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商业大亨 第八十七章 秘密被泄

作者 : 沈淚盈

章节名:第八十七章秘密被泄

顾清梅笑道:“这些东西可不能拿去换银子,回去以后都得造册登记的。”

回到家中,顾清梅便吩咐云深将东西全都造册,然后让顾少雅帮她将那两根百年老参给爹娘送去。

自从顾刘氏来跟她提让她帮慕容羽把丹姐儿收房的事,她心里就跟顾刘氏起了一层膈膜,不想再见母亲。

她知道顾刘氏也为难,有那么一个不讲理的小姑子和婆婆在上边压制着,但是她实在是没法子答应。

她的男人,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傍晚时分,她吃了晚饭,洗了个澡,将丫鬟们都打发回自己屋子,自己掩了门,坐在罗汉床上等着她的未婚夫。

许是今天上午出去跑了多半天,她难免觉得有点乏,不一会儿就靠着软软的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脸上仿佛停了只蝴蝶一般,痒得要命,于是抬手就打。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在暗夜中传出了老远。

她蓦地地被惊醒,只觉得身边有人,刚想叫,嘴巴就被人用手给捂住了。

“别叫,是我!”身边响起一个让她安心的嗓音。

她高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瞬间回落,只觉得心脏“怦怦怦”的跳得吓人,这才就着烛光看到他的脸孔。

他轻轻地移开手,“吓到妳了?”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她闻到他身上浓浊的酒味,于是坐起身,下地穿了鞋子,然后走到桌子旁边。

桌子上垫了块石板,上边摆着个红泥的小风炉,里边放着一支蜡烛,正在用微弱的火光热着一只汤盅。

她拿了抹布,将汤盅从风炉上拿下来,掀开盖子,将里边的解酒汤倒进一只早就准备出来的碗里,然后回到罗汉床边,将解酒汤递给他。

“喏,喝点解酒汤,不然明天起来该头疼了。”

他接过解酒汤喝了,把空碗随手丢到炕桌上,出声问道:“这个时候,叫我来做什么?”

她抿着嘴唇,将放到罗汉床上的一个素描本子递给他,“听说今儿也是你的寿辰,小女子不才,准备了一件礼物送给你,还望慕容公子笑纳。”

他有些惊讶,因为他的生辰和外祖母是一天的,所以从来都没单独过过生辰,每一次,都是借外祖母的光,在外祖母家中吃一碗长寿面,便算过了生辰了,毕竟,和长辈同一天生辰,只有给长辈过寿的,从来都没有给晚辈过寿的。

还是头一次,有人单独给他送寿礼,他不免有些感动。

“这是什么?”他口中问着,手上已经翻开了那本画本子,却见上边都是用炭笔画的素描画,他虽然不懂素描画,却也能看得出,画本子里边画的人物,简直是栩栩如生。

那是他!

他忍不住往后翻去,第二页也是他,第三页也是,第四页、第五页,统统都是他。

各种表情,各种姿态,全是他的画像。

他掩藏起心中的惊涛骇浪,合起手中的画本子,抬眸,黝黑的眸子如夜空中神秘的黑洞一般,紧紧地锁住她的脸孔,“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画的?”

她坐在炕桌的另一边,双手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从认识你的那一天就开始画了。”

那一日,他如神祗一样出现在方毓的别院里,把她救了出来,她就已经爱上他,眼前本能地总是浮现他的身影,于是,她就会在画花样子的空闲时候,偷画他的画像。

不知不觉,就画了这么多。

太妃说,今天是他的生辰,他不缺钱,也不缺物,若她也同旁人一样,送些金银布匹给他,难免落了俗套,便想起这些画像。

她想着,这或许是个比较特别的礼物。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她身边,极有压迫感地冲她伸出手,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

“呀——”她轻呼着,本能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赶忙出声道。“慕容羽,你不可以留下!”

她约他来,只是想把画册拿给他,并不是想同他发生什么。

但她却低估了他的执拗,他压根就不听她的拒绝,径自把她放到床上,高大健硕的身子随即覆了上去,将她抗议的声音完全堵回她的肚子里。

她娇小的身子在他的压迫下压根就没有丝毫反抗的空间,徒劳地扭动了几下,便被他将衣裳扯开。

她忍不住暗恼,她就不该约他晚上来见面,早知道让他白天来了。

她趁着换气的空档,徒劳地说:“别闹了,还有半个月,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怎么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还有半个月,妳就要嫁我了……”他一把扯掉她的兜儿,眼睛里迸出狼一样的锐利光芒。

她羞得全身通红,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瞧见自己的身子,可是她仍然不习惯。

他不由分说地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子,轻轻地交叠到她的头顶上方,哑声道:“梅儿,我爱妳!”

