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商业大亨 第七十四章 传说中的老姑奶奶

作者 : 沈淚盈

于是她起身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对刘掌柜道:“刘掌柜,我刚刚去过绣庄,跟绣庄的张掌柜说了关于光线的问题,一到阴天下雨,和冬天需要紧闭门窗的时候,屋子里的光线就不好,就得点蜡烛,我已经教了他增加光线的法子了,你回头去学学,也照样搬过来。”

“是是是!”刘掌柜诺诺称是。

“还有,你在附近找所宅子,再找几个婆子,回头把几个店面里,凡是有孩子的,每天都接到宅子里去,五岁以下的,好吃好喝的照顾他们。五到十二岁的,请几个私塾先生,好生教导了,男孩女孩都要教他们念书。”

“这……”刘掌柜听了之后,忍不住抬眸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支吾道。“这样一来,怕是要花不少钱的……”

“你听我的!”顾清梅压低了嗓音道。“那些孩子里,我要挑一些有出息的,给慕容少爷和四皇子做事。”

她可不敢说这些孩子其实是她想借刘掌柜的手培养出来,将来为她所用的,只好打了慕容羽和四皇子的旗号。

果然,刘掌柜听了之后,不再言语。

“还有就是,我想问一下,如今咱们店里是如何跟人推销衣裳的,客人们是根据什么来选择衣裳的样式的?”

“呃……”刘掌柜不解她问这个干吗,但还是解释道。“左右不过那些个样子,各府都有定例,每年照着做就是了。”

“也就是说,负责采买的给买什么样的,那些姑娘小姐们就穿什么样的?”

刘掌柜点点头,“对呀!”

顾清梅笑起来,摇头道:“这样太被动了,刘掌柜的,你明天去街上,把那些摆摊卖画的秀才们都请来,找几个身材好的姑娘,穿了咱们店里做的时兴样子的衣裳,让这些秀才们,用工笔给画出来,记住,纸张不要太大,主要画衣裳,至于姑娘的长相可以忽略。给他们一两银子一幅画,然后把那些那些画拿去裱起来,但是别做成画轴,做成书本那样的大册子。回头找几个年轻标致又能说会道的小媳妇,拿着这些册子,去那些大户人家里,给姑娘小姐们看。同时再把各种衣料,每样裁出一小条,钉在木板上,给她们挑。”

刘掌柜听着她的主意,忍不住抬起手来啪啪地拍着自己的脑门子,“我的好姑娘,妳的脑袋瓜儿到底是怎么长的?想的事情跟咱们都不一样,这么好的法子,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顾清梅心里说,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只能让那些书生们一张一张地画了。

又叮嘱了刘掌柜几句,她才来到布庄,她深知布庄这肯定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所以留到最后才过来。

布庄这边和成衣铺那边是一样的格局,东西两边各有一个柜台,一边是卖衣裳料子的,另一边是卖适合做被面和帐子之类的料子的。

同样有小伙计热情地招呼,问清楚客人是要买衣裳料子还是买被面、帐子。

顾清梅表示自己先随便看看,然后便来到了卖衣裳料子这边的柜台,其实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了,之前光顾过好几次了,不过这一次的目的不同。

她打量了一下柜台,发现柜台两端堆放着的是低端的棉布,而柜台后边的架子上摆的则是中高档的面料。

她挑了一些花色鲜亮的织锦缎子,还有素面缎子,里子绸,以及一些晕染着小碎花的棉布,又挑了一些颜色鲜女敕,适合小女孩穿的绫子,拉拉杂杂地挑了一大堆,然后拿钱付账,让苏尘清帮她把料子搬到马车上去之后,才开口问伙计掌柜的在不在。

伙计一看她出手这么大方,一口子买了一百多两的料子,不敢小瞧,赶忙就把掌柜的给请出来了。

陈掌柜出来一瞧是她,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皮笑肉不笑地说:“顾小姐大驾光临,小人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呀!”

“我今儿是来买料子的,然后顺便过来看看,再把账本子还给你!”说着,她从手袋里拿出一本账本递给他。

陈掌柜将账本接到手中,冷哼了一声,“顾小姐可是看出了什么问题了?”

“的确是有些问题,此种记账方法,繁琐又没有效率,若是想查账非得把人累死不可。”顾清梅不顾他铁青的脸色,径自道。“我已经教了苏威一种我自己发明的记账方式,十分简单明了,哪天让苏威手下的账房跟你这的账房喝顿酒,把法子告诉你们。”

“不必了!”陈掌柜却一口拒绝了她的好意。“祖宗留下来的法子,不敢擅自更改!”

