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风翻了个身,被她讲电话的声音吵醒,蹭过来手臂一伸环上她的腰。没有睡醒,那样子还像有点儿起床气,哼哼了一声。
江南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拍拍他的脑袋安抚,示意他继续睡。
和宋林*又聊了几句,最后敲定时间和地点,说好忙完后过去。
薄南风没抬头,已经蹭到她的怀里,一张脸埋在她的身上。哑着声音:“谁的电话?去哪儿?”
江南躺回到被子里,才说:“**的,晚上她们约我一起吃饭。”
薄南风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捏着她的下巴,指尖用力,下一秒身子上提,亲亲她的嘴角。
“不准再喝酒了,儿子真会被你给灌傻。”那一天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便纵容她,醉了比醒着要舒服一些。
江南跟他保证:“放心,孩子出生前坚决不喝了。”
薄南风捏捏她的脸:“乖。”
掀开被子,侧脸贴到她的肚子上,静静听里面的动静。
江南笑他:“不是跟你说了么,得几个月以后才有动静呢,现在他也就是一团肉。”
薄南风嘴角上扬:“也不知道长得像谁。”
江南开心的跟他讨论:“我希望他像你,长得漂亮。”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要是女儿长得像你好了,要是个儿子就像我,长成你那样也很麻烦,男孩子没必要太好看了。”
薄南风笑嘻嘻的:“像我们两个。”
“是啊,应该是爸爸妈妈的特点都占一些。你看我,眼睛长得像我妈的,很大,鼻子什么的,就随我爸。”
薄南风盯着她打量:“你这长脸怎么一年年的像不怎么变。”
江南白眼球抛给他:“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我的脸就有了变化,那得老得多快啊。”
今天要去办理结婚登记,所以请了假不用去上班。两个人都慢悠悠的起床,江南穿衣服的时候,薄南风已经利落的下床准备做早餐了。
江南起来后刻意化了一个妆,平时工作忙,有时间化也没时间卸,时间久了反倒对皮肤不好。所以没有化妆的习惯,而且江南的皮肤一直很好,光滑细腻,不用摭瑕也是白皙水女敕。今天日子特别,是要被记上一辈子的,便想要盛妆打扮。
心情好,连妆化出来都格外满意,而且她今天刻意穿的裙装,从内而外的典雅,女人味十足。
出来吃饭时,连薄南风都忍不住惊滟。
“呦,哪家的仙女啊,掉到我们家里来了。”看江南朝他走过来,邪笑:“你可别过来,我怕自己把持不住,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江南瞪了他一眼,问他:“好看吗?”
薄南风不笑了,点点头,郑重其事:“太好看了。”
江南对他的赞扬很满意,赏一个吻给他:“这回知道我江南不是姿色平平了吧。”转身就要回座位上吃饭。
被薄南风从后面抱住,吻在她的脖颈上。
“我初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是最漂亮的,那一天我心脏跳得厉害,跟猛然嵌进我心里似的。”
林乐就觉得,其实江南,薄南风,他们三个人的纠葛是一早注定的,是场孽缘。
江南说,薄南风注意到她,是那天在酒吧里,她官司打得不顺心喝高了,然后毫无形象可言的站在酒吧的沙发上又唱又笑,严重破坏了当时的氛围,连酒吧里的歌手都唱不下去了。
但就是那样,薄南风才看到她的。猜想是一见钟情,否则不会拿辩护那样的大事开玩笑。
而实际上那天的酒是林乐跟江南一起喝的,当时她也熏然,跟江南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笑得也很大声。但第一次见薄南风的时候,他却不记得她,可见当时便没注意到,而林乐却实实在在的就在那里。
颓废到车座上不想动,跑断腿却一点儿收获都没有,没脸回去不说,被林母揪着不放的问这问那,比什么都烦心。
不知道一切是怎么了,连个普通的工作都找不到。她不知道S城的人口如今已经繁盛到这个地步,所有的工作岗位都供不应求?