她露出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神情,有瞬间的呆愣,似乎好半天都不会动了,一双明若灿星的眸子,深深地对上他漆黑的目光。

唇瓣轻扯,她露出一抹笑。

她还以为,这个世界的男子,不会对女人说这样的话。

没想到,不论是怎样的世界,其实人都是一样的,都是有七情六欲,都是有爱恨嗔痴,都会说甜言蜜语。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呆若木鸡,“不管妳是什么人,我都爱妳!”

她唇畔的那抹笑凝结成一个不自然的弧度,不懂他怎么会突然间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就算妳是个借尸还魂的女鬼,我也爱妳!”

她被他的这句话惊得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吃力地说:“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他嗤的一笑,凝眸在她被禁锢在头顶的一双白女敕的小手上,这双手曾经干过粗活,饱受折磨,虽然经过她的用心养护,但仍然略显粗糙。

“妳的手指上,没有擅长弹琴的人都会有的茧子。一个只知道绣花挣钱,供哥哥念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突然间就变得满月复经纶?还那么会做生意?”他说出自己的观察所得,然后又道。“我逼问了妳四哥,他跟我说了妳的身份!”

他不想告诉她,自己花了多大力气,才从顾清阳的口中挖出来的这个消息,当时震惊得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与众不同了,因为她原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一缕幽魂!

她只是一缕幽魂,占据在这具身体里,然后努力地活着。她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帮补着她的兄弟姐妹,过上顾家人从前不敢想象的好日子,即便受尽委屈,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这样的一个女子,没有办法不占据他的心房。

他松开她的手,捏着她的脸道:“做什么这种表情?”

“你……”她声音黯哑地开口。“你不会嫌弃我吗?”

“为什么要嫌弃妳?”他纳闷地问。

“我是个死人!”她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颊边扯掉,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强调自己的身份。“我是一个借尸还魂的死人!”

“傻丫头……”他在她耳边吃吃地笑起来,口鼻中喷着灼热的鼻息,悄声道。

“宝贝,妳真美!”

“慕容羽……”她又羞又臊,小声哀求道。“拜托你,别闹了,你这会子痛快了,回头成亲的时候,我该没法子跟你娘交代了。”

这里可是古代耶,对女子的贞洁十分重视的古代,她听说,在这里娶媳妇,媳妇晚上身子底下都要垫上白布,转天是要拿给婆婆瞧上边的落红的,若是没有这个,便会被视为不贞。

他不以为然说:“不就是点子血吗?哪里弄不来?”

她难过地发出一声轻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在劫难逃,便不再挣扎,只是含着浓浓的羞意道:“那……你把暗卫都撤了!”

他知道这家伙的毛病,身边无时无刻都有暗卫存在,那些可恶的暗卫,最擅长的就是听壁角。

“好了!”他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声。“都滚远点!”

屋顶上守夜的两名暗卫模着鼻子换了个屋顶去蹲。

他呼吸急促地瞪着她,满脸不悦,“妳还有什么条件,一次全都提出来,别再打断我了。”

她不禁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快速地说:“栓门,熄灯,把帐子挂上……”

这个家伙,开着门就想对她做坏事,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

他不高兴地张嘴咬了她鼻梁一口,刚想起身去关门,身子却猛地一阵紧绷。

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轻声问道:“怎么了?”

“嘘——”他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别说话!”