顾清梅见店里有不少客人,都在用好奇的眼神偷瞄自己,于是笑道:“陈掌柜打算就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陈掌柜紧绷着脸道:“后堂脏乱,不敢请顾小姐过去!”

顾清梅一见这个老顽固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地说:“陈掌柜,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听?”

陈掌柜不情愿地问:“什么建议?”

“找那巧手的木匠,按照真人的模样,做几个模型出来,关节要可以活动的,然后拿一些时兴的料子,围在那模型上,就像给那模型穿了衣裳一样,这样可以让人看一看料子上身的效果,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陈掌柜语气硬邦邦地拒绝了她的提议。“顾姑娘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约了知府家的管事的喝茶。”

“那我就不打扰陈掌柜了!”顾清梅目送着他进了后堂,也不生气,一直都笑吟吟的,她本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个老家伙将是一块最难啃的骨头,除非她能做出一些成绩,让支持她的另外两个掌柜的营业额大幅上涨,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服自己的。

反而是苏尘清有些看不过眼地说:“三姑姑,这是个什么人?怎么这么嚣张?”

“一个倚老卖老的人罢了,不过他也有倚老卖老的资格,咱们走吧,上表哥的店里去瞧瞧。”顾清梅离开布庄,又来到刘万青的香料铺子。

一进去掌柜的就迎了出来,“是表姑娘来了,快请后堂坐!”

“掌柜的一向可好?”顾清梅跟他来到后堂,后堂布置得十分典雅,一张漆了黑漆的楠木圆桌,桌子上铺着锦缎的桌布。

坐下后,她笑容满面地同他交谈。

掌柜的拎起茶壶给她倒茶,“有劳姑娘惦记,听说四皇子将这香料铺子的事都交给姑娘管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她端起一碗茶水递给站在身边的苏尘清。“清儿,给月冷送一杯茶去,她晒了半天,肯定渴了!”

苏尘清惊诧地望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点小事上想着姐姐,这才沉默地接过茶,转身出去了。

顾清梅开口问道:“表哥在吗?”

“不在,东家去了南边的琉璃场子,说是去订做一些透明的琉璃瓶子,回头好用来装玫瑰花露。”

“这么说,表哥是真想做那那玫瑰花露的生意了?”

“是啊,今年收的玫瑰花,一共只做了十瓶出来,给了姑娘两瓶,剩下的几瓶都送给了四皇子他们,如今可是一瓶都没有了。不过四皇子派人来说,那玫瑰花露他尝了,味道不错,让明年还做了送去。东家现在到处去找愿意种花的农家,只可惜,庄户人都宁愿种粮食,没人愿意种花,只能等到了季节,雇些人上山去采野花。”

顾清梅想了想,开口道:“民以食为天,地里种庄稼是对的,不过野生的玫瑰品种不是很好,未必能有好的味道。”

掌柜的笑道:“谁说不是呢?”

“慢慢来吧,这个不能着急。”顾清梅看苏尘清进来了,又递给她一杯茶,“来,坐下喝杯茶,咱们找地方吃饭去。”

她略坐了坐,便带了苏尘清告辞了,找了酒楼吃了顿饭,在酒楼里歇了晌,下午太阳小了一点以后,又去街上逛了逛,买了些糕点零食什么的,又去酒庄买了些好酒,准备四哥成亲的时候招待客人,三个人才打道回府。

还没进家门呢,顾清梅就听见东里间里传出了夸张的笑声,她的眉头不禁一皱,这个声音挺陌生,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她走了进去,回到自己的西里间,顾少瞳跟个小跟屁虫似的跑了进来,小声跟她说:“小姑小姑,老姑女乃女乃又来打秋风了!”

马云裳进城的时候,本来想把她给带走了,偏这孩子自小跟着顾清梅长大的,死活都不乐意走,马云裳没法子,只得把儿子带走,顾清云那边也带着宫锦书的儿子,有几个丫鬟照顾着,倒也轻松。

“老姑女乃女乃?”顾清梅分析了一下这个称呼和自己的关系,最后确定了,顾少瞳口中的老姑女乃女乃,就是她的老姑,也就是那个孙女出嫁,却要娘家给凑头面首饰的姑妈,忍不住心里就生出一股闷气。

她坐到炕上,云深放下手中的针线走了过来,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小姐,妳在外边跑了一天,累了吧?我现在去烧水,妳等下洗个澡吧。”

顾清梅点点头,然后端了水喝,苏尘清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到炕上,因为这趟着实买了不少东西,所以一趟拿不了,苏尘清转身又出去了。

苏尘清刚出去,就见门帘一挑,一个看起来不到五十岁的中年妇人出现在顾清梅的眼前。

这妇人捯饬得花枝招展的,身上穿着深棕色的团花褙子,马面裙,头上戴了一根金簪子,还戴了一朵珠花,左手腕上是两支绞丝镯子,容长脸,模样跟顾老太太有几分相似。

进来后,她一坐到炕沿上,笑眯眯地说:“梅子,姑妈好些日子没来看妳了,想姑妈没?”

