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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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沙皇亚历山大尽管义愤填膺,他也深深的明白,这场由两国边境矛盾引发的政治、军事与经济的三重灾难,必须立刻加以平息,而且时间是快要越好。还要赶在利益严重受损,心怀不满的莫斯科贵族在对待父亲保罗一世那样,准备干掉自己之前。
既然军事对抗被论证已经走不通,那唯有与华沙方面举行秘密和谈,寻求双方妥协了。
然而,想要借助外交斡旋方式解决矛盾,还存在另外一个大难题。就是从1807年开始,沙皇俄国政-府长期坚持着冥顽不灵的立场,绝不承认继承波兰衣钵的华沙公国视为一个**国家,而是将偏安一隅的东斯拉夫民族视为“俄罗斯大家庭”的一部分来看待。
基于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与会的诸多将军大臣中间,没有哪位愿意勇敢承担这一有去无回的“光荣使命”。那些权势极大的保守派贵族既然能肆无忌惮的暗害看似至高无上的沙皇,自然也不会对出卖俄罗斯帝国利益的俄国奸细们,心慈手软。
当沙皇亚历山大与众多军方将领的目光集中在参会的唯一文官身上时,这位内阁首相兼外交大臣的鲁缅佐夫伯爵心中暗叫不妙,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之后,提出了一个适合人选。
“就是陛下的首席国务秘书,米哈伊尔?斯彼兰斯基!”鲁缅佐夫伯爵如是说道,
于是,沙皇亚历山大满意了,军方将领同意了,而内阁首相也得到了解月兑。至于当事人斯彼兰斯基的意愿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乡村神甫之子”必须要为如今享受的崇高地位付出些合理的代价,勇敢无畏的成为沙皇陛下及其内阁政-府为平息民愤,扔到狮笼里的祭祀品。
等到群臣纷纷离开冬宫之后,亚历山大便让身边的侍从武官将国务大臣从后花园里领到孔雀大厅,沙皇会在那里对自己曾经的心月复面授机宜,并委以“重任”。
……
孔雀大厅,顾名思义,这里是沙皇宫殿内展示俄国特有的宝石-孔雀石、碧玉、玛瑙等装饰制品的艺术陈列大厅。除了孔雀大厅顶部极其壮观豪华的水晶吊灯外,大厅中央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许多绿色孔雀石制造的瓶子、烛台等,甚至连房间内的柱子都是孔雀石雕刻而成。
当米哈伊尔?斯彼兰斯基进入孔雀大厅时,陪同前往的武官侍从洛巴诺夫止步于大厅之外,他示意宫廷侍从关闭大门,好让沙皇亚历山大与国务大臣不受外界干扰的单独对话。
大厅之内,斯彼兰斯基留意到自己的君主似乎沉迷于一座由纯金打造的孔雀钟。它是十八世纪一个英国著名的钟表设计师——寇克斯所设计,送与叶卡捷琳娜大帝作为生日礼物。
出于对亚历山大的了解,斯彼兰斯基知道这位君主每当心中下定决心之后,都会去观赏这种祖母遗留下来的珍贵宝物,试图从孔雀钟散发的某种神秘元素中寻求决定带来的结果。
就像在1806年,亚历山大由于经受不起“国际援交美女”——普鲁士王后路易丝的苦苦哀求,冒然派兵介入普法战争,试图拯救危难中的霍亨索伦王朝,却导致另一场惨败结局。
“如今,陛下心中又有了决定什么样的决策?”斯彼兰斯基的脚步静静停留在距离亚历山大的不远处,他在耐心等待着俄国君主抬起头来对自己的发话。
良久,亚历山大目光从精致绝伦的历史工艺品,转移到内阁首席国务秘书的身上。
这位沙皇依然是平常所见的俄国式装束,一袭肩上镶嵌金饰,配有大红绶带的绿色军装,配有白色套裤与白色的手套,头戴一顶饰有黑白两色翎毛的大军毛,脚蹬浅口鞋,佩戴宝剑,栗色的头发上扑了普鲁士出产的昂贵香粉,胸前挂着浅蓝色的圣安德烈勋章。
尽管亚历山大的神色显得极为平静,但斯彼兰斯基依然从君主那双飘忽不定,犹犹豫豫的眼神中,读出了某种暗示,这位国务大臣心下一沉,一种不祥预兆从心底油然而生。
“陛下!”斯彼兰斯基硬着头皮上前几步,他仍想最后一搏,于是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文件,恭敬的递交给沙皇。那是自己昨夜刚刚草拟完毕的一揽子政改方案。
亚历山大轻轻的摇摇头,没有任何想要御览的意愿,那副看似冷漠冰霜的面部表情中,挤出一丝歉意,说道:“我的朋友,米哈伊尔,伟大的俄罗斯祖国需要您的无私帮助!”
斯彼兰斯基没有吭声,只是垂下了代表最后一线希望的胳膊,静静等候君主的最后裁决。
亚历山大继续说:“内阁与枢密院决定启动与华沙公国的秘密和谈,意在消除两国之间业已加深的紧张局势。刚才,有人推荐了您,首席国务秘书来肩负起这项外交重任,去华沙,同安德鲁?德赛,也就是那位华沙大公举行会晤。当然,您也可以加以拒绝……”
“我愿意接受这份使命,陛下!”斯彼兰斯基当然不会被沙皇的最后一句话所蒙蔽,一旦他真的拒绝,那么等待自己的最终结局,将会是被流放到荒无人烟的西伯利亚。
“很好,您下去准备吧。明天一早,会有外交部的马车来您的官邸等候!”亚历山大点头说道。他后又摆摆手,颇为满意的下达了逐客令,并将视线投在一尊精美的孔雀石雕塑上。
斯彼兰斯基默默的朝沙皇深鞠一躬,不动声色的转而离去。
每行前进一步,大厅内回响的沉重脚步声,如同重锤凶狠的敲打着斯彼兰斯基的心脏。
“什么理想?什么抱负?什么心血?到都来尽是一堆无用的狗屎,乡村神甫之子的低贱出身决定自己永远只是沙皇随意摆弄的可笑棋子,是迎合达官权贵作为妥协的牺牲品。”
斯彼兰斯基的内心犹如死灰,他不难想象自己在完成这份“光荣而艰巨”的外交使命之后的最终结局,流放到西伯利亚,或是作为俄奸被圣彼得堡的爱国者们处死。
就在国务大臣的背影消失于厅堂的一刹那,那一份费劲心思琢磨而得的俄国政改方案,从斯彼兰斯基的指尖缝隙,悄无声息的滑落到孔雀大厅的光洁地板上。
第二天上午,当米哈伊尔?斯彼兰斯基以俄国国务大臣的身份,乘坐帝国外交部的专用马车,即将秘密出使华沙公国之际,那份遗失在孔雀大厅的俄国政改方案,却被沙皇亚历山大的一位近侍随从,已经皈依东正教,更名为彼得?德马雷的家伙“偶尔”拾得。
很快,德马雷就通过一个秘密渠道,将这份文件连同俄国宫廷发生的种种内幕消息,一同发给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华沙,其间还附着了米哈伊尔?斯彼兰斯基的个人详细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