说着,他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

屋顶上,出现了四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这四个男子找到这处院落,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全都好像一片落叶一般,落地无声。

落到地上之后,他们便向顾清梅的屋子潜行过来。

就在他们刚刚来到门口,试探着想要伸手去推房门之际,只听一声轻叱从一旁的厢房里响了起来。

“何方小贼?报上名来!”紧接着,两道利落的身影提着双刀从厢房里窜了出来。

那几个夜行人没想到这个院子里竟然会有练家子,知道事情败露,打了个呼哨就想撤退,但是一道矫健的身影已经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院子里有四个灯柱,里边燃了烛火,透过琉璃罩子,将院子里照得亮如白昼,这四个黑衣人的身形遁无可遁。

曲氏也手持双刀从厢房里冲了出来,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哥儿几个好兴致,大半夜的散步到人家家里来。”

那几个夜行人也不对战,纵身就要上房,身形刚一跃起来,就见屋顶上突然出现几名侍卫,这几名侍卫也损,一声不吭地跳下来,居高临下,一踹一个准,便将这四个黑衣人踹翻到地上。

这四个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几把钢刀已经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沈明瑶手持一根大号的擀面杖,从厨房里冲出来,冲他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嘴里还叼着一根鸡腿,呜呜哇哇地骂着什么。

众人一时被她所展现出来的彪悍吓到,由着她在这撒了半天野。

那几个黑衣人因为一边有刀指着,也不敢还手,只能抱着脑袋哎呀哎呀地惨叫着,然后被她打了个半死。

随风哭笑不得地一把勾住她的腰,把她带到了一边,“妳先别闹了,把他们交给将军审问是正经的。”

“咦?”沈明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从嘴里把鸡腿拿了下来,咬了一口后傻愣愣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没妳的事,回房间吃妳的鸡腿去!”随风看她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就跑出来,赶忙拎着她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把她塞了进去,还特地把房门给她关好。

慕容羽等外边的事情差不多都完结了,这才起身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冷声道:“都带进来吧!”

几个侍卫一人一个,把这四名黑衣人拎进了花厅。

慕容羽大咧咧地坐在花厅正中的主位上,神情冷酷地瞪着他们,冰冷的眼神就像在看几个死人。

真是气死他了,他难得有机会把那女人吃干抹净,这些不开眼的家伙却跑来打扰他,简直是找死!

随风也不用他吩咐,上前把几个人的面巾扯掉。

“呦,是你们几个呀。”慕容羽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四个乃是太子身边随侍的侍卫,武功全都不错。

慕容羽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们几个是回家的时候走错了门呀,还是特地上状元府来串门子来了?”

这四个人也不说话辩解,都已经被人抓了现行了,也没什么可辩解的了。

“不说话?”慕容羽笑吟吟地说。“这可不好办了,本来还想给你们几个留条活路的,既然你们什么都不肯说,那我就只好对不起你们了。随风,去查查,他们的家眷都住在哪里?男的杀无赦,女的全都卖去妓院做娼妓。对了,别卖到太好的妓院里去,就卖那种一天至少也得接三十个客人的地方去……”

话音未落,就见那四名侍卫全都群情激奋起来,纷纷骂道。

“慕容羽,你太恶毒了!”

“你不是人!你是禽兽!你连畜生都不如!”

“你这么做,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敢碰我老婆孩子一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慕容羽听着他们用各种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突然用力一拍桌子,怒咆道:“你们没有资格骂我!你们说我恶毒,你们半夜三更放着觉不睡,跑到我的女人住的地方来,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是人?我是禽兽?我一没擅闯民宅,二没掳人妻女,我保护自己的女人不被奸人所害,我哪里连畜生都不如了?你们一个个仗着长了一张嘴,便颠倒是非,助纣为虐!做鬼都不放过我?好啊,老子等着你们!”

说着,他站起身,抬脚就把一个黑衣人踹翻。

顾清阳踩着他的怒咆声从外边走了进来,不阴不阳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人,声音清冷地说:“将军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你来得正好!”慕容羽收敛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这几个都是太子身边的近侍,你说怎么处置的好?”

顾清阳勾着唇角,哂然一笑,慢条斯理地从曲氏的手中接过一把刀,一声不吭,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淡淡笑容,就那样,一刀一个,竟然全给杀了。

慕容羽见他竟然把人全都给杀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不禁一愣,“你把他们都杀了做什么?”

顾清阳抬脚,用靴子底蹭了蹭刀上的血迹,笑道:“你不会还想拿这四个人去找太子讲理吧?”

“我没有这么想过!”慕容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从他们嘴里挖一些太子的事出来。”

“太子的事都什么可挖的?”顾清阳不以为意地说着,瞥了一眼随风。“派个人,上衙门报案去,就说有人夜闯状元府,意图窃盗。”

“喂!”慕容羽听他竟然打算用这样的理由报案,赶忙反对道。“你把官差叫来,梅儿的名节要怎么办?这里可是她的闺房!”

