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齐家的改建修整工作已接近收尾阶段,这上下水跟洗手间俱已改建完毕,也就是各住所为了方便而添置的一些现代的家具尚需要一些软件装饰,如桌布靠垫之内的物件。我便跟齐母商议着隔天一同去市面上置办,谁知到了第二天明月公主一大早就拉着煜溜出宫来将我堵在家门口,并抗议我重色轻友。知她最近在宫里闷得慌了,想着最近也真是疏远她们了,便着了东福去告知齐母一声,说是家中来了客人月兑不得身,是以今天不能陪她前往了,又想着许久不见的玉儿同雪儿,索性又着了寿昌去请了玉儿姐妹一同过来,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大家也一块儿聚聚。
齐夫人将最后一朵珠花插在头上,又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这才满意地起身,冲着才进得屋来的冬儿问道:“大清早的是谁找上门来了呀?你适才出去的当儿可见到嫣儿过来了么?”
冬儿一边近前替夫人着上雪褛,一边回道:“是若嫣姑娘着了人来告知夫人,说是明月公主上她家去了,今儿没法陪您去市集了问您改天可好?”
“唔!”夫人停了一下整理的动作,面上闪过一丝失望,想了想逐又笑道:“也罢,你让来人回去同嫣儿说罢,让她不用挂心我今儿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最近还真难为她了,不仅得打理这若大的工程还得侍候我这老婆子,今儿就让她好好儿歇歇罢,冬儿呀,你去叫上迎春,这些个琐碎的事咱们今儿就去办了,也让嫣儿省省心。”
“夫人说得也是,若嫣姑娘最近真是给累着了,这瞧着人都清减了不少。”冬儿侍候着夫人在雪褛外又套上披风复又说道:“这外面今儿都下起雪来了,天寒地冰的可比不得家里暖和,夫人您可得穿得厚实点才免得受寒。”
夫人由着冬儿整自个打理的当儿一边笑着说道:“你说的是,也恁是嫣儿这丫头聪明,弄的那什么壁炉烧得家里可暖和了,往年一到这严冬我就觉得甚是难过,天气一冷起来不仅人不得劲儿这浑身的毛病均跟着出来了,现下她整上这么个壁炉呆在家里倒是舒服,穿件薄棉袄也就行了。唉呀,现在有她在我身边陪着每天下下棋,说个笑话,做做小点心,整理整理屋子,做做那什么美容保养,每天都过得有滋有味的,我都觉着自个以前那些个日子全是白活了。现下呀,这要一时半刻见不着她我都觉得闷得慌。”
冬儿闻言笑道:“要说若嫣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寻常男子可以比得的,还是咱少爷眼光好,一般的花儿草儿可入不得他的法眼。就连老爷都说了,她整的那甚么上下水可是前无古人之作,就连太上皇都夸她是咱沧銎之表率呢,我说夫人如今这般离不得若嫣姑娘,还不如早些儿替少爷将她娶进门来这才称心不是。”
“你说得对,我原也打算待宅子修整好了赶在年前替他们将这婚事给办了,这事我与老爷已有商量。”说到这里夫人突然惊觉时辰不早了,便忙催促冬儿道:“这一说都快忘了时辰,快些儿弄些吃食来罢,早膳后咱们还得去市集采办呢,说了要让嫣儿省心的今儿咱们可得趁早将事情办妥当了。”
冬儿扶着夫人往大厅走去一边打趣道:“看来夫人现在心里眼里除了您那未过门的儿媳妇就再没别人了,冬儿可酸着呢。”
“就你贫嘴!”夫人笑着白了冬儿一眼,逐随着她去了。
夫人一行光临齐氏百货的京城分号,媚儿恭敬地随侍在侧。此次夫人待自个的态度不同于往常,与夫人有些时日没见了难道事出有变?一边暗里偷偷打量着夫人的形色,媚儿一边试探着问道:“这么长时日没见着夫人了,媚儿原本心里尚挂念得紧,今儿见了夫人倒觉着夫人益发年轻了,这面色儿瞧着也甚是红润就连媚儿见了也不免自惭形愧,夫人可是有什么养生秘方可否教教媚儿呀?”
“是吗?”夫人听了媚儿一席话面上始有了些微的笑意,抬手抚了抚面逐不无得意地说:“要说什么养生秘方我倒是没有,不过是最近嫣儿替我调理得当的功劳,要说什么秘方也只能向她讨要去,不过近来众人见了我俱说我气色好了这倒是真的,改天我让她将那方子也抄一份与你好了。”
“嫣儿!夫人说的可是杜若嫣么?她不是……”
“好了!”夫人不悦地打断媚儿的话道:“要说起这事来我还未向你追究呢,也不知你打哪听来的那些个道听途说之事,其间多有不实之言害得我对嫣儿误解颇深,不过这些我也就不追究了,只是嫣儿与磊儿的婚事赶在年前也就要办了,你端着我齐家的饭碗儿往后对嫣儿也得有所礼遇才是,说起来她才是我们齐家往后的当家主母,那些个信口雌黄之事可不要让我再听到的好。”
看着夫人端下来的脸色,媚儿的心一阵阵发凉,不过她仍忍不住说:“夫人不是最重门楣清誉的么,就算媚儿所说有失实之处,可杜若嫣男人堆里争食却是不假,难不成这个夫人也不记较了么?”
夫人看了媚儿一眼,这才惊觉眼前的女子别有用心应不在一时了,不由声色俱厉地道:“如今连太上皇都说了,咱们嫣儿出身富贵却心系流民之苦,甘愿从事卑贱之职获取盈利布施于所需之人,心怀天下巾帼不让须眉,她的所作所为当称为沧銎之表率,我还有什么好记较的!要说记较我倒是有番话该对你说了,我可是听磊儿说了,当初在丹东那会救你出百花堂那肮脏之地的可是嫣儿,别说知恩图报了,姑娘你只要别见利忘本就好,否则就算嫣儿与磊儿能容你,夫人我可不能容你,你最好是记住了!”说完夫人一甩袖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