顾清梅的唇角稍稍抽搐了一下,心里说,瞧她穿的这模样,也知道家里的日子过得不错,孙女成亲还逼着娘家给嫁妆,简直是没脸没皮。

因为心中有气,她也没露出笑脸,只是淡淡地说:“姑妈一向琐事缠身,怎么今日有功夫上我家来了?”

“瞧妳这孩子,说得这是什么话?这是我娘家,妳爹是我哥,我怎么还不能来了?”顾云芳那也是个精明的,听她这么一说,便听出了她的意思,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

顾清梅没说话,只是端了茶喝。

“丹丹,妳干吗呢?怎么还不过来?”顾云芳突然放开嗓门喊了起来,紧接着,从外边走进来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姑娘,这姑娘看上去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桃红色的短襦,头上挽着如意髻,并排插着两支白银打造的海棠花簪,并挂了一支上缀明珠的蝴蝶步摇,微垂着头,似乎有些害羞。

“还不快点叫人!”顾云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她抬起头来,飞快地睃了一眼顾清梅,顾清梅发现这个女孩虽然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眼珠子却骨碌骨碌的乱转,心中知道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那女孩怯怯地叫了一声,“表姐!”

顾清梅不认识这女孩,将疑惑的眼神投向随后而来的顾刘氏身上。

顾刘氏知道她之前失忆,谁都不认识了,于是给她介绍道:“这是妳姑妈的小女儿丹丹,今年十五,生日比妳小了几个月。”

古代没有避孕技术,一般的妇人,怀上了就会生下来,有的四五十岁了还能生呢,所以顾云芳有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顾清梅也是顾刘氏老来得女生下来的。

顾清梅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表妹啊,长得可真标致!”

她说这话,倒是实话,顾家的遗传因子都十分优异,顾云白兄妹三人,全都遗传了顾家已经过世的老爷子的血脉,生得异常标致。

尤其是顾云芳,年轻的时候,那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大美女,论姿色,便是入宫为妃都有富裕。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顾老爷子却只给她找了一个小户人家,说什么也不肯用她去攀附富贵。

据说当年,因为这个原因,顾云芳差点上吊,不过顾老爷子却不肯妥协,因为惜命,她最终含泪出嫁。

“妳也觉得她长得很标致是不是?”顾云芳听姪女夸赞自己的宝贝女儿,顿时得意地笑了起来。“哎呦,妳这茶喷香的,姑妈也倒杯尝尝。”

顾云芳说着,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准备补充点口水,然后再大肆赞美一下自己的宝贝女儿。

顾清梅也不好拦她,由着她去了,说起她这茶,着实不错,乃是茶商上贡的贡品,是四皇子妃送给她的,看着跟现代的毛峰差不多,不过却有个诗情画意的名字,叫“美人娇”。

细长女敕绿的茶叶梗,如一叶扁舟一般,优雅地漂浮在金*的茶汤中,如美人临波,揽镜自照,清淡的茶香连绵悠长,每一冲泡,满室茶香。

顾刘氏和顾孙氏在一旁站着,全都表情有些尴尬地看着顾清梅。

顾云芳喝了一杯茶,连连夸着茶好,放下杯子后,她瞪了女儿一眼,“妳傻站在那干吗?还不过去跟妳表姐亲热亲热?”

“哎!”陆丹闻言,赶忙走到顾清梅身边,挨着顾清梅亲亲热热地坐下了,然后抬眸看着顾清梅头上的那支羊脂玉簪子,羡慕地说。“表姐,妳头上这支簪子可真漂亮!”

顾清梅淡淡地说:“这是四皇子妃赏我的,自然是好东西!”

她本来觉得这根簪子上边沾了血,不吉利,可是又觉得可惜,毕竟成色这么好的羊脂玉很是难得。

后来云深说,找家寺院,把簪子拿去受受香火,化化煞,多少可以心安一下。

她就找了一天,带着云深去了一趟观音寺,请观音寺的和尚帮忙给做了一个超度,这才又把簪子拿出来戴了。

其实她以前没这么迷信的,不过自从她玩了一把魂穿以来,便由不得她不迷信了,有些事情,的确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陆丹顿时笑道:“早就听说表姐和四皇子妃有交情,竟然是真的呢!”