近一段时间都在马不停蹄的找工作,移动公司那边的熟人早已给出明确答复,现在人员满额,不招新员工。意思很明显,就是她没戏了。
林父不好意思舍下那张老脸再问,当初做得好好的,是她林乐起高调,一路风光跳槽的,现在混不下去了,再回头,难免人家会有想法。
那天回来甩下冷脸,只说:“工作的事我管不了,你自己有多大能水就吃哪碗干饭吧。”
林乐像受了嘲讽,那时候也不相信自己会像如今这样无路可走。她有工作经验,无论长短,总算在大企业中呆过,写到简历里,就不信找不到一个略微像样的工作。
当时气昂昂的出门,心中憋着一股气,现在渐渐的,也被磨平了。无论如何没想到会这样困难,头抵着方向盘,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举步维艰,如今她算是走了下坡路了。
不能风光的一心只想进有头有脸的企业当个白领,降低标准,先有个地方接纳她就好。不用像现在这样像个无业游民一样整日游荡,无论对外还是对家里人也都有话说。
再消耗下去,连生活保障都要没了。以前一月工资虽然挣得不算太少,但花钱大手大脚,没存下什么钱。现代人的生活开支大,只怕维持不了多久就得伸手向家里人要了。
怎么还有那个脸呢,不能再坐下去了,新的一天开始,工作还是要找的。
江南没有开车,搭薄南风的车。
去的比较早,甚至比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要早到。
薄南风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来早了,得等一会儿。”
他下车去透气,江南跟下来。贴着他站着,一同靠在车身上。
薄南风一抬手臂将她揽到怀里。
“过了今天,你可真是我薄南风名副其实的老婆了,我也是有妻儿的人了。”
江南听他这话似乎十分感慨,转首看他,薄南风没有穿西装,平时穿休闲的衣服就会显得格外年轻,眉眼丽得惊人。
“怎么?你很紧张?”
薄南风咧嘴笑:“紧张什么,领不领证你都是我老婆。”
没等多久,工作人员陆续开始上班。
江南从薄南风的怀里站起身,一转首,发现阮天明竟也来了。
从车上跳下来,冲她略带歉意的点点头,朝薄南风走过来。
江南转身看去,薄南风一张脸已经冷透。极少看到他那个表情,即便她真将人惹到盛怒,似也没有那样的寒意,像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
“你这个时间过来干什么?”薄南风语气不善,似乎是真的烦燥。
阮天明仍旧和颜悦色,好好跟他说话:“老爷子病了,很厉害,让你立刻回去。”
怕江南听不懂,转首给她解释一句:“老爷子就是南风的养父。”
薄南风眯起眸子:“他刚给你打的电话?”
阮天明点头:“是。在车上我已经订好了机票,他让你务必回去。”
江南跟着生起紧张,望向薄南风:“既然这样你回去吧。”
薄南风拉着她的手:“先去把手续办了。”
阮天明拦住他:“南风,也不急于这一时,老爷子电话里催得很着急,你还是快回去看看吧。我怕他责怪你,到时候再怪到江律师头上。”也都是不无可能的事,毕竟薄南风的结婚对象是江南。
江南拉了拉他的衣袖,不想看他这样为难,就说;“是啊,你回去吧,也不急于这一时。你回来了我们再登记也是一样,又不是非今天不可。”
阮天明拉上他:“江律师都这么说了,我们走吧,飞机快到时间了。”
似只能如此。
薄南风把自己的车钥匙给江南:“自己开车回去慢点儿,我很快就回来,一回来我们就立刻来办手续。”
江南接过钥匙微笑着冲他点头:“好,你快去吧。”
那两人很快上车。
打开车门的一瞬,薄南风回头看她。今天的江南真的很漂亮,短发长长很多,披在肩头,发梢懒懒的弯出一个卷,被早晨的阳光渡成金色,明晃晃的一片。妆容反倒淡下去,是她一惯清丽如水的模样。
站在那里冲他浅浅的笑着,想起那句,微微一笑很倾城!
跟她招了招手,快速上车。
江南望着阮天明的车子扬尘而去,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下去,说一点儿都不扫兴那是假的。以为今天就要尘埃落定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一个岔子。其实她也紧张,毕竟没见过他的长家,经过他们同意。怕薄南风这一回去,他们说不许两人结婚了。她知道薄南风不会负她,但有人站出来反对总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抬头向民政局里看了一眼,这短暂的时间就已经排了不少的人。
早上宋林*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还催,要早点儿去,每天去那里人办登记的人也不少。还告诉她,拿到证了,立刻打电话给她们分享喜悦心情。
电话里声音欢快,江南还骂她:“傻样,我都没紧张成那样儿。”
其实只是嘴上说说,心里既激动又紧张,否则不会那么早醒来。实则早在宋林*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望着天花板想事情。领了证就是有夫之妇了,以后的生活再不能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还有,出门的时候穿什么衣服,还有……
当时心里想了多少,现在就有多空洞。发一了会儿呆,电话响了。
接起来,是宋林*。
问她:“亲*的,领完证了吧?”
