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风狼子野心,东帝还没死就已经开始处理朝政,若是连唯一能对横的王爷在这个时候也离去的话,恐怕东陵的天当真就要变了。
司马夜面色一寒,轻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次我回去就一定能够全身而退吗?大敌当前,弃军而逃……呵,司马清风难道就不会用这个名义除去身上的芒刺吗?”
搏影垂下头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看得云笑风秀眉一竖,“狗嘴吐不出象牙!”
只是那流露在嘴角边沿的笑意,已经出卖了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王爷果然还留有一手!
这等军营中重地,怎么会有人胆敢违抗军规纪律,在深夜里吹箫扰乱军队正常作息?
司马夜弹了弹肩膀上若有若无的灰尘,慵懒的瞥了她一眼,“随你,别到时候说小王亏待了你就好。”
两个人,各怀心思,均是一夜未眠。
司马夜眼疾手快从树上飞身而下,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袖子。
一双眸笑若桃花:“军师今日看起来似乎精神不济啊。”
还没走出三步就被司马夜出言止住:“不必了,你先下去吧,让寻音将东帝的下落散步出去,本王这一次倒要看看,在群臣眼皮子下,他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说罢也不再管她,兀自回帐篷睡觉去。
他们威武神祗般存在的将军啊,果真饥不择食到已经将男人都可以当作是女人的地步了吗?
云笑风坐在马背上,眼皮上像是挂着千斤坠一样,止不住下垂。个声以也。
突然肩膀上一沉。
云笑风皱着眉想着,又接连打着呵欠。
司马夜往后一倒,整个身子都卧在身后的扶手椅子上。
再说起云笑风。
他懊恼地捶了下手。
只是不知道这只猫,喂不喂地家了。
整个人身子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
说着摇头叹着气,好似她昨晚那箫声是仙乐,多么凡间难求般,没听就成了她莫大的损失一样。
身后那鬼魅一般传出来的声音吓得云笑风顿时惊叫了起来。
“不敢,军师才思敏捷,口若悬河,小王怎敢亵渎。”他不以为然地罢了罢手。
王草被自己这给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
是夜……
搏影大吃一惊。
草草地用完晚饭,也不知司马夜这一次是从哪里弄来帐篷,施恩一般将东西交给她。
“箫声再美,还是行路要紧,以后有机会再过耳好了。”他感叹着,视线在她身上留返了一周,不明所以地笑了,飘飘然离去。
总而言之,军队里每一个好人!
司马夜呵呵一笑,“也好,你怎么说都是东陵的军师,也是该了解了解一写边境要事了。”
扶着额头,远远望着那一瞬白影消失的方向。
想要挤过去打破两个之间的亲昵,只是等纳纳他回神后,眼前两道身影早已远去,哪里还追得上呢!
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假寐,更像是在沉思,对外面箫声不仅不觉厌烦,反而很享受地眯起眼像是沉溺其中。
王草率先打马,开始去实行伟大而神圣的拯救将军于歧途的计划!
云笑风越想越心怒难平。
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和谐,一定是昨夜没睡好,昏了头!
此时瞪着面前那揉成木漆色的一坨东西,嘴角直抽。
云笑风可没有忘记,昨晚要不是他,自己也还不至于沦落到当了一夜树人的悲剧。
只闻嘶啦一声,布帛从手臂上划碎,整个袖子都被他给拽下来了。
李二望着那逐渐消失的小青点,有些担忧:“我说王草,怎么过了一夜,军师性子就变化这么大了,先前不都是还沉沉淡淡的吗。”
云笑风在树上坐了一夜,而司马夜帐篷里的等也然了一整夜。
只是,这箫声…却为何感觉似乎曾在哪里听过…
幽咽而感伤。
“我说……”
“王爷还想说些什么?”
那声音似月色穿透青雾般,袅袅朦胧。
就在这时,司马夜像是有所感觉般回过头来。
“更何况,若是有一线机会打赢了这场战,本王还能带兵入京,上有一线生机。”
哪知司马夜还没离开多远,听力极佳的他耳根边正好落入了着一句。
王草也同样呆怔着回头,身后众副帅这才回过神来。
云笑风黑着脸,像是在出神,过了一会儿才森然吐出:“你觉得好听?”
和谐?
没想到她舞文弄墨神乎其神的一双手,竟然会栽在一顶帐篷上?
司马夜扑哧笑了声:“说得好,本王从来都是人,又怎么会像军师一般吐出高深难懂的话呢!”
同是一夜未眠,却为何他就能这么有精神?
