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
“后来……”云笑风拖长了尾音,柔和的脸庞上扬起一丝狡黠的笑,看得围坐在一起那些个副帅都止不住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她后面的话,还是被眼前所见而怔呆。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偶尔听外面的人提起,某日王爷在某个玉瓷铺子里一掷千金,为王府里某个受宠的人定制了一面好看的玉屏风。
某日王爷在东陵第一楼,包揽下所有生意,只为在那里安静吃一顿南燕的菜色。
云笑风如是想着。
王草顿时恨铁不成钢,说谎至少也要高超一点吧,就是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和王爷抢肉吃啊。
打着呵欠翩翩然消失在她面前。
他要磨掉自己的棱角,让自己去求他。哼,她云笑风又岂是那种低声下气之人。
某日王爷进宫带走了宫中所有的绣娘,只为求一副好看的五彩喜鹊薄衣长纱。
司马夜更是疑惑地眯起眼,才片刻功夫,她变脸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
不过就是一晚,呵,谁说晚上就要睡觉的!
搏影将今日来打探到的消息一一说来:“王爷,大事不妙了。”
什么也不说就朝外走去。
云笑风暗笑,自然不会不会知道他们此时心中的顾忌,也不戳破。
眼下,只见她一脸从容不迫,淡出轻尘般岿然坐在原地,垂着头,高高束起的头发倾斜而下,划过她的脸颊,留下一片阴影。
好在有惊无险。
好看的琉璃目从白色信函中移开,“情况怎么样了?”
司马夜眉头一挑。
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王爷!”
他想了片刻,吩咐道:“你带几个暗卫,先行潜入北水看看那边的状况,周边那些人沉寂了那么久,也是该耐不住性子了。”
“过奖过奖。”司马夜不胜夸赞地罢手。
好在将军对这个人没什么心思,刚才他们可还都鼓着气想,若是将军生拉硬套将人给带去帐篷他们到底是该墨守成规,还是舍命捍卫将军的名节!
众人惊吓掉了魂,连忙端坐回原位,朝那边看去。
副帅们眼中闪烁着光芒,他们的将军从来都是一个高傲不可亵渎的神一般的存在。
若是他一直停留在这里对抗,等到回京之时恐怕早已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不甘心问道:“你不会真的打算让我在外面过一夜吧?”
李二挠着耳朵,“王爷,您要是饿了属下现在就给你准备吃的,囊袋里还有干粮和水,王爷需要现在饮用吗?”
殊不知里面却是另外一场光景。
司马夜摆正身,凝眉:“你要吃?”
她是在用内力吹,所以箫声把握有力,只能穿透司马夜那顶帐篷。
云笑风忽地叫住他:“王爷,我的帐篷呢?”
“南燕和西和一战,本来势均力敌,只是有了北水的帮助,现在南燕已经被逼退到悬梁,悬梁地势偏阴,现在又正值深冬,习惯了南方气候的士兵们根本就不能适应那里的恶劣环境,好几次叫战斗挂了免战旗子,西和原本就打了胜仗,现在见南燕陷入这样举步维艰的境界,火焰更是日益高涨。”
司马夜神情一动。
她游目四周,都没有看见空余下来的帐篷,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一道墨黑色身影从天而降,屈膝半跪在他面前。
于是合计着,“不如,云军师今晚跟我一晚吧。”
云笑风这才想起刚才他欲言又止,最后被自己给吼住那回事。
想着都不免一致摇摇头,空留一阵惋惜叹息声。
“已经驻扎在边境的有十五万。”
“就是今日月色不错,到了深夜兴许还能遇上雪景,小王最初本来是好意邀的,可是看你面色不善,小王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呵呵一笑,闲庭迈步般散漫地走过去,“还是笑风疼人呢,知晓本王饿了。”
刚才在这里他一直都是在商榷行军一事,根本就没来得及吃上些东西。
将军能对湘竹院那个琴师那样,保不定在这荒郊野外对这位白面书生样的军师不起别心。
也罢,是该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哎哟,李二,你推我做什么啊?”原本坐在云笑风身边那个惊叫了起来,回头瞪着对面那个人。
司马夜疑惑的目光留返在几个人之间,哪里还有半点饿的痕迹:“不用了,本王还是先回营帐休息了。”
他却恍然不绝。
“百里无殇带了多少人?”