江南笑笑:“还没呢。”
“人很多?要排很长时间的队?不是提醒你们早过去么。”
“不是,薄南风临时有事情先离开了,哪天有时间了再过来。”江南语气轻松。
宋林*却扫兴的哀嚎:“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啊,就差这么一天。本来我和孙青等着你好消息,还想着庆祝呢。”
江南知道她们都很关心她,这些年跟父母一样,盼星星盼月亮的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嫁了。
“**……”话没说完,一下停顿。
迎面而来的车子车速很快,所以停下来的时候倍显突兀。
江南傻眼,看车门打开薄南风从上面跳下来。
神采飞扬的朝她走来,步伐很大,像极了阔步冉冉的公子。
“在给谁打电话,电话打不进来,还怕你离开了。”
薄南风已经走到跟前,一伸手拽到怀里。
宋林*在那一端催促:“喂,喂……江南?怎么不说话?”
江南才想起还在通话中,马上回了一句:“薄南风又回来了,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然后挂断,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之前电话的确有插播,没注意,想着一会儿再回过去。
薄南风扬了扬好看的眉,似笑非笑:“再急的事也得把证先领了,怕你哭鼻子,回家再睡不着觉。”
江南“扑哧”笑了,脸上痒痒的,抬手去抹,一脸水渍,竟然真的泪流满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没怎么样的,真的没什么想法,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有。”薄南风捧起她的脸,吻干她脸上的泪:“再急迫的事,也没有我娶你重要。早该办登记的,现在你连孩子都给我怀了,已经很委屈你。”
江南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这回真的是要喜极而泣。没有立刻离开是觉得恋恋不舍,感觉很可惜,就要和薄南风成为一家人了,却突如其来的有了变数。但如果不是宋林*的那通电话,现在也已经离开了。
哽咽了一下:“那你不是赶不上飞机了?”
“好多航班,又不是现在不走,就走不成了。”
拉着她去办手续,走两步还笑她:“早上才说你漂亮,现在就给我丢人。”拿指月复轻轻抹了两下她的脸,示意她的妆有一点儿花。不过防水的,化得又淡,所以不是特别明显。
江南嗔怪:“还不都是你。”
顺利办完手续,大红的证件拿到手里滚烫。觉得这一刻的幸福天下任何都比不上,真正成了一家人,一辈子都是彼此的人了。跟做梦一样,这种感觉,是以夫妻模式同居一百年的幸福都比不上的。那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是女人竭尽一生孜孜以求的东西。
难怪有那么多人只拥有一个人还不满足,打破头的争取一个名份,原来真的是种不一样的感觉。
江南要给密友打电话报告好消息,薄南风要返回机场。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嘱咐她:“乖老婆,千万别喝酒啊,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话,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江南推了他一把:“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薄南风,你好罗嗦。”
薄南风捏上她的下巴,灼灼的盯紧她,似笑非笑:“你叫我什么?”
“薄南风啊?”江南理所应当。
薄南风手上力道紧了几分。淡淡的眯起眸子:“叫什么?嗯?”
江南恍然,不禁笑弯嘴角:“老公。”
薄南风咧开嘴角,笑得灿烂。
“这样才乖,以后不许叫名字,就叫这个。”
江南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上车给宋林*打电话。
“**,我和薄南风已经办完结婚登记了。”
宋林*没想到,吵嚷着玄幻,又问她:“薄南风刚才回来,是跟你办手续去了?”
江南“嗯”了声。
宋林*拔高声音:“我说你们两个怎么那么热血情怀呢,做点儿事情非得搞成这样跟拍电影似的,晃我们一下,你们才开心是吧?”听筒里声音小了一下,看来是跟身边的人说:“领证了,放心吧。”
江南叫屈:“我们也不想啊,谁知道事情这么赶巧。”
宋林*说:“不管不管,今晚你请客。”
江南答应得爽快:“好,今晚随便吃随便玩,我全部买单。”
事情还很多,昨天跟江妈妈打电话说今天要来办结婚登记的时候,就说中午让她和薄南风过去吃饭。他们在家准备,嘱咐她:“务必得过来。”
现在薄南风是去不成了,她这便自己开车过去。
纪梦溪觉得无可奈何,长辈的面子不好拔。
纪伯父一早热切的过来,是真的对他上心,这么多年都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什么事不是首当其冲的为他着想?