“怕什么?这四个人又已经成了四具尸体,到时候只要说,他们是逃进来的就好了。”顾清阳抬眸打量着他只着中衣的模样,笑道。“赶紧把衣裳穿上吧,不然的话,等衙门的人来了,梅子的名节就真保不住了!”

慕容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卧房,拿起自己的衣裳穿上身。

顾清梅也从床上爬了下来,忙着帮他系腰带,梳头发,自己也穿好衣裳,将自己打理得能见人了,便同慕容羽一起坐在起居室里的罗汉床上,静静地等着衙门的人过来。

而顾清阳,则指挥着随风他们,把屋子里的家具都砸了,搞得就跟八级台风过境似的,做出了一个经过激烈打斗的场面。

半个时辰以后,京都府尹才带了差役来到状元府。

顾清阳马上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给京都府尹施礼,“大人,学生深夜打扰,实在是不得已。”

按理说,如今顾清阳乃是堂堂的状元公出身,又进了翰林院,当了一个三品的修撰,和三品的京都府尹是平起平坐的,偏他做出这么客气的模样,刚刚被从小妾肚皮上吵下来的京都府尹,心头的火气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好说好说,本官乃是京都府尹,辖制都城一切案件,这乃是本官分内之事。”京都府尹和顾清阳客气了两句,便着人勘察现场,没想到一眼看见慕容羽,不禁尴尬地问道。“将军怎么也在这里?”

慕容羽还没开口,顾清阳便笑着说:“昨天晚上,我请将军来聊天。不怕大人笑话,下官刚刚入朝为官,什么都不懂,所以请将军指点一二。天晚了,就留他在客房睡了,没想到半夜遇到这种事,说起来幸好昨天请将军留宿了,都是将军的护卫帮忙,不然的话,只以我府中的几名家丁,是万万不能叫这几个人伏法的。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京都府尹意识到他有私密话同自己讲,便跟着他来到房。

顾清阳凑在京都府尹的耳边小声道:“大人,他们闯进来以后,跟将军的护卫们打斗了一阵,本想抓活口的,谁知道他们武功太高了,护卫们迫不得已,才下了杀手。没想到,他们都是太子的近侍。”

“什么?”京都府尹听到这里,吓得腿差点软了。

顾清阳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大人,下官全仗大人保全了,下官可得罪不起太子啊!”

“此事……万万不可牵扯到太子!”京都府尹闻言,赶忙压低了嗓音叮嘱他。

“是是……”顾清阳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笑道。“不过是从哪里跑来的流民罢了,竟敢夜闯状元府,意图偷盗,在打斗中,被下官家中的护卫不小心杀死。”

京都府尹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顾清阳笑着说:“下官今日得了一本诗集,久闻大人极是喜欢诗词歌赋,明天我命人将那本诗集送给大人鉴赏。”

“好说好说!”京都府尹自然知道他说送自己诗集是什么意思,对于这个很是上道的年轻人十分满意。“可惜你已经成亲了,若是没成亲的话,我都想把女儿许配给你了。”

“不敢高攀!”顾清阳很是谦虚地说着,将已经把案子断完的京都府尹送走。

衙役们把尸体搬了出去,苏家姐妹打了水,将地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顾清梅闻着冲鼻的血腥味,有些作呕。

慕容羽赶忙命人焚些香料遮遮味道,然后提议道:“若是妳害怕,就换个房间睡吧。”

顾清梅摇摇头,“不用了,反正也住不了几天了,折腾来折腾去的,怪麻烦的。”

慕容羽便将她抱起来,走进卧房,将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和衣躺在她身边,用手撑着头,只是看着她,“天快亮了,妳再睡一觉,我在这守着妳。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打妳的主意。”

他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在舅舅的寿宴上太出风头的关系。

太子那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但凡平头正脸的,就想往床上拉。

今日这麻烦是暂时解决了,但是日后还会有什么麻烦,他不知道。

她笑着看着他,仿佛昨天晚上发生的血案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晚上又没睡觉,一定睏了,不如也睡一会儿。”

他摇头道:“不了,我等一下要进宫,这件事情,虽然在京都府尹这边解决了,但还是得告诉皇上,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她点点头,闭上眼睛,在他熟悉的气味中渐渐睡熟。