苏尘清又抱了一堆东西从外边走进来,将东西放到里边,挨着炕琴的地方,然后就站在角落里,没再出去。

却见顾云芳站起来,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包东西,“梅子出去买东西了?这都买的什么呀?我瞧瞧,哎呦,这不是上好的织锦缎子吗?这料子要是做件衣裳穿到身上,那得多好看啊,大嫂、二嫂,妳们说是吧?”

顾刘氏和顾孙氏全都诺诺的支应着。

顾云芳站起身,将料子披在自己身上,“大嫂、二嫂,妳们瞧,这料子也就我穿最合适了,妳们都穿不了,谁叫我白呢?妳们的脸都太黑了,也就我这细皮女敕肉的穿了这料子才好看呢,是不是?是不是?”

顾刘氏和顾孙氏让小姑子一顿挤兑,心中都有气,可又不敢得罪她,得罪了她不要紧,家里那两个男人除了孝顺顾老太太之外,还对这个小姑子特别疼*,谁敢说顾云芳一句不是,就等着挨大耳刮子吧,所以才养得顾云芳骄纵跋扈的个性。

却听顾清梅淡淡地说:“那块料子是买给我娘的,我四哥快成亲了,我娘这个当婆婆的也好做了新衣裳威风威风。”

顾云芳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那里,悻悻地把料子扔到炕上,坐下后,摆出了一副长辈的面孔看着顾清梅,“梅子,我可是听说了,如今妳和四皇子妃有交情,这么些年,姑妈也没求过妳什么,如今就求妳一件事,把丹丹介绍给四皇子。”

顾清梅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她面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唇角有些微微的抽搐?她真是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这对母女,竟敢肖想四皇子,简直是可笑。

陆丹的姿色确实不俗,但是若是落到皇子府,就不算什么了。

四皇子身边的女人,哪一个又是丑女人?哪一个不是天香国色?

陆丹和她不同,她看上慕容羽,是因为慕容羽的人品,在她走投无路,很以后可能带累全家赔上性命的时候,是慕容羽救了她,也顺带的救了她的家人。

她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在打听到他没有正妻之后,想要嫁给他。

可是眼前的这对母女却不一样,她们只是一心想要攀附皇权富贵,不知道从何得知了她和四皇子相识,便起了这种不该有的心思,竟然跑来自荐枕席。

这不止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无耻到了极点。

而一旁的陆丹,在听了母亲的话以后,不胜娇羞地低下了头。

顾云芳似乎压根就没察觉到顾清梅眼中的嘲讽,自顾自地说:“妳也看见了,我们家丹丹貌美如花,那四皇子若是见了她,定会把她收房,然后集三千宠*于一身。妳放心,只要我们丹丹成了四皇子的宠妃,肯定不会忘了妳的好处的,到时候肯定会赏妳很多金银珠宝的。”

顾清梅忍不住摇头道:“姑妈,妳这个拜托太难了,我做不到!”

顾云芳顿时就拉下脸,恶声恶气地说:“梅子,俗话说得好,血浓于水,姑表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们可是一家人,妳是不是嫉妒我们丹丹长得漂亮,见不得丹丹好啊?”

顾清梅也不想一上来就得罪了她,最后再把顾老太太招来大闹一场,只得耐着性子道:“姑妈,皇子娶妻纳妾都要经由内政司选秀的,都是官宦之家出来的千金小姐,不明来历的女人是不会收进府的!”

顾云芳就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轰”一下就炸了,“什么叫不明来历的女人?我们丹丹怎么就成不明来历的女人了?妳既然能在四皇子面前说得上话,我们丹丹自然就是有来历的女人,妳连试都没试,就说不行,这是对亲戚该有的态度吗?”

顾清梅一脸认真的说:“这件事情我真的帮不上忙?姑妈还是另请高明吧!”

顾云芳那张保养得白女敕女敕的脸绷得就跟做了拉皮手术似的,“这么说,妳是不肯帮这个忙了?”

“不是不肯,而是确实帮不了!那都是皇上和皇妃才能决定的事!”

顾云芳想了想,“那就算了!”

这下子反倒轮到顾清梅吃惊了,她倒是没想到,顾云芳竟然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她,但是下一瞬,她就知道自己实在是太乐观了,也着实低估了这位姑妈的脸皮。

“既然你在四皇子面前说不上话,我听说妳和慕容家的大公子也有交情,慕容家的大公子又不是皇子,娶媳妇肯定不用从秀女里选,把丹丹介绍给慕容家的大公子也行。”

顾清梅的脸上原本还带着一抹虚应的笑意,但是听到她的这番话之后,脸上的笑意变得丁点不剩,只剩下无尽的冰寒,一双眸子里射出的视线,仿佛可以洞穿进旁人的心里。

顾云芳看着她的表情,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毛,“妳……妳干吗用这种眼神瞪我?”

