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记得上次羊老三用手枪测试自己的时候,里面沒有放弹,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总这么走运,而且穆娜毕竟不是羊老三。
他完全可以感觉到自己握着手枪的手里满是汗水,而张峰的眼神却非常的坚定,就和上次被羊老三测试的时候一样。
穆娜一直沒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坐在车内看着乘风,羊老三和穆娜说,我拿我的人头保证,张峰绝对沒问題。
穆娜一声冷笑,你的人头值几个钱,万一张峰是内线,那时候不止是你的人头,我们在场所有人的人头都要掉了。
她说着又朝乘风说,怎么样,杀一个人的勇气都沒有么,这样你叫我们怎么相信你。
乘风回头看了一眼穆娜,又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张峰,刚准备开枪的时候,穆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來。
穆娜看了一眼手机后,接听了电话,乘风也听不到电话里究竟在说什么,只听穆娜在那嗯嗯几声。
不过乘风侧着身体的时候,看到了穆娜的脸上一点表情沒有,最终放下手机的时候,脸色更为凝重。
沒一会穆娜走下车來,到了乘风的身边,朝地上的张峰一笑,“看來我们真的是误会你了,你不是内线。”
穆娜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乘风手里的手枪,在手里一边把玩着,一边看着乘风,“那个被炸的警察还沒有死。”
乘风心一动,暗想看來穆娜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了,却听她继续又说,在你走后沒多久,盐海反黑组的杨帆就到了现场。
穆娜说着缓缓的抬起了手,手里的手枪已经对准了乘风的脑袋,我听说,上次在江东省城,你曾经给老钟当过一次内线。
乘风看着穆娜,脸上沒有丝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和穆娜说,你是在怀疑我。
穆娜和乘风说,你应该记得,在带你來这里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们锁定了两个人,一个是张峰,另外一个就是你。
乘风点了点头,随即和穆娜说,即便是沒炸死老钟,和杨帆去了现场,这也不能代表我就是内线啊。
穆娜直接将手枪上膛,抵住了乘风的脑壳说,“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你还是承认吧。”
与此同时,周围好几个人的手枪都抬了起來,从不同的方位对准了乘风,哪怕这个时候乘风稍微有点动作,都可能被打成了马蜂窝。
这将乘风最后一丝挟持穆娜的希望也破灭了,看着穆娜看着自己的那副坚定的眼神,乘风只好点头说,沒错,你说的沒错,我的确是老钟派來的。
羊老三本來还想替乘风说几句话呢,沒想到自己还沒开口呢,乘风就点头承认了,他立刻破口大骂道,“我草,你还真是卧底啊。”
穆娜正色地看着乘风,手里的枪稍微动了动,嘴里淡淡地说着,“你倒是实诚,居然敢承认。”
乘风冷笑一声说,我压根就不想这么干,但是我手里有把柄在老钟的手里,不干都不行。
他说着闭上眼睛,朝穆娜说,你现在已经知道了,要杀就杀吧。
乘风虽然嘴上硬气,但是心里还是沒底,他是从穆娜在听到自己是内线的时候,手上的枪动了一下的微笑动作看出,穆娜其实是不希望杀自己的。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乘风的猜测,如果自己猜错了,很可能命丧当场,不过今天这个情况,即便他不承认也沒用。
羊老三在一侧朝穆娜说,不好意思穆娜小姐,是我有眼无珠,这个人我亲自解决了,然后再向你斟茶认错。
他说着拿出了手枪,指着乘风的脑袋,就在这个时候,穆娜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枪,又伸手摁下了羊老三手里的枪,“先不着急。”
羊老三不解的看着穆娜,“对于叛徒,怎么能这么容忍,还不知道这货把我们多少事说了出去呢。”
他说着又拿起手枪对准乘风,不想穆娜的眼神一动,身后几个人的手枪立刻对着羊老三的后脑勺。
羊老三见状立刻举起手來,将枪丢在地上,朝穆娜不解地说,“穆娜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穆娜则冷冰冰的和羊老三说,“我说话不喜欢重复,我说了先不着急了。”
她说着不再搭理羊老三,而是看向乘风,“你说,你什么把柄被老钟他们抓住了。”
乘风立刻和穆娜说,我公司涉及洗黑钱,金额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反正足够进去十年八年的。
穆娜闻言立刻拿出了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了几句泰之后便挂了电话,继续看着乘风。
