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乘风随即一想,如果穆娜真的是报警通知老钟來抓自己的话,就不会老钟一个人出现在这了。
所以在乘风的心萌发了另外一个念头,穆娜难道是让自己把这个手提箱交给老钟,老钟其实是他们安排在警局的卧底。
乘风注意到,眼神里充满惊奇的除了自己,还有老钟,他见是乘风后,犹豫的停了一下脚步,但还是走了过來。
老钟看了一眼乘风手里的手提箱后,又看向乘风,“你來这里做什么。”
乘风也在打量着老钟,这时放下手提箱在桌上,朝老钟说,“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老钟又看了一眼手提箱后,乘风立刻转身离开了,无论老钟在后面怎么叫自己,他都不回头。
乘风答应了穆娜说交完东西就走,他不能保证穆娜有沒有派人跟踪自己,自己毕竟是老钟挑选的线人,如果和老钟交谈太多的话,肯定会露出马脚。
想到这里,乘风的心里如同电击一般,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題,自己是老钟亲自挑选的线人,如果老钟是穆娜那边的人,那自己的身份不是早就曝光了。
既然肯定老钟不是穆娜那边的人,那穆娜让自己交一个手提箱给他做什么,难道老钟只是碰巧路过这里,穆娜让自己把手提箱其实是交给其他人的。
想到这乘风立刻回头看向身后,却见老钟这时已经拿着手提箱走到了自己的SV车前,将手提箱放到了副驾驶座上,自己则转身去正驾驶方向准备上车。
乘风脑里突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而就是他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的时候,突然就听“砰”地一声巨响,乘风的眼前火花骤起。
老钟的SV车在瞬间就炸开了,而老钟这个时候正好走在了车前面,被车里爆炸的气浪直接推的飞了起來。
乘风也是本能的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脑袋,立刻朝路边躲去,防止被爆炸的碎片炸到自己。
而就在乘风躲到路边的同时,老钟正好从空摔落在乘风的身旁,只见他血肉模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烧的破破烂烂的,腥红的血肉和黑焦的衣服黏在了一起。
老钟的头发已经被烧光了,脸上也看不清原來的五官了,但是乘风可以肯定的是,老钟的胸口还在起伏,他还沒有死。
特别是老钟那张黑红交叉的脸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的疑惑地看着乘风。
乘风在这一刻意识到,穆娜这是在测试自己,是让自己帮她杀人。
他迅速的看了一下四周,不少小巷里已经有人开始往外跑了,显然刚才的爆炸声已经惊动了这里的居民。
乘风想要救老钟,但是不敢肯定附近有沒有穆娜的人在监视自己,而且想到一旦居民们都出來了,自己想要月兑身几乎不可能。
想到这些,乘风立刻低声和老钟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是被陷害的,随即撒腿就跑。
他一直跑到一个沒人的地方,这才拿起电话给杨帆打了过去,“麻痹的,老被穆娜那婊.设计了。”
杨帆不明所以,想追问乘风究竟,乘风只是说,现在來不及了,让杨帆赶紧來这里救老钟,说他被炸弹炸伤了,生命垂危。
同时乘风还让杨帆最近不要给自己电话,有事情的话自己会想办法联系他或者马红杰。
挂了杨帆的电话后,乘风立刻给穆娜打去一个电话,他也不伪装,直接破口大骂,“麻痹的,你们这是想害死我啊,那炸弹差点炸死老知道么。”
穆娜在电话里笑着说,“怎么样,你沒事吧,我不是告诉你了,交完东西就走人么。”
乘风又谩骂了几句,不过他装作不认识老钟,问穆娜说,“你们要我杀的是什么人,我在表面可是正经商人,你们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草。”
穆娜沒有接着乘风的话題,而是问乘风在哪,她现在过來接他。
乘风说了一个地址后,半个小时后,一辆银灰色的奔驰SV车停在了乘风的面前,后车门打开后,穆娜坐在车内朝乘风招了招手。
等乘风上车后,穆娜递给乘风一杯红酒,朝乘风说,“恭喜你,已经通过了我们以太会的第一关测试。”
乘风端着红酒杯沒有喝,听穆娜这么说,送炸弹给老钟不过是第一个测试,而且是最初步的测试,以后肯定陆续还有测试,还指不定是什么呢。
穆娜见乘风沒有说话,这时朝乘风笑着耸了耸肩,“你是不是怕了,如果你现在选择退出,我是不会介意的,我们以太会是不收孬种的。”