“妳的女儿嫁不出去了吗?到处送给男人做妾,若是她真的嫁不出去了,妳不如把她卖去妓院当姑娘得了,以她的姿色,一定能成为头牌,所有的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底下,到时候赚了钱,也好孝敬妳!”顾清梅的话说得毫不留情,甚至有些恶毒。

“妳说什么?”顾云芳再蠢,也听出她的话中那浓浓的羞辱和讥讽,顿时不依地咆哮了起来,马上扭脸去看顾刘氏。“二嫂,这就是妳教出来的好女儿?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一点家教都没有!”

就见坐在顾清梅身边的陆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好像是受不了羞辱一般,站起身,但是也不知道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抬手去捂脸的时候,手刚巧碰到顾清梅头上那支羊脂玉簪子。

羊脂玉簪子顿时从顾清梅如云的发丝间掉了出来,而且向地面上落去。

羊脂白玉本就是软玉,最易摔坏了,而簪子又是细长的,别说是摔,便是大力一点,都有可能拗断。

而羊脂玉簪子戴在顾清梅的头上,本身有一点点重量,她突然觉得头上一空,心中便道不好,这支羊脂玉簪子乃是极品的羊脂玉雕琢成的,即便不是价值连城,少说也能值三、五千两银子,若是就这么摔坏了,她怕是会心疼死。

“呀——”她只来得及发出这么一个单音节,就在这一瞬间,一道翠绿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将陆丹推到一旁,苏尘清的动作快得旁人看不清楚,牢牢地将羊脂玉簪子抓到了掌心中。

陆丹被她推开,重重地跌到地上,摔了个狗啃屎,门牙还好巧不巧地被撞断了半截。

“哎呦,我的宝贝女儿!”顾云芳大呼小叫地冲过去把陆丹从地上扶了起身,伸手恶狠狠地指着苏尘清。“妳是哪里跑出来的野丫头?连我的女儿也敢打?”

苏尘清没有搭理她,而是将羊脂玉簪子帮顾清梅插回到如云的发丝间,同时冷冷地说:“妳的宝贝女儿存心不良,竟敢故意拔去小姐的簪子,这簪子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她也不想想,若是摔坏了,她陪得起吗?”

“我没有……妳冤枉我……”陆丹呸呸地啐了几口唾沫到地上,同时嘤嘤地哭泣着为自己辩解。“娘,妳要相信我,我没有,我是不小心碰到的!”

“妳们听到没?我的女儿说了,她不是故意的,妳们瞧瞧,把我女儿伤成什么样子了?梅子,妳的人把丹丹的容貌给毁了,妳得负责!”

顾清梅淡淡地笑道:“云深,拿十两银子给她,就当是医药费了!”

“十两?”顾云芳尖叫道。“妳打发要饭的呢?才给十两!我不管,没有一千两,今天这事完不了!”

“不要算了!我还省了呢!”顾清梅接下来的话制止了云深拿钱的动作,她低头抠着手指甲,漫不经心地说。“姑妈,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妳平常找祖母打秋风,让祖母逼着我娘和大伯母给妳的孙女凑嫁妆,我看在亲戚的情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乐意跟妳一般见识,妳别以为我就好欺负!”

“妳……妳胡说八道些什么?谁逼着妳娘和妳大伯母给我孙女凑嫁妆了?妳娘和妳大伯母那是我嫂子,我的孙女就是她们的亲外甥孙女,我孙女成亲,她们身为舅女乃女乃,怎么就不该给添几件妆奁了?”提及这件事,顾云芳虽然嚷嚷得好像理直气壮,但其实还是有些心虚。

“没错,妳说的是实话,妳的孙女嫁人,我娘和大伯母身为舅女乃女乃,给她添几件妆奁也是应该的,可着添多少总得由我们自己决定吧?没有说让人逼着给拿什么出来的道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翻老帐,今儿把这话说出来,不过是想告诉妳,钱是我挣的,我*给谁给谁,别人管不着。谁不找我要,我偏给,谁找我要,我偏不给。我这人就是这个性子,今天这事谁是谁非,姑妈心里有数。”

说着,她似笑非笑地昵了一眼刚刚因为摔了一个大跟头,嘴撞得跟猪八戒似的的陆丹,露出轻蔑的笑容,“清儿,妳见过四皇子妃,妳给姑妈说说,就她这这样的,四皇子能看得上吗?”

就听苏尘清“咕”的一笑,鄙夷地瞥了一眼陆丹,“四皇子妃貌若天仙,艳若桃李,贵气如牡丹,就她这模样,别说想勾引四皇子了,就连给四皇子妃提鞋都不配!”