夕阳灼灼如火,遥遥地挂在天边,却没有半丝温暖。
说着还摇了摇头,看得云笑风握紧了手中长鞭,恨不得一鞭子甩过去。
小野猫逼急了果然是会露出锐利的爪子反扑的。
李二咽了咽口水,机械的转动着脖子。僵硬之极,似乎还能听见那咔咔声。
头顶上一阵破空的鸟鸣吸引了云笑风视线,她勒马停下。
王草赶上来时,正好看见司马夜为云笑风解说边关之事,两人并马而行。
单手托着下巴,挑起笑,颇有闲心地拨弄着灯芯。
“不必!”云笑风眉头剧抽,咬着后牙槽,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不仅是云笑风,就连司马夜都有些愣住。
高傲地抬起下巴,无所谓笑了笑:“还好,比不过王爷通宵熬夜看信函辛苦。”
不是被箫声的凄迷所感染,而是被箫声吓住了。
“可是……”搏影动了动唇,正要说些什么,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箫声。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又飘来他的温润好听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听在云笑风耳朵里犹如鬼魅魔音,只恨出征前夕没有准备药物,否则早就毒哑他了!
搏影怒火一上,提着剑就要出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云笑风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王爷这么闲,不如给我说说边境的事吧。”
只是嘴角笑意却莫名扩大开去……
司马夜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忍住笑意,环手抱胸打量着她:“小王只是想问军师会搭帐篷吗?需不需要小王搭手?”
手上还紧握着那半截袖子,面色担忧地看着她。
扬起鞭子再度朝身下马背抽打去,像是感觉自己抽打在司马夜身上般,又狠又有力!
一抬目就望见前面一身白衣,风姿翩然的司马夜,心中更是纷纷难平!
王草一手拍在她肩膀上,“云军师怎么了?不会是昨真的一夜没睡吧?”
“啊!”
说完也不管身后一群人怎么个反应,加快了速度跟上去。
刚才那浓浓的担忧散去,心情畅快告退,语言间有着说不出的轻松。
独留下他一脸笑意,邪魅而深不可测。
“自然,不知道军师听见了没有,听着倒是让小王不由自主想起了尔雅琴师,说起来军师也曾抚过琴,都说音律是触类旁通的灵物,若是军师能听到的话,一定也会赞不绝口了,只可……”
白衣翩然,青衣凌傲;一个儒雅似尘,一个遗世如风……一眼望过去竟然有着说不出的和谐。
云笑风有怒不能言,一挥袖袍,提着那顶帐篷走人。
这里地势险要,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可不能由着她这麽胡来。
“军师好手法,一定帐篷居然都能叠成一尊石狮雕像,小王佩服!”
烛火明暗灰黄,倒影在他眼中,投下一片斑驳的暗沉之色。
转眼说道:“昨夜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阵箫声,行军路上本来就单调无味,好在有箫声辅眠,本王看信函也精神多了,就是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这个耳福。”
故作镇定地抬起下巴:“怎么了?”
薄凉如水,让人畏怯。
果然不能背后嚼舌根啊!
马儿嘶鸣着,乱窜着从司马夜身旁飞奔而去。
司马夜也听见了,他面色动了动,最后变化成意味莫名的笑意。
这一吓一动,恰巧就踩到了一块儿尖锐的石头上去了。
搏影一愣,最后喜悟过来。
一瞬间转回身,倒是吓了云笑风一大跳。
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毁她玉面书生的名声?zVXC。
虽然罪魁祸首是司马夜,但是这一群人可没一个不落井下石的!
不行,一定不能让将军误入歧途,一定要将两个人隔离开去!
他低低一笑,主动忽略掉她那含沙射影的口气。
谁知道她只是为了争一口气呢。
王草额了一声,叹息的空隙正好听到司马夜口中吐出的那句:“果真应了无神的话,女人心,海底针,变脸比变天还快。”
一群人彼此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个眼神。
想着,她像是有些心虚的抬起头来,在注意到司马夜那处早已熄灯陷入一片昏暗后才唏嘘着长吐了一口气。
身边阴魂不散的一个声音响起:“看什么?”
说不必,也未免太牵强了。,
云笑风哼哼一笑,一鞭子抽下去,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就撒野着跑到前面去了。
云笑风脸色一黑:“你在骂我?”
云笑风眉头高高一挑,后面司马夜还说了什么,她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你没事吧?”他作势要去扶,被她半路挥开手。
“滚!”
(今日更新完毕,允解释一下,昨天因为朋友过生日,是小学兼初中高中同学,大学后很多年没见了,所有难得聚会一次,车程就费了半天,还要选礼物什么的,所以允从出门,耽搁到晚上八点才到达,聚会到凌晨多,又急匆匆开车回来,补眠后又要打理店铺还有公司工作,所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