乘风看了一眼穆娜,这时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心暗想,都尼玛走到这一步了,哪能现在这个时候退出。
想着他立刻将红酒一饮而尽,问穆娜说,“现在我们去哪。”
穆娜和乘风说,在我來盐海之前,我就已经知道了江东省的缉毒大队已经在盐海境内了,现在缉毒大队的队长已经被我们解决了,接下來的任务,就是解决缉毒队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线人了。
乘风听穆娜这么一说,心骤然一凛,原來老钟的计划早就在人家穆娜的法眼内了,连尼玛安排了线人都知道。
不过乘风还不清楚穆娜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老钟安排的线人不就是自己么。
但是乘风还是装作一脸诧异的看着穆娜说,怎么,我们身边有条的线人。
穆娜点了点头,也喝了一口红酒,朝乘风笑道,其实警方安排卧底和线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遇到的就已经一只手都数不过來了。
她还和乘风说,在泰国的时候,泰国警方为了对付她父亲,曾经派了一个卧底來故意接近她,两人都快谈婚论嫁了,最后被发现了,是她亲手送那卧底上路的。
乘风闻言心不禁一动,他完全看不出穆娜说这话时的心情波动,也许对于这种环境长大的人來说,杀人和吃饭几乎是一样寻常的。
他又问穆娜,那线人是不是已经有眉目了,我们现在就去。
穆娜和乘风说,我们锁定了两个人,一个是你。
乘风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凛,怔怔地看着穆娜。
不想穆娜这时说,所以这也是我们要考验你的原因,你现在帮我们炸死了缉毒大队的老钟,我们对你的怀疑已经减半了。
乘风暗想也只是减半而已,还是沒有完全消除,那要完全消除的话,肯定是要自己去对付另外一个他们怀疑的对象无误了。
他问穆娜另外一个锁定的人是谁,现在是不是就是过去找他。
穆娜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说完便拿起红酒瓶又给乘风倒了一杯酒,随即伸手在车内开了音响,是贝多芬的**交响曲。
乘风心一阵忐忑,耳朵里充斥着贝多芬的钢琴曲,却如鲠在喉一般难受。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车终于停了下來,车门打开后,乘风才发现车已经到了盐海郊区的盐河畔。
这时春节刚过,河畔吹來凛凛的寒风,一股寒意凉透了乘风的身躯。
就在这时河畔走过來一人,正是羊老三,羊老三看了一眼乘风后,立刻朝穆娜说,“穆娜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张峰我已经调查过了,他肯定不是线人。”
穆娜笑着端着一杯后就递给羊老三,“任何人的调查我都信不过,我觉得他有问題,就一定要亲自调查清楚。”
她说着放下手里自己的酒杯,随即掏出了一把手枪,递给乘风,“一会我让你开枪,你就开枪。”
乘风接过手枪,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羊老三,就在这时两个壮汉押着一个人走了过來。
那人正是张峰,此时已经又是鼻青脸肿了,嘴角鼻间都是血迹,显然是又经过了一番严酷的拷打。
乘风心觉得对不住张峰,他可是自己找來的人,事情还沒办成多少呢,都尼玛经过两次生死了。
张峰到了车前,立刻被人踹的跪在地上,两边的大汉分别掏出一把枪,抵住了张峰的脑袋。
穆娜这时朝张峰说,“说吧,你刻意接近我们是为什么。”
张峰抬头看向穆娜,冷笑一声,却什么都沒有说。
羊老三似乎想要说话,却被穆娜阻止了,穆娜朝乘风说,“你來审讯他,他如果不肯说,你就直接崩了他。”
乘风心一动,伸手将手枪上膛,上前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峰,犹豫了半晌后,这才问,“是不是有人派你來做线人的。”
张峰看着乘风,随即闭上了眼睛,“你们要杀就杀,老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男人,别磨磨唧唧的搞出这么一套,一次又一次的怀疑老,老也嫌烦了,不如來个痛快的。”
乘风心案佩服张峰的确是条汉,从某一个角度來说,自己选张峰來帮自己,的确是找对人了,但同时也害了他。
穆娜在车上说,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成全你吧,说着示意乘风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