乘风感觉不出來穆娜这个时候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一双眼睛里透射出的是深邃而城府。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穆娜的电话响了起來,她接听了电话后,又说了几句泰后挂了电话朝乘风说,“你是沒有说谎。”
乘风这才知道穆娜这个电话是叫人去查自己的,他实在沒有想到穆娜的能量居然这么大,短短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就能查清楚自己到底有沒有洗黑钱。
他不禁暗想,看來这个穆娜的能耐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而且不是大一点半点。
穆娜则一直在用她深不可测的眼神看着乘风,这时候朝乘风说,“我可以帮你把你的那些记录都漂白了,你愿意不愿意。”
乘风一听这话,一时都沒回过神來,怔怔地看着穆娜,不明白她的意思。
穆娜则和乘风说,这些问題都是小问題,我现在想问你一句话。
乘风耸了耸肩,表示随便你问什么。
穆娜则问乘风说,如果你手里沒有任何把柄在老钟他们手里,我要求你和我们合作,你愿意不愿意。
乘风这才知道穆娜的意思,她这是要拉拢自己真正的成为他们的人。
他想着不禁朝穆娜说,你现在知道我是老钟派來的,还要我加入,你就不怕我最后真的就顺水推舟出卖了你。
穆娜朝乘风一笑说,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况且你可能还不了解,以太会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我们的组织可不是毒品这一块,任何赚钱的生意,都有我们以太会涉足,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兴趣。
乘风不禁看着穆娜半晌,最后朝穆娜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次倒是穆娜沒太明白乘风这个问題的含义了,她看着乘风说,什么为什么。
乘风和穆娜说,你不可能是欣赏我的才能吧,杀了我可以百分之百的保障你们的安全,留着我只会是一个定时炸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娜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朝乘风说,人生本來就是一场赌博,我只是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是一个定时炸弹,而将是我们以太会的赚钱能手。
乘风一阵沉默地看着穆娜,羊老三在一旁问穆娜,“穆娜小姐,你说的以太会是什么东西。”
穆娜瞪了羊老三一眼,厉声说,以太会不是什么东西,你还沒有资格问。
她说着沒等羊老三说话呢,立刻正色地看着乘风,“我现在放你走,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会有人去找你,不过他是去杀你,还是带你來见我,由你自己决定。”
乘风心不禁一动,他沒想到穆娜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还放自己走,他不禁看着穆娜问道,“如果我答应了你,需要做什么。”
穆娜笑着和乘风说,所以说你是一个聪明人,条件很简单,老钟不是沒死么,你去医院干掉他就行了。
她说着下车到了乘风的身前,端着两个红酒杯,一杯递给乘风,朝乘风手里的酒杯一碰,“人生就是如此简单,老钟活,你就得死,你想活,他就得死。”
穆娜说完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随即转身上车,身后几个大汉也纷纷都上了另外一辆车,穆娜又让羊老三和张峰上了自己的车,车很快开离了现场。
盐河畔边顿时就剩下乘风一个人了,一阵寒风吹來,乘风感觉有些发冷,他不禁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看着满是涟漪的盐河。
而就在这个时候,乘风的手机响了,是杨帆打來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杨帆在电话里和乘风说,“老钟月兑离危险期了,他醒來后一直在念叨你的名字,你最好來一趟医院。”
乘风一阵犹豫,沒有说话,电话里的杨帆感觉有些不对,立刻又问乘风,“怎么了,你沒事吧。”
乘风这才和杨帆说沒事,自己离医院比较远,而且沒有车,问杨帆能不能叫一辆车來接自己。
杨帆问了乘风的具体位置后和乘风说,马红杰已经开车过去了,你在原地等一下,说完不禁又问乘风,“你一个人去那做什么。”
乘风说沒什么,我等马红杰的车,一会医院见面再说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挂了扬帆的电话后,乘风心一阵唏嘘,老钟醒來后一直念叨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已经怀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