眼见二十九,小三十的人了,周围多少女孩子喜欢,却仍旧单身。整个纪家指望他传宗接代,一心盼着他早结婚。
上门来就说:“梦溪,大伯给你介绍的这个女孩子条件不错,珠宝设计师,才从国外回来,你不是也在国外呆过,跟她肯定有共同语言,大伯都问过了。知道你标准高,一般的女孩子我也不给你介绍。我跟她爸爸有几次生意上的往来,跟咱们纪家算门当户对,今天要是有时间就过去见一见。”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而他又是真的没有事情做。不好直说不去,不仅是拔大伯的面子,只怕纪伯父对那头也不好说话。
应下来,约好上午九点在“新资”咖啡厅见面。
如何没料到回家一次就撞到这样的事,以前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有的事,有意无意的引见过,他表现得没有兴致,长辈们也就自动不了了之。直接说去相亲的,还是头一次。也是想起江南那一次了,说是相亲这回事无奈又尴尬,就想着,不防去试一试。
他早到一些,守时是美德,八点半便到了。
叫了一杯咖啡浏览网页。
美人姗姗来迟,纪梦溪等了一段时间仍旧不见人,抬腕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了。起身打算离开,站起身时,咖啡厅的大门被推开,浓妆艳抹,却很适宜的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一眼注意到他,视线第一时间的望过来。
苏瑞后来跟纪梦溪说起这第一眼,不确定那个人就是他,只是放眼望去,没哪个比他更风华绝代,就希望是他。而且来的时候已经听说,是个极优秀的世家子。苏瑞以为,风度翩翩的世家子,就该是那个模样。
踩着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过来,问他:“你好,是纪梦溪吗?”
纪梦溪惊讶她怎么会一眼认出他,面上却纹丝不动,点点头:“你好,我是,你是苏瑞小姐?”
苏瑞放下包,本就长相艳丽的女人,笑一笑,更是风华万千,吸引所有目光。
“你好,对不起,我来晚了。”看出他那个样子是打算离开,大大方方的伸手请他坐。扫了一眼桌上的杯子,叫咖啡时顺便问他:“你还要喝什么?”
早上本就没吃东西,空月复喝了一杯,已经到极限了。
摇头:“谢谢,我不需要了。”
纪梦溪看了苏瑞一眼,回忆早上大伯跟他说过的,似乎年纪不大,二十三四岁,其他的没用心听,都记不得了。
苏瑞是个直性子,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往,看他长相英俊,气度不凡。不相信是需要相亲的男人,周身花团锦簇才对。
狐疑:“你这样的男人也需要来相亲?家里人逼着来的?”想了下,又说:“我猜你有喜欢的女人。”
纪梦溪微不可寻笑了下,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接,这样也好,氛围会比较轻松。
闲散的靠到沙发上:“我这个年纪,没有喜欢的女人不正常。但也谈不上家人逼着来的,自己也想过来见一见。”
苏瑞挺直腰板,半真半假的问他:“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纪梦溪得体的笑笑,不吝啬夸赞:“很漂亮,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高雅许多。”话音一转:“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的女人素面朝天,不比你这么华丽。”
苏瑞眼中已经有了欣赏的光。
“没想到你这么直接坦率,你这个性情我倒是真的赞赏。来之前我爸说你是个法官,我还以为是个矫情又乏味的古板男人。”
“谢谢夸奖。”纪梦溪从容接过来,问她:“那你是被逼着过来的?我猜你一定也有喜欢的人。”
苏瑞喝了一口咖啡:“也不算,我是被我爸爸利诱来的。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了,可我爸爸说不合适,很不赞同我喜欢他。我怀疑我爸爸在从中作梗,我本来回国好几天了,可我昨晚听他打电话说我还没有回来。其实我一直想去找我喜欢的人,但我爸爸一直找人看着我。昨天跟我说让我来相亲,我不来,他就说,如果相不成,就放我去找他。于是我就来了。”
纪梦溪偏首轻笑:“也就是说,今天相亲的结果是,不论我好不好,都注定是被看不上的命运?”
苏瑞反问他;“我不跟你是同样的命运吗?”
纪梦溪点点头,又抬腕看时间。
“我看我们差不多可以回去交差了。”
苏瑞倾身问他:“你回去怎么说?”
纪梦溪懒洋洋:“就说对方太优雅漂亮了,怕驾驭不了,不敢高攀。”挑眉:“你怎么说?”
“就说对方太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了,怕靠不住,嫁了也会有其他女人觊觎。”
这样无厘头的一场相亲,好算过程不是特别辛苦。纪梦溪没有直接回家,开着车兜了几圈。最后去了母校,在校园里慢慢走,回忆还是很鲜活,几年过去了,涌到脑海里,仍旧一如初见。笑嫣明媚的,调皮的,可*的……哪一样都是令他深深陶醉的。
这么多年,他从没哪一天忘记他和江南一起的日子,哪怕零丁,都深烙在脑海里,看到任何场景总能想到与她相关的。便会想,曾经我们也是这个模样……
已经到了午休时间,在下课铃响起之前,整个校园已经陷在吵闹中。闲散无课的学生三分成群的涌向餐厅吃饭,稚气的一张张脸,看着十分感触。自己也曾夹杂在这群人中间,脸上带着与此相类似的表情。那个年代什么东西都是最纯粹的,连带喜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