“二嫂!”顾云芳疯了,大声叫道。“妳就由着妳家梅子这么猖狂吗?”

“梅子!”顾刘氏怕挨打,只得赶忙呵斥自己的女儿。“妳就省省事吧!”

却见顾清梅目光阴毒地瞪着顾云芳,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惊得顾云芳的心一哆嗦,身上的汗毛本能地乍了起来,觉得后背突然间变得有些凉飕飕的。

“妳就闹吧,妳也知道我跟四皇子和慕容家的大少爷都有关系,虽然我没法子让妳女儿去给他们当小老婆,但是我却有法子弄死你们全家。今儿只要妳敢把这事闹大了,只要我爹因为这事碰我娘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们老陆家一个活口都不剩,不信咱就试试看!”

顾孙氏在一旁道:“他姑,梅子没吓唬妳,上次小丫她娘跑来堵着门骂梅子,结果被慕容家的大少爷给赶上了,差点把她给打死,现在还不敢出门呢,天天躲在家里,不信妳可以去问问,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事。”

她这些年和顾刘氏不知道受了小姑子多少闲气,如今巴不得可以落井下石地吓唬一下小姑子。

“妳……好,算妳狠!”顾云芳被顾孙氏说的事情给吓着了,恍惚着听人说闲话的时候似乎听说过这档子事,当时她就是当笑话来听的,但是此时听顾孙氏提及,心中也是一阵胆虚,不敢再留下来闹事,拉着她的宝贝女儿走了。

顾刘氏忍不住胆小地拍了拍胸脯,脚一软坐到凳子上,“可吓死我了,我真怕她回头拉着他爹告状去。”

顾清梅听到娘亲的话,忍不住心中难过,这一世的这个爹什么都好,老实巴交的除了干活什么坏事都不干,只有一样不好,就是愚孝,有打老婆的恶习。

顾云芳自然是去跟顾老太太哭诉了一番,但是顾老太太已经被上次四皇子妃派人来骂她的事给吓破了胆,不敢再管顾清梅。顾云芳一看,顾老太太也没法子给自己和宝贝女儿讨回公道,只好带着女儿悻悻地回了家。

秦碧华给顾清雷生的儿子满月之后,便被娘家母亲回家去伺候了,如今伺候了两个月,孩子满了百日,便给送了回来。

顾清梅想着,孩子满月的时候,因为二姐的事,自己在都城,给孩子买的长命锁都没来得及给他,于是便合计着要给这孩子过个百日。

她让苏月冷进城去把大姐、二姐和二嫂都接了回来,然后请了村子里专门给人办席面的人,并请了全村的人,办了一天的流水席来庆祝。

把顾孙氏弄得挺不好意思的,问她花了多少钱,她也不说。

顾清雷的儿子才过完百日,没两天,成衣铺的掌柜的就亲自送了两箱衣裳来,并且言明,一箱是她在成衣铺订做的,另一箱是慕容羽交代要给她的。

她本想给钱,可是掌柜的说什么都不要,并说自己要是要了钱,非得被慕容羽宰了不可。

她打开慕容羽交代单独给自己的箱子,发现里边有六套秋衣,六套冬衣,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件白狐皮的大氅,雪白的貂皮看上去,就像天上的白云一般,轻飘飘的那么诱人。

说起来,她自己都没想到给自己买大氅呢,反而是那个家伙替她想到了。

心中本能地有种被重视的幸福感,接连几天,她的心情都处在持续飞扬的状态中,便是画画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顾清梅家新盖的房子终于盖好了,顾清梅因此,又花钱请了所有来帮忙的村民们吃了一顿流水席,而且所有来帮忙的村民一人发了二两银子以示感谢,自然落了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因为是大瓦房,刚盖好还不能住人,所以顾清梅让顾云白进城,买了大量的银霜炭回来,每个屋子都点了炭盆烘干。

幸好她早有准备,什么被褥、帐子之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还有家具,也早就请了木匠开始打造。

虽说田家会陪送家具,但是他们没理由让田家陪送整座宅子的家具。

她让媒婆给田家送了信,田家请了木匠过来,在给顾清阳准备的新房里量了尺寸,回去好打家具,到时候做陪送。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天,顾清梅把家中所有的人都叫了过来,包括顾老太太和李招娣,至于顾清山,则因为腿断了,起不来,也就作罢了。

汉子的腿断了,李招娣也不再闹腾了,坐在小杌子上,挤在角落里,样子看起来傻呆呆的。

顾清梅开口道:“如今,家里的房子已经盖好了,等烘干之后,咱们差不多就能搬进去住了,不过有一些话,在搬进去之前,我得说清楚。大家都知道,大哥、二哥、三哥早就分家单过了,可是这些年,大哥、大嫂还是时不时地回来打秋风。”

李招娣听她这么说,有些不高兴,可是她嘴唇才翕动了一下,便接触到小姑子冷冷的目光,于是便悻悻地闭上了嘴。

顾清梅瞪了她一眼后,继续道:“如今是这样,我琢磨着,虽然大家都分了家,也有各自的营生,但我既然挣了钱,就不能只顾着自己过好日子,而不管你们。所以我想着,日后咱们还一起过!”

