羞辱奥地利大使首席秘书的方式,高调出场,宣布自己成为波兰王国,而非华沙大公的王储。

为此,塔列朗专程一名侍者复述了当时的场景。大感惊讶的他随后刻意观察德赛的一举一动,等到德赛继续挑拨普鲁士大使,殷勤结交瑞典准王储贝尔纳多特,以及丹麦大使时,塔列朗明白了,这位“波兰王储”哪里是在找茬,分明是在逐一试探,检验各国使节,包括奥利地、普鲁士、瑞典、丹麦等国大使对他波兰王储身份的反应程度。

……

普鲁士和俄罗斯绝对是德赛波兰的生死大敌,毫无妥协的可能;瑞典、丹麦则是波兰王储想要争取的准盟友。当然,无论何时法国绝对是波兰最重要的盟友;英国与奥地利对波兰的态度就有些捉模不定,需细致权衡,使其保持中立立场。

俄罗斯太大、太强、太顽强,实力弱小的波兰无法撼动这一庞然大物,必须远而敬之,等待时机到来。穿越者知道这一时机,就在1812年6月,那场欧洲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远征。

普鲁士已严重衰退了3年,尽管该国君臣上下力图“变法维新”,但始终未曾摆月兑拿破仑的恐怖阴影,柏林仍旧臣服于巴黎。德赛想尽一切办法,借助法国与波兰的力量,死死打压普鲁士的生存空间,最低限度是将其领土扩展的目光,暂时不要投放到东方。

瑞典与丹麦,各自顾及各自的利益,在局势明朗之前,不会高调支持波兰,只会保持中立立场,他们与普鲁士同样存在领土矛盾,尤其是丹麦始终保持对普鲁士警惕。

英国人不乐意看到野蛮俄国人对欧洲文明的侵犯,但他们更加痛恨拿破仑。两者利弊权衡,英国人自然支持俄罗斯,反对法国支持下的波兰。除非波兰能摆月兑拿破仑的控制,并成功取代俄国在历史上地位。

尽管奥地利被迫承认了华沙大公国,但哈布斯堡家族始终不喜欢波兰,那是波兰历来奉行的宗教自由政策,对奥地利境内的犹太人、吉普赛人吸引力太大。尤其恶劣的是,从1793年开始,曾经流亡法国的波兰雅各宾派,就不断跑到奥波边境的少数民族聚集地,如波西米亚等地,大肆煽动当地捷克与斯洛伐克等少数民族的**。

之前,德赛通过第三方,萨克森驻法大使向奥地利外交大臣传达了某种善意,表示将限制奥国的犹太人与吉普赛人向波兰迁徙,约束波兰境内的激进雅各宾派,转向处理国内矛盾,以期换取奥地利承认自己的王储地位,以及波兰复国,而非如今的华沙大公国,然而,梅特涅亲王始终未曾表态。

不得已,德赛借羞辱军事强硬派代表,施瓦岑贝格亲王的嚣张举动,看似在给奥地利保守派首领梅特涅表明自己统一战线的立场,实质在逼迫奥地利外交大臣务必尽早表态,暗示说“我不愿意再等了!”

……

“您好,波兰王储殿下!”

“您好,本尼凡托亲王阁下!”

出入上流社会的正式场合,塔列朗与德赛都选择彼此最尊贵头衔,客气的称呼对方。

德赛认定“老狐狸”是狡诈阴险,城府极深的人,不能信任他;同样的,塔列朗也不会效仿其他人,放松对“小混蛋”警惕心,步入“老朋友”富歇的后尘。

不约而同的,两个阴谋者都异常谨慎的,将各自身影隐藏在枝繁叶茂的苹果树下,躲避会令人昏昏欲睡的春日暖阳。“老狐狸”与“小混蛋”都清楚,在接下来的会晤或交锋中,必须始终保持清醒头脑,以应付对方。

两人交谈一开始,塔列朗就笑眯眯地打量着仪表优雅的年轻公爵,他忽然向德赛行了一个月兑帽礼,说道:“请允许我提前向您,尊贵的波兰国王,大胆的尊称,您,为,陛下!”

德赛听着这句过于突兀的恭维话,感觉一阵耳熟,浑身冒出鸡皮疙瘩。哦,对了,1804年时,塔列朗也是这样恭贺当时的第一执政,拿破仑。波拿巴,即将成为法兰西皇帝的事实。

“在议会承认之前,我只不过是波兰储君,尊敬的亲王阁下!”德赛小心翼翼指正出塔列朗的语病。与这位看似外表高贵,令人倍感亲切的绅士交谈时,必须打起12分的谨慎。

“您太谨慎了,王储殿下!”塔列朗修改了对德赛的称呼,却不以为然继续说,“只要法兰西的皇帝不反对,代表波兰王国的桂冠落在您的头顶,是迟早的事情。科希丘什科伯爵会说服自由派贵族和雅各宾派来支持您,而在得到波兰夫人的支持后,波兰国内再无人公开反对您去华沙大教堂内加冕!”

德赛丝毫不惊讶塔列朗对波兰政治形势的清醒认识,这个在欧洲政坛活跃了20年,担当多届政-府外交部长的华丽瘸子,拥有常人难以捉模的敏锐判断力与情报系统。

然而,波兰王储不愿意法国宫廷侍从长干涉属于自己的国内事务,他立刻转移话题,说,“一个不被承认的波兰王储,在国际事务中,拥有不了太多的发言权。”

塔列朗似乎在等着德赛这句话,他殷勤的略一点头,开始为波兰王储出谋划策,“只要波兰夫人宠幸不失,拿破仑陛下会承认您的波兰王国,唯一担心的是20年后,皇帝与波兰夫人的波兰私生子的地位问题,当然,那太过久远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计。”

说道这里,塔列朗用他那机智而又沉着的目光,望了德赛一眼,心中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一直维系波兰大贵族利益的波兰夫人,玛丽。瓦莱夫斯卡会突然转变立场,选择支持安德鲁。德赛。为探寻期间的内幕,塔列朗费劲气力,调用他那臭名昭著的“情妇间谍网”也未能获得真相。事实上,德赛本人也不太清楚,除了玛丽。瓦莱夫斯卡自己知晓。

略一停顿后,空气中再度响起塔列朗深沉而又智慧的声音,字字镀骼有力。“丹麦的立场毫无意义,忽略不计。但瑞典的准王储似乎对您印象颇佳,相信您已有办法令其承认波兰复国,即便在对方不愿遵守承诺时。

英国人与您关系暧昧,众所周知。即便您以法国将军的身份,加入到葡萄牙军团打击其盟友时,地中海贸易依然兴旺发达,未有任何实质影响,连巡航的英国地中海舰队只在打击海盗,封锁那不勒斯的船只。所以,他们会默然波兰复国这一事实,甚至会派驻半官方的代办,如同在加泰罗尼亚。

俄罗斯就算了,亚历山大一世会拼命反对波兰一词重返于欧洲政坛。所以,铁与血才是两国永恒的共同话语,但我表示严重担忧,这样会令法兰西帝国陷入某种灾难,甚至是崩溃。

至于普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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