她真正的身份已经曝光,她却什么都不担心,只因为她相信这个男人,只因为他说,哪怕她是借尸还魂,他也爱她。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在这一天下午,太子被叫进了皇上的御房,然后被皇上用一盅热茶砸破了头,屁滚尿流地从御房里跑出来。

春妈妈出现在穆郡王府,将一本画本子递给太妃,“那天,羽哥儿回来,手上就拿着这个画本子,也不许旁人碰,宝贝似的放在桌的抽屉里。”

太妃把画本子接到手中,放到膝盖上,一只手举起顾清梅送给她的老花镜,另一只手将画本子翻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些画,可不是半天的时间就能画出来的,看得出来,是用了心思了。这丫头可真是灵巧,把羽哥儿画得跟真人似的,哎呦,还有羽哥儿睡觉时的样子,看来这丫头对咱们羽哥儿是真心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这么上心。”

春妈妈笑道:“是啊,自打羽哥儿认得了顾姑娘,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见天阴着个脸,脸上也没个笑模样,如今可好,自己坐在那里,也没人同他说话,有时候就会傻笑呢,可见也是真心喜欢上了顾姑娘。”

“那妳就好好照应着,等她过了门,可别叫她被那老妖婆给欺负了。”

“是!”春妈妈答应着,瞥着太妃手中的画本子,轻声道。“太妃,您得把这画本子还赏给奴婢,奴婢是趁着羽哥儿出门办事的空档偷出来的,还得给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急什么?”太妃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我还没看完呢。”

这一日,顾清梅正在屋子里看账本,虽然手袋店才搬到都城,但是有四皇子妃的面子,局面很快就打开了,生意简直好得要命,看着账册上那大笔大笔的进账,她的心中别提多满足了。

突然,一个负责传话的小丫鬟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粉红色的洒金粉的帖子,“夫人,三皇子妃递了拜帖。”

“三皇子妃?”顾清梅不禁轻轻地颦起了眉头,她和三皇子妃从来都没会过面,也没有任何交情,不知道这位三皇子妃怎么会上门?

但是人既然来了,她也不能不见,毕竟三皇子妃的身份在那摆着呢,皇子的老婆,皇上的儿媳妇,身份贵胄。

顾清梅不慌不忙地让小丫鬟吩咐人去开中门,然后亲自去大门口迎接。

谁知道到了门口,才知道,原来三皇子妃还没到呢,只是提前派了人过来递帖子,人则随后再来。

她在门口等了半天,就见一乘朱红顶子的小轿停在了门口,轿子后边还跟着一辆装满了礼物的马车。

随行的婆子掀开轿帘,一只素手芊芊从轿子里探了出来,扶住婆子的手臂,紧接着,一个气度清冷得如遗世白莲的女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一袭雪白的轻裘下,是一件淡青色的素色纱衣,内里层层叠叠地穿着白色的衬衣。

这女子身上有一种如霜似雪的气质,看着她,虽然赏心悦目,却能感受到那种浓浓的疏离。

她的一举一动,都极复合大家闺秀的风度,动作轻缓飘柔,淡淡地转过身,扬眸瞥向站在台阶上的顾清梅,冷淡的星眸中看不出半点情绪。

顾清梅赶忙走下台阶,深施一礼,“顾清梅参见三皇子妃,三皇子妃请!”

“免礼!”清冷的声音,同三皇子妃的人一样。

三皇子妃在婆子的搀扶下,走进状元府,在顾清梅的指引来,来到内宅的中堂。

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内院外院之分,男客来访,都在外院接待,女客来访则回请至内院。

以顾清梅的身份,自然是要请三皇子妃在正位坐下,然后自己才在下首相陪。

“三皇子妃今日莅临,实在是让梅儿受宠若惊,按理说,应当由我去给三皇子妃请安的,如今反而让三皇子妃登门拜访,梅儿实在惶恐。”此番话说出来,虽然处处贬低自己,不过顾清梅却是在试探三皇子妃今日前来的目的。

“贞国郡主也无须惶恐,我不过是奉了三皇子的命,来给妳送些添箱罢了。如今妳得皇上圣恩,得封郡主,又是状元郎的妹妹,未婚的夫君身份也是那么尊贵,我来送些贺仪也是应当的。”

三皇子妃一板一眼地解释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尤其解释了一下,她之所以会来,是奉三皇子之命,这一番解释,着实让人耐人寻味。

