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隐秀才 4.一次惊讶的交易

作者 : 唐后一雄

第4节一次惊讶的交易

一次惊讶的交易

我在qq空间有偿征集傅友德征南的资料,一个认钱不认人的叫砖头的家伙突然杀了进来,以挑衅的方式激恼了我。我们交上了火,利用现代化手段拼杀得天昏地暗,最后回到资料的交易上。钱是这家伙的软肋,我以千字百元的底价试探,砖头上钩了。我说你到底有多少货?砖头说足以砸死你。货真货假?砖头说别罗球那个索,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好草轮不到跛脚羊。我说一手交货,验后成交,发来看看。一会儿,砖头发货了,挤牙膏似的一点点:

公元1398年某日,征南大军军需官、乌撒卫指挥李戎在乌龙战乱中阵亡,其子李马请阳阳先生择一佳穴,曰:下井落棺之时,天空必现两个太阳;不出三至五载,李家必出真龙天子,且咬耳一再叮嘱:天机不可泄露!……

我惊讶极了!这竟然是我爷爷重复了成千上万遍的那个神话。这砖头是谁?我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砖头见我上钩了,有意吊我胃口,说怎么样?我说不怎么样?砖头说还不怎么样呢?是不是告诉你我的银行账户?我说只露出马脚,就让出高价买马,他妈的天下哪有这样的买卖?砖头说看来你不守信用,割袍吧。我怕煮熟的鸡飞了,赶紧紧追,砖头溜之大吉。

因为砖头,我想到了谢解。我在医院期间,学校给了他处分。当时我嫌太轻,应该以故意伤害罪整死狗日的解恨。后来又觉得重了,不就是额上一个疤吗。我从朱玉叶的口里得知,他被开除后去了沿海。卷铺盖走人那天,他来医院了,是她把他拦住的。朱玉叶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还是不见的好。谢解说我见他死死搂着你,不然不会这么冲动。朱玉叶说瞎说,他哪搂我了?也许是幻觉。谢解说着将一只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塞给朱玉叶,悻悻走了。朱玉叶喊,喂,这……是什么?谢解说拍李子川的砖头……

“唯我独尊”给我做了夜霄,已经在我身后呆了许久。我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和朱玉叶早已成为历史,但她总是喋喋不休。我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说都到那份上了还什么都没有?我说到哪份上了?量体温。我知道“唯我独尊”又翻老黄历了,正要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这时,我的qq响了。砖头又在挤牙膏,每挤一次都令我惊讶:

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李马对阴阳先生的嘱咐守口如瓶,但还是传到数百里之外的安顺普定卫谢绫的耳朵里。谢绫身体里流淌着父亲绉高贵的血,骨子里蕴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但相比而言,谢绫更为俊杰一些。因此,李、谢两家自大比武起结下的宿怨在马、绫这一代得到了缓解。后来,又因谢绨和李驹结缡,两家少了摩擦,互为支撑,齿唇相依。1402年的那场特大暴雨,更显示了谢绫对李家的一片赤胆忠心。

这是什么人啊?“唯我独尊”自言自语,难道是谢解?我也想到了这点。要不打个电话问问。我说号码在哪?她说问他老婆朱玉叶。我说醋厂倒闭了。她说不问我问。“唯我独尊”正打电话时,砖头终于发来大批量的货:

“这场罕见的特大暴雨把进滇入川的官道冲毁了。好几处成了沟壑,别说马,连人也要绳子才沉得到底攀得上去。李马派儿子李一亲率人马抢修,但屡战屡败,不知让多少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从父亲李戎那里接手时,李马就想到这条血染的官道不会那么顺畅,甚至是自己的“断头”路。后来发生的诸多不快,让李马明白了父亲拒绝接手官道、经营马帮的真正用意。李戎颇得傅友德信任,一直把持着军需这个肥差,这让厌恶征战而喜商的谢绉好生嫉妒。因为违抗军令,李戎风华正茂却“靠边稍息”,但轻描淡写的惩处也使谢绉意识到,傅大帅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自己要谋军需这个肥差,无疑是下海捉鳖、上天揽月。以往的官道屡遭破坏、马帮屡屡遭袭,都让李马扛过了。可这次是老天爷给官道以致命的撕裂伤,即便结集千军万马连夜加以破坏,恐怕也没这么辉煌的战果。因此,李马埋怨苍天时,乌龙战乱流散部落正在杀猪宰羊,昂首谢天:天助我矣……

李马从记事起没见过这么大、“雨脚”这么长的雨。倒见过一场暴雪,并且记忆犹新:从大清早开下,眨眼间磅礴乌蒙山便白茫茫一遍,以至于女儿李驹喊破嗓子也唤不回大黑。这场雪让明军损失了三匹膘悍马,兵士在崖下的灌木丛里寻到时,马也都气断声绝。不过,驹儿的大黑就在院里,只是穿上了“雪衣”,让她分辨不出而已。明军损失马匹这天,剿灭梁王不久的征南大军在傅大帅的运筹帷幄中一举攻克云南大理,“段王爷”束手就擒,南诏王国自此寿终正寝。

想到1382年闰二月那天的雪,李马预测,天下有大事发生了!”

“虽然美其名曰乌撒卫,但自安顺普定屯军后,大部队都归入谢氏账下,李马这乌撤卫也就成了瞎子的眼镜——虚职(置)。李家军搬手指头也数得清,护马队、官道巡逻队,外加衙役、家丁不足千人。对于数以万计的乌龙流散部落来说,如此悬殊的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因此,对乌龙流散部落频出的扰袭,是借亲家谢绫的“家戎”征剿,还是花些银两摆平,李马心里七上八下拿不定主意。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传来阵阵马蹄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外面来了支军队,上百匹军马在李府门口停下,响鼻打得放鞭炮一样。下人开门见这阵式,急转身向主人禀报:谢将军到!李马赶紧出去迎接,自然是互为拱手作揖,一阵寒暄。这谢绫真是威风,骑的是白龙马,带的是轻骑兵,挂的谢家刀,连儿子谢绨夫妻俩也捎上了。

一概安顿妥善后,亲家俩在客厅里举杯对饮,自然提及官道之扰。站一旁的李驹说爹,还是花些银两讲和好。是啊爹,谢绨掺和道:只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李家和乌龙家讲和吧。谢绫瞪儿子一眼,说咱谢、李两家从安微凤阳随万岁爷起兵,南征北战,一路拼杀,何时下过软蛋?区区万余蛮流,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骑在老李家房子上拉屎撒尿,耗子把猫不当回事,这还得了!谢绨让父亲这么一剐,不说话了。

两亲家接着商量讨伐的事。一个说,哪个山上不烂些柴,讲和吧。一个说,与其烂掉,不如给我,我正缺柴烧呢。你家财万贯,号称普定谢“半街”,还希罕烂柴粪草?落在平时,李马准会这样说谢绫的,但眼下他没这心情。四川自贡盐商捎话来说,再不去,原来订好的盐价每斤市涨半钱结账。这样一来,李马至少要损失五百两银子。况且,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盐价水涨船高,重金不换。损失银子乃至倾家荡产,仅仅是李马的家事。父亲生前最放不下的并非李马,而是这条事关国家安定的官道一但落入敌手,影响到大明调兵遣将,那李家将面临灭门之灾,乃至诛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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