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一梦醒来的骚动
一梦醒来的骚动
该告诉你了,我叫李子川。这文绉绉的名字是爷爷取的。爷虽然为李家出了“戎”、“马”、“一”、“生”四世乌撒卫指挥和百以上能征善战的武将而倍感自豪。但爷说,美中不足的阴阳不是很协调。爷这样说的意思,并非我们李家女孩子多男女圭女圭少。爷这样说的意思,是李家历代历宗武举多多,而秀才却凤毛麟角。为了文、武搭配,尽量使阴阳平衡,爷在读李氏家谱时一见高小文化以上的男丁,马上特注“秀才”、“举人”等字样。爹说爹,古代秀才至少初中以上文化。爷白他一眼说,每年七月半前后,砸锅卖铁吃状元酒。谁家出状元了?别提状元,探花、榜眼也没出一个。爹说,也是也是。
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那天,爷像娶媳妇一样,握一支鸡毛掸子,抬一条长板凳,慢吞吞攀上去,颤悠悠地把我们家的神坎清扫了一遍,又掸去“天地宗亲师位”上的尘埃,然后命我点上香和蜡烛,又和他跪在地上烧纸磕头。爷敬完李氏历代宗亲后,一拐一拐地憋进里屋,好半天才弄出只红十字药箱大小的黑不溜秋的木箱,哆嗦着青筋的枯手,打开箱子捧出家谱,又取出跟家谱锁在一起笔,用枯黄的舌头舌忝了舌忝,然后翻开打好记号的那一页,颤抖抖地在我的名字后划了一笔,写上“举人”两个字。爷说,难怪你一世祖戎“上山”(安葬)那天出了两个太阳,风水轮回转了。爷一脸阳光地正往下重提我们家这个神话时,我借口溜之大吉。
谢砖不叫谢砖,谢砖叫谢解。我们都因大学校园里的那次事件,无意间就得了现在这名字。
“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朱玉叶说。“三天三夜意味着什么?”朱玉叶又说。意味着香樟树下那株夜来香谢了,一地的花瓣被恋人们踩进了肮脏的泥土里,香消玉殒。朱玉叶自言自语道,眼里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我说我梦见老祖先李戎了。朱玉叶说你穿越了时空,边说边问我,想喝水吗?一提水,我气不打一处来。我的老祖先李戎本来可以嬴得那场比武的,狗日的谢绉买通马官,在我祖先的马上做了手脚。
朱玉叶伸上我额头的手缩了回去。朱玉中看着我白里透红的头说,乱七八糟,你烧糊涂了。我说也许是给马灌了盐水,马一渴见水就像我见女人一样收不住自己。朱玉叶确信我被烧糊涂了,起身叫医生,却来了个胸上“挂不起听病筒”的小护士,嘴角往上翘,兜住了一粒苍蝇屎,一看就像我和谢解一样,是唯我独尊的主。
“唯我独尊”给朱玉叶一根体温表,扭头往回走时,滚圆的令我顿感隐部燥热。
“我在梦里见到你了!”。我盯着朱玉叶凸凸的胸脯,隐部越加燥热起来。我趁机抱住给我考体温的朱玉叶,接着说,我梦见你是朱元璋玄孙女,叫什么公主来着?“胡说八道!”朱玉叶也像“唯我独尊”翘起嘴角。我乘机抓她伸进来的手往燥热的部位移动,正在寻思一句什么样的话分散她的注意力时,“唯我独尊”又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