然后又道:“听闻贞国郡主日前在穆郡太妃的寿宴上琴技惊人,惹得太妃都将先帝御赐的九霄环佩赠予了郡主,恰好明日是三皇子的生辰,我想邀请郡主过府游玩一日,不知郡主是否愿意赏脸。”

顾清梅轻轻地挑起了眉梢,本能地察觉到,这位三皇子妃来者不善。

不过,虽然她搞不懂三皇子妃的来意,但是却也知道,三皇子妃的邀请,绝对不能拒绝。

拒绝了三皇子妃的邀请,就等于打了三皇子妃的脸。

打了三皇子妃的脸,就等于间接地打了三皇子的脸。

自己在都城还立足未稳呢,便得罪了这么一个大人物,无论如何也不是明智之举。

所以顾清梅表情十分愉快地答应了三皇子妃的邀约,“三皇子妃如此盛情相邀,梅儿自当前去为三皇子祝寿。”

“既如此,便明日再见!”三皇子妃淡淡地说着,站起身,一张白莲花似的冷艳脸孔,一直是连半点表情都没有,好似看不出喜怒哀乐一般,从头至尾,都没有露出过半点笑容,疏离得让人心头恐慌。

顾清梅见她要走,赶紧站起来,将她送到门外,恭敬地将她送走。

等到那一乘朱红色的小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时,她才默默地转回府中,同时对苏月冷道:“月冷,妳打发晓风跑一趟,告诉慕容羽,三皇子妃亲自来请我明日过府赴三皇子的寿宴。”

自古以来,皇子间争斗不断,如今她已经摆明了立场,要嫁给慕容羽,自然就是四皇子那边的人,三皇子却打发了三皇子妃来请自己过府赴宴,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实在是模不透。

按理说,以她一个商户出身的新晋郡主,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惊动到一位皇子才是。

像她这样身份的,随便打发个管家来请她,便已经是给她脸面了,三皇子竟然打发三皇子妃来,这由不得她多想。

这段时日以来,她主要的精神都用在做生意上了,对于官场和朝中的事情不是很关心。

而且男子历来都不喜欢女子过问朝堂上的事,所以她也极少和慕容羽打听这些。

但是此时看来,她必须要好好地分析一下朝堂上的事情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曲氏递上礼单,“梅子,妳瞧,这是三皇子妃刚刚送来的礼单。”

她和两个女儿虽然表面上做的是管家的和保镖的事,但是顾清梅却不止一次地强调过,不要把她当成小姐,她们一家子不是自己买来的仆妇,只是二哥的朋友,留在家中帮忙的,自己从来都没把她们当成下人看,所以她对顾清梅的称呼格外的不同。

“我瞧瞧。”顾清梅感兴趣地把礼单接了过来,翻开一看,里边拉拉杂杂地写了一大堆礼品,其中有很多她都看不懂是什么东西,不过看的懂的便也不少,有十二匹绫罗,玉摆件一对,头面首饰一套,金丝腰带一条,玉如意一对,翡翠手镯一对。

她不禁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这些礼自然是不能退的,但是便是她不是十分懂这里的行市,也看得出来,这个礼单上的礼物,也太贵重了。

曲氏轻声道:“我看了东西了,都是好东西,价值起码上万两。”

“等慕容羽的消息再说吧。”顾清梅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忽略掉心中的那一丝不安。

一个时辰以后,顾清梅这边刚刚摆了午饭,慕容羽便风风火火地从外边闯了进来,与她一起来的还有顾清阳。

二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三皇子妃真的邀妳明日去三皇子府赴宴?”慕容羽劈头就问。

顾清梅也没起来迎接他们,自顾自地夹了菜吃,“还送了一车值钱的宝贝,说是给我添箱的。对了,三皇子妃特地跟我解释了一下,是三皇子打发她来的。”

她举了举手中的饭碗,眨巴着眼睛道:“都没吃饭呢吧?一起吃点?”

