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我就将自己关在房里,除了张妈跟兰儿送饭送水之外不许她们随便打扰我。从此事的可行性,到具体操作起来可能会面临的储多的问题,如:了解目前律法对商行的各种制约和税率情况、货源的采购与及时补给能力、人员配置及薪金;到超市该以何种方式面世才能让世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它,如:店铺的选址、店铺的命名、装修形式、开业前如何推广及开业后如何促销;到资金的预算:前期需投入的资金、期间运作的流动资金、到开业前期可能遇到业绩不如自己所预计的那般,所留用以度难关的备用资金;前前后后我都仔仔细细地作了谋划,并反反复复推敲每个环节。
几天后,我终于在张妈她们焦急的期盼中开了房门,从她们吃惊的表情中我不难想象自己现在一定是疲惫又邋遢。
让兰儿备好热水,好好地泡了个澡,再美美地吃了一顿饭。趁张妈收拾的当儿让兰儿去请了余叔,我则大大地打了个饱嗝,在她们的疑惑中捧了兰儿早已准备好的热茶,满足地回到书房窝在太师椅中,耐心地等着他。
余叔的震惊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当他仔细是听我说完整个计划时,又急切地拿了我所作的方案飞快地看了一遍。从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我可以感受得到,我还是低估了如此超前的想法在这古代社会里所引起的震憾。
余叔原来在杜家也是作了多年帐房的,杜家在商场也算得上是巨贾了,所以余叔对目前商场上的事应该远比我要清楚,如今看到他的表情,对此事的可行性自然是不再需要商榷的了。
“小姐大才呀!”余叔看完后不由大发感叹:“如此远见如此胆量如此谋略,饶是老爷商海沉浮半生,只怕也不如小姐思虑得这般细致,设想得这般的面面俱到呀!这下老奴可完全放心了,夫人九泉之下亦可安心了。”说着眼眶都红了。
想不到这古人主仆之间这般重情,让我不得不叹服,不过这事能得到余叔的赞同自然就好办多了。虽说以余叔的迂腐,就算他不赞同我如要他去做,他也不会推月兑亦会全力去办的,但这听命办事跟办自个想做的事,自然是不同的。
我将整个工作作了大致的分工。余叔主要负责联系货源的出处及将各种货物的价格进行前期的模底,我首要做的自然是先要了解当前律法对商行的各种制约和税率情况,再就负责店铺的选址。真的要做起来时才感觉这事,远比原来想象的要复杂繁琐。
经过几天的恶补,我终于对现在所处沧銎皇朝的体制有了些了解,沧銎皇朝立国之初也跟前汉时期一样重农抑商,所有市场只能在政府的控制下营业,这种控制大大缩小了城市的经济作用。
政府的控制也延伸到商人身上,这一时期的商人可分为两大类型,一是在城市市场商店里的坐贾,一是流动于城市之间和到邻国的行商。前者只拥有少量的资本,而且必须向官方登记和交纳商业税;后者一般更富有,不一定都登记为商人。这些大规模的经营者靠投机和囤积发了大财,并常与势族和官员合作。
朝庭对所有的商人,不论是否登记,一律课以重税。自相矛盾的是,政府的反商政策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商人的势力反而越来越大,他们常常把经商所得的利益投于土地而成为大地主。这就是司马迁所指出的“以末致财,用本守之”的情况,于是很多有势力的大地主家庭也同时经商。
虽有大臣不断上奏朝庭“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但一直没有得到朝庭的重视。真至如今在位的皇甫太宗即位后,这种重农抑商的情况不仅得到了改善,而且较之以前市场管理的制度也更为完善。每个市场负责维护市场运作的部门,由以前的两个改为现在的五个,分别由里长、司务、市查、市长、控税官几位不同名称的官员负责,他们的职务是维持秩序和征收商业税,他们还要根据每月物价制定每种货物的标准价格和批准买卖双方的契约。
至于税率则是他们根据每月的物价调查而制定,所以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且每种货物的标准价格不一样,所以税率也不一样。这样一来如果我要开超市的话,那么跟官方协议如何定税将是件首要解决的难事。
我一直在琢磨着要怎样去与那些官员协商着定税的事。这事别说我是一介女流没个说话的地方,就算让余叔去办只怕也不行。
余叔虽然是懂得具体怎么操作,但原来也只是做做帐面上的事,并没有同这些具体办事的人打过交道。再说了,定税这事又是没有先例可遁的事,没个能言会道又跟具体管事的说得上话的人,这事还真办不好。可我上那去找这么个八面玲珑的人呢?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头痛,想着出去透透气,就便再找找看没有没合适的店铺也好。
都说凡事说来容易做起来难,还真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