顾孙氏在一旁开口道:“梅子,妳的好意我心领了,妳大伯跟妳爹也早就分了家,再拿妳的钱,不合适。”

顾清梅笑道:“大伯母,您别这么说,大伯父和我爹都是祖父的儿子,按理说,如今祖母还活着,就不能分家!”

说着,她将锐利的视线看向李招娣,“当然,若是有人不想回来,我也不说什么。大嫂,我听说当初可是妳撺掇着天天闹分家的,妳若不想回来,我什么话都不说。”

李招娣赶忙陪着笑脸道:“没有的事,梅子,妳可千万别误会我,能跟爹娘一块儿过日子,我求之不得呢!”

“好,既然大嫂也这么说了,那我就决定,搬家之后,就一起过日子。我拿了一千两银子出来,放在公中,作为日后的挑费。钱和帐都在云深那里,过了年,我会和三哥一起离开这个家,去都城做生意,所以我决定,钱和帐,以后都交给大伯母来管。有人有意见吗?”

李招娣笑道:“大伯母年纪都那么大了,未必能算得清楚帐,不如交给我来管吧。”

顾清梅冷笑道:“大嫂,我今儿把话跟妳说清楚,这个家,除非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别人都死光了,才能轮得到妳管账。妳只需要按月领妳的月例银子就好,旁的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

李招娣的脸顿时就臊得通红,但是旁人却全都看都不看她。

顾清梅又道:“我已经定好了一些家规,首先就是月例,按房头算,每个房头每个月二两银子!”

顾清梅看都不看她,径自道:“至于丫鬟,大家都知道,二姐那有几个丫鬟,不过不用公中的钱,我会另外给她。我身边有一个云深,还有苏家的二位姑娘,钱也要从公中出。至于旁人,我说句实话,咱家都是穷人出身,劳作惯了,暂时也不需要丫鬟,自己动动手,也就能收拾得过来了。但是等田家小姐进了门,所带的丫鬟,月例银子都要从公中出。”

她看到李招娣又在那撇嘴,于是冷声道:“大嫂,妳别不服气,人家有那个资格带丫鬟!”

李招娣赶忙狡辩道:“我没有……”

可是顾清梅压根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继续道:“还有关于房屋的分配!”

说着,她拿出一个自己用炭笔画的草图,上边只有一个院子的外形,然后用几根线条隔出了几个院子,她将这张草图一一给众人过目。

“咱家的新房,除了正房正院之外,一共有八个院子,正房有两间睡房,一间给祖母,一间给大伯父和大伯母。”

一直都没说话的顾云涛拧着眉头道:“梅子,这不合适啊,房子是妳花钱盖的,应该妳住正房才对。”

顾清梅笑道:“没有这个道理,还是要以长辈为先!”

顾云白吭哧吭哧地说:“大哥,听梅子的!”

顾云涛抬眸望着顾清梅,没有再说话,眼中却闪过一抹赞赏。

顾清梅又道:“我在上边已经标好了,哪个院子归谁住,大家可以看一看,若是有不识字的,就问我。”

大家纷纷传看那张图纸,顾清梅继续道:“除了月例银子,还有其它的份例,每个人,每个季度都能有两件新衣裳,夏天天热,是四件,每两年做一件大毛的衣裳,每三年更换一次被褥,等等等等,这些规矩我都写好了,回头拿给大家过目。这个规矩,不管是在这里,还是日后大家都有机会搬去都城,都要照做。”

“直到我出嫁,那我就管不着娘家的事了,你们*分家也好,*怎样也好,就跟我没关系了。剩下的,你们*种地也好,*做针线也好,随你们高兴,挣的钱都是你们自己的。不过我在此,有一件事,必须要丑话说到前头,身为顾家人,不准再撒泼打滚,无理取闹,更不准有偷鸡模狗的行为。”

说着,她又将眼神放到李招娣的身上,“大嫂,只要妳和大哥,还有妳那三个孩子再犯一次,我会请族长出面,将你们全家驱逐出宗族!”