慕容羽和顾清阳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冷笑。

“来者不善啊!”顾清阳的声音阴测测的,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像小恶魔。

顾清梅一边月复诽着这两个男人,一边吩咐苏尘清给他们两个打水盥洗。

她吃饭的时候不太喜欢旁边有人盯着,所以从来不让丫鬟伺候,只是叫着曲氏和苏家姐妹和自己一起吃。

曲氏放下碗筷站起身,“我去厨房告诉她们再添几个菜。”

慕容羽和顾清阳盥洗之后,纷纷坐下。

因为他们两个的出现,苏家姐妹也不好在这桌上吃饭了,便端了饭碗,拨了些饭菜回了自己的房间。

主要是因为这张桌子太小,四个女人坐刚好,再加上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有点拥挤了。

而且她们也知道,顾清梅肯定有话要跟这两个男人说,或许自己不方便听,这才避开的。

慕容羽的一张俊脸乌黑乌黑的,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三皇子过生辰,压根就没给旁人发帖子!”

“什么?”顾清梅不禁惊得面色一变,如果三皇子生辰,只请了她一个,没请旁人的话,不用问,肯定是有问题的。

她忍不住喃喃道:“原来是鸿门宴!”

慕容羽一愣,“什么叫鸿门宴?”

顾清梅想起来,鸿门宴是从项羽、刘邦那个年代流传下来的词汇,这个世界没有项羽和刘邦,他们自然不可能会知道什么叫鸿门宴。

她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开口给二人讲起典故,“在我那个世界,从前有这么两个人,一个叫刘邦,一个叫项羽,他们共同争夺天下,但是项羽的势力强,刘邦的势力弱,然后项羽的军师就跟项羽说,刘邦的野心不小,最好现在马上打掉他。然后项羽有个叔叔,名叫项伯,项伯的好友张良乃是刘邦的军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连夜去找张良,打算带着张良逃命。但是张良没跟他走,而是把事情告诉了刘邦,刘邦就跟项伯讨好卖乖,让他在项羽面前帮自己说好话,说自己没有野心。后来项羽在一个名叫鸿门的地方设宴,请刘邦赴宴,刘邦去了之后,一直都在服软。而项羽也在项伯的游说下心软,没有下令杀了刘邦,后来刘邦中途离席,跑了回去。”

慕容羽和顾清阳彼此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莽夫一个,难成大器!”

紧接着,慕容羽笑道:“这个项羽耳朵根子这么软,肯定会被刘邦干掉!”

“是啊!”顾清阳也点点头。“一个能忍辱,一个太自大,通常自大者都难保江山,能忍辱者,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顾清梅举起双手,冲二人挑起大拇指,心中暗暗佩服这两个男人,对于战争的敏感,“后来,人们就管这种不怀好意的宴会叫鸿门宴。”

“这么说,三皇子的这场生辰宴,还真是鸿门宴啊!”慕容羽漆黑如墨的眸光微微闪烁着,面上的表情莫测高深。

顾清梅双手托腮,眨巴着眼睛瞅着他们两个,冷不丁问道:“你们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招惹三皇子的事?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想见他,三皇子为了把你们两个弄过去,于是就使这种手段,用我来当诱饵?”

如果三皇子的这场生辰宴只请了她一个,那么肯定不是针对她,因为她并没有得罪三皇子的地方。

她没得罪三皇子,那得罪三皇子的只能是她的哥哥和慕容羽。

“妳这丫头,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妳!”慕容羽就坐在她身边,闻言不禁笑起来,身后揉了揉她的头。

“哎……你叫谁丫头呢,我可比你大不少岁呢。”顾清梅不高兴地发出抗议,前世她可是活到三十岁才死的,这小子才几岁啊,就老气横秋的。

反正他现在已经知道她是借尸还魂的,她也不在乎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比他的年纪大好几岁。

慕容羽瞧她气嘟嘟的模样好笑,又伸手过去捏捏她瘦得没有半点肉的脸颊,“妳天天吃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怎么身上就是不长肉?”

“少转移话题,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把三皇子给招惹了?好歹跟我交个底,我也能及时应变!”顾清梅慢吞吞地把话题给转了回来,摆明了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关。

慕容羽沉眸安静了片刻,其实他倒不是故作深沉,不过是仔细地听一听,门外是不是有人偷听。

发现门外没人,只有自己的几个暗卫在附近警戒,这才压低了嗓音道:“我的确是得罪了三皇子,不过却没有不敢见他,如今是他自己心虚。上一次行刺太子的那些刺客,虽然大部分都死了,但是却被跑了一个,我的人跟上去,发现这名刺客逃进了三皇子府。”

顾清梅听了倒不至于很吃惊,自古以来,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岂止是兄弟相残?就连杀父弑母这种逆伦之事都有不少人能做得出来。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派人暗中查探,最后查出,那些人是江湖上一个很有名的杀手集团百斩盟的杀手。我的人查到他们的总坛,然后我从二叔那调了一些兵马,以越境剿匪的名义把那些杀手给围剿了,又把功劳送给了刑部。”

顾清梅瞬间瞪大了眼睛,她终于想明白了,“也就是说,你把三皇子的财路给断了!”