身影一动翻上马匹旁边那一棵枯树,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王草嘿嘿一笑,暗中隔开司马夜同云笑风的距离。
对!一定要把将军扳回正途来!搏影顿了顿,还是咬牙说出来:“王爷,北帝此番打的是为前朝王后讨回公道的旗号,恐怕溃退南燕军队之后,矛头就要改指向东陵了。而现在东陵京城又出现了那等事,王爷您现在不能不做出抉择了。”
他叹息了一口气。
司马夜狐疑地眯起眼。
云笑风冷哼着,从马背上取下来一只长箫。
毕竟是军师,还是太子殿下钦点的,可不能亏待了去。
“那又何妨,我深知你武艺高强,一袖长绫舞地精美绝妙,营中生活单调,何不让大家开开眼界,共享共享呢。”说完,他挑起幸灾乐祸的笑,“你说对吧,我的云军师?”
搏影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
司马夜还没走近就远远听见那一片叹息声,俊眉一拉:“怎么了?都一副无精打采地样子。”
却不知道为什么说完,军师的脸色更黑了。
云笑风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司马夜眉头一皱,驻扎在边境的已经有了十五万,也就是说还有一批还未赶往?
司马夜呵呵一笑,邪魅夺人:“因为你是临时插进来的,所以,军营里还没有来得及调整你那一份。”
看来,有猫腻啊……
“不必!”她傲然起身,风一般轻无的声音飘过。
说着又觉得这话不妥,眨眼一瞧,果然看云笑风变黑了的脸色。
她想来恩怨分明,睚眦必报。
哼,既然诚心看自己笑话,那也随自己一起无眠吧。
开始了夜的漫清。
走近后才看见每个副帅眼中那类似怜悯的微光闪烁在眼中,心中更是疑惑。
某日……”
只可惜,这位神却是个断袖……
逡巡的视线最后将停留在云笑风身上。
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从那轻快翻动火堆的动作里不难看出她的好心情。
司马夜手中毛笔一顿,眯起一双眼,丝毫不显着急,慢悠悠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在这入冬的寒季里,更不幸一点像是司马夜说的遇上大雪,就算她武功再好,要是和这一场漫漫寒夜交战,恐怕也要伤寒的。
原来他是做的这个打算。
而不留在这里,面对北水如此劲敌,南燕必败无疑,到时候,北水携手西和将战火指向东陵,后果更是……
“熟了。王爷,要吃吗?”将那块翻动着的烤肉朝司马夜扬了扬,声音轻快如风。
“没有,只是感怀要开战这件事。”
司马夜眯着眼,像是在思索写什么。zVXC。
司马夜正坐在案桌边整理近日传递上来的有关边境战况的信函。
“哈?我没……”他正摇着头,突然看见朝自己挤眉弄眼,顿时明白过来,手指一指,“王草,你刚才不是说要吃肉吗,正好云军师手里的熟了啊。”
他调侃着,笑着从朝她走去,正要坐下,一个副帅很不小心地摔倒过来。
将军现在由他们亲自看护着,可不能再误入歧途了。
“王爷!”
听司马夜这么一说,众副帅都是极其高兴的。
身后月色清冷如水,给他全身镀上了一层水银色的柔和光芒。整个人神圣而不可瞻望。
后面又补充上一句,“王草也和我在一个帐篷里,我们三个一起。”
云笑风越说越起劲,那些人却越听脸色越漆黑了下去。
她面色一僵:“什么意思?”
只见司马夜褪去了白日里的银装,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头发懒懒地披散在肩膀后,脚步轻盈好似乘着清风而来。不怔我口。
想着就要咬牙捶胸。
“既然这样,那就给你吧,我重新烤……”
云笑风森然地笑着,咬牙吐出:“真是给好主意啊,不愧是东陵第一邪王。”
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从跟随出征那一天就穿了男装。
袖口从案桌上浅浅滑落,沾染了几滴水墨。
“将军,属,属……属下刚才馋嘴,还没熟透就悄悄咬了一口,云军师不知道,所以才……”
“哎哎,云军师,您这身体娇贵的,这些伙计就交给我们吧,行了一天的路,也该累了,还是先回帐篷里歇着吧。”王草边说着们,一手将她身边的肉食都给移开了。
李二唏嘘了一声,略带同情地看了对面瞪大眼的云笑风一眼。
搏影一惊:“王爷不可京城一变您就算打赢了这场站也回去也会不会有安宁之日的!”
司马清风狼子野心,东帝还没死就已经开始处理朝政,若是连唯一能对横的王爷在这个时候也离去的话,恐怕东陵的天当真就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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