李招娣面红耳赤地坐在那里,想要分辨,又不敢。

“好了,大家回去以后,都收拾收拾东西,家具什么的就别要了。娘,您明儿和大伯母去趟观音寺,请人给算算,哪天是黄道吉日,咱们好搬家。”

说完这一番话,她疲惫地抬手按了一下眉心,说实话,从前她还没穿越的时候,管理一家有八十几家分店的珠宝公司都没这么累。

转天,顾刘氏和顾孙氏果真去了观音寺,算卦的给她们挑了个搬家的好日子,八月十八,众人忙着搬了进去。

顾孙氏夫妇和顾老太太住正房正院,顾云白夫妇一个院子,顾云白家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一人一个院子,顾清梅也得了一个院子,还有顾清雷,也有个院子,除此之外,还空出一个院子,便给了苏家。

苏汉博不在家,家中只有曲氏和他们的小儿子。

上一次,慕容羽说,让苏汉博去见他,说是要给苏汉博个差使,她回来后跟苏汉博说了,苏汉博转天便自己去了慕容山庄,回来后,跟她打了个招呼,拜托她照顾自己的妻儿,便走了。

至于去哪里,又是做什么,她没问,苏汉博也没说。

不过根据她的猜想,苏家姐妹的功夫已经是不错的了,苏汉博的功夫肯定更好。

四皇子在朝中的势力薄弱,正是用人之际,慕容羽肯定会人尽其用的。

曲氏十分的不好意思,本来说在旧房子住着便好,但是顾清梅坚持,并说旧房子的那块地已经还给了主家,他们不能住了,只得带了小儿子勉强搬了过来。

顾清梅吩咐云深,按照家人一样给他们月例,并正式请了曲氏帮自己一家人烧饭,也省得她一天到晚的白吃白住不自在。

至于他们的儿子,那个年纪只有十五岁的少年,顾清梅寻思了半天,也不知道安排他做点什么好,他在家乡的时候,已经是武秀才了,可是经过家变,却没法子再去考武举,如今在这里耽误着,后来听说他文采也不错,功夫又好,干脆把几个不能去义学念书的姪女都交给他,让他暂时当了先生,教几个小女孩读书玩耍,顺便教少瞳一些基本功。

她早就看出来了,顾少瞳虽然是个丫头,但是骨子里却像小子似的,有股子倔劲,性子也够泼辣,学点功夫,日后好歹也能保护自己。

这世上,没有谁能保护谁一辈子,都得学会自保才行。

这孩子跟她亲,所以她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来教。

为此,顾刘氏没少说她,顾刘氏是个传统的妇人,觉得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该学那些拳脚功夫。

但是她却不以为然,依然我行我素。

新宅子里,所有的院子都是转圈的回廊,三间带耳房的正房,并一左一右两个小跨院,正院的院子大概能有个四五十平米,中间有花池子,能种点花草树木什么的。

搬进这个院子,顾清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段日子,她镇日里跟旁人一起睡,神经高度紧张,都快得神经衰弱了。

事实上,没人知道,她是一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人,尤其不喜欢和别人同睡一个房间,或是一张床。

好吧,她承认,慕容羽除外。

在都城的那些日子,她每天晚上跟慕容羽同塌而眠,却总是睡得异常踏实,那男人,能给她带来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她如今的这个房间,都是她自己亲手布置的,她不喜欢灶台,所以堂屋里没有灶台,而是布置成了一间客厅,就像所有的古代电视剧里演的,正对着门口的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两边有两张主人椅,然后两边各摆着三张椅子。

墙角放着花架,上边摆着白银打造的缠丝梅瓶,这对梅瓶倒不是她自己买的,而是喜迁新居的时候,成衣铺的掌柜的送的,绣庄的掌柜的则送了一套玉簪花的帐子,至于布庄那位陈掌柜,则连面都没露。

她也不生气,毕竟她一个才十五岁的小丫头,还没做出多少成绩,没法子让人信服。

------题外话------

昨天似乎剧透了,点明了渣大哥一家会搬进新房,事实上,渣妈是个可怜人,一辈子被婆婆欺压,只想让自己的孩子们全都过上好日子,从心理上讲,她是值得同情的,至于渣爹,大家也不要太讨厌他,我不知道大家见过这样一种男人,一辈子老实巴交,勤勤恳恳地干活赚钱养活一家老小,在外边是老好人,从来都不跟任何人红脸,捡了钱能在原地等上十来个小时还给失主,超级无敌的孝顺父母,自己的媳妇不管做什么都不会管,但是只要一牵扯到自己的亲妈,就会失去理智,就像“大宅门”里的白七爷,那么喜欢杨九红,白家二女乃女乃让他打杨九红,他虽然心疼,但也会毫不犹豫的一个耳光,这就是人性中复杂的一面,他不是坏人,但是会做遭人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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