断人财路简直比杀人父母还可恨,这可是不共戴天之仇,三皇子能忍到现在想个鸿门宴的法子来报仇,那是相当不简单了。

慕容羽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这个女人似乎什么事情都能和钱扯上关系。

反而是顾清阳,从顾清梅的反应是看出些不寻常,“妳怎么知道是断了三皇子的财路?”

慕容羽可是从头至尾都没说出过一句关于三皇子和百斩盟的关系,这丫头怎么就能把三皇子和百斩盟联系到一起?

如果是别人,想到的应该是三皇子买凶杀太子才对吧。

顾清梅哂然一笑,“这个很简单啊,首先,我来问你们,一个皇子,一年才多少俸禄银子?不过是一万两千两,再加上庄子和店铺的收益,能有个三、五万两就顶天了。那么,三皇子凭什么一出手就是价值上万两的东西给我当添箱?他肯定是有赚钱的路子。”

“还有。”顾清梅顿了顿,又开口说道。“如果是你们,想去刺杀太子,会找杀手集团吗?这种事情一般都会交给心月复来做吧?而且,若是买凶杀人失败,他干吗会生这么大的气,甚至会摆这种鸿门宴?他最多什么都不承认,装不知道就罢了,找杀手刺杀太子的话,他肯定不能亲自出面去跟杀手谈生意,找个管事的去谈也就是了,就算失败了,把管事的一杀,找个荒郊野外一埋也就是了。”

“所以,根据我的判断,三皇子八成就是什么百斩盟的幕后大老板,这些杀手,都是他暗中积蓄的力量,一来是为了日后夺位做准备,二来可以接一些杀手的生意,帮他赚些钱财。没钱,谁跟你玩呀!”

顾清梅做了一番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所以,三皇子现在是恨你恨得要死,巴不得一口一口的咬死你。但是你武功不错,而且身边又有暗卫。像你说的,百斩盟的杀手如今都被剿杀,他手中没有多少人手,想找你的麻烦不容易,就只能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谁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夫,如果我被绑架,成了人质的话,就能修理你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如果我真被绑架了,你会怎么做?”

慕容羽想都不想,顺口就答道:“杀他全家!”

顾清梅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报复手段,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被绑架了,对方肯定会要挟你做一些事情,比如让你去刺杀皇上或者太子什么的,那你该怎么办?”

慕容羽的脸又黑了,这个问题确实挺让人纠结的。

顾清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不是心理学专家,但是在现代的时候,她不时地会从新闻媒体上获知一些绑票和撕票的消息,这些消息告诉她一个道理,“你要记住一件事,对方敢绑我,就没想过会放了我,一旦你达到了他们的目标,我是绝对会被撕票的!”

“所以!”她神情凝重地叮嘱身边的男子,以及自己的四哥。“你们绝对不要答应对方的任何条件,就算他威胁要把我剁碎了,你们也不能答应。”

她倒不是小瞧这两个家伙,才跟个先生似的喋喋不休,只是这两个家伙都很重视她,她很怕到时候万一真的出事了,这两个家伙为了她脑子一热,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

“你们得让对方知道,你们愿意为我收尸,因为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杀了他们给我报仇,这样子对方才会投鼠忌器!懂否?”

慕容羽听她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万一他们不顾威胁真的伤了妳呢?”

顾清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就是我命不好,但是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若是丢,丢的不过是命罢了,他们丢,丢的可不止是命,还有江山……”

听到顾清梅这番语重心长的话,慕容羽和顾清阳全都沉默了下来,都在心中暗暗的琢磨她的这番话。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顾清梅看见他们两个的表情,便知道他们想不通,因为他们两个心里都有她,对他们而言,她是极为重要的人。

虽然她心中因为这一点而高兴,却不得不给他们两个打预防针,也免得到时候她真的被某个居心叵测的人抓了,他们两个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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