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一个上了《县志》的山洞
一个上了《县志》的山洞
我二世祖李马的这次出诊,不论从当时的背景来讲,还是从历史意义来看,都绝非寻常。接下来的故事,大多与这个至今令人流连忘返的山洞和那个神秘的叫花子有关。既然如此,我们该去看看现在的双霞洞了。
从宁城往北10余里转左看到三座山,最近的那座没名,山上的一个洞却上了宁城《县志》。此洞洞如斗室,有两门,一向南,一向西,凡遇晴朗之日,早晨阳光从南洞口射入,即产生霞光,五彩缤纷,傍晚阳光从西洞口射入也产生霞光,色彩斑斓,故曰双霞洞。由转左看到这座山时向左转行1余里,转右,眼里便有了这个山洞。南门阔而不高,顶端镌有“双霞洞”三个大字;西门高而不阔,两侧镌刻一副对联:“洞云含雨润,山月弄晴辉”。“双霞洞”三字,横书、阴刻,每字约米见方,旁注细字曰,“见田书”,字法秀润,因高未拓。
我二世祖李马在这里初试“牛刀”时还没这些文字,但这些字的由来与他老人家不无关系。前面说过,我二世祖弃戎抛商从医,正当茂年却撂了挑子,三世祖李一(前一节误为“李生”)步其后尘,将肩上的担子交给我四世祖李生的时候,大明进入了天顺年间。虽曰“天顺”,但朝庭并不太平。由于宦官王振专权,女圭女圭皇帝朱祁镇形同虚设。好容易盼到扬眉吐气的年龄,1449年又遇瓦喇大举南侵,朱祁镇随王公公征讨,遭遇了“土木之变”,小朱被俘,次年才在重金讲和下放回。倒是地处西南边陲的乌蒙山一带,彝、汉两民井水不犯河水,亲如手足,彰显了少有的和谐。在我二世祖李马锲而不舍的努力下,乌龙流散部落逐渐结束了刀耕火种而“月亮点灯,风扫地”(居住的草棚)的历史,病有药医,饿有饭吃,有羊毛擀毡,有棉纱织布,有盐水喂畜,有绸缎婚嫁,有小酒暴饮。每逢篝火晚会,李戎老人应乌龙流散部落首领的邀请,喝咂酒、唱《阿西里西》、观《铃铛舞》、赏被列为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撮太吉》,与彝家儿女手牵手围住那堆熊熊燃烧的烈火,在《乌蒙欢歌》的欢快曲子中跳着、唱着,直至火光渐渐熄灭。
为此,一位专门研究朱元璋贵州安顺屯兵的明史爱好者,在和我进行qq交流时提出这样一个观点:乌撒地区彝、汉等民族繁荣昌盛的事实证明,傅友德没有破解朱元璋“戎马一生,紫袍加身;南方篝火,奄奄一息”这道谜,也就是,你一世祖李戎是明太祖心目中唯一屯兵首领的人选。只有权归李氏,代表着战争的“南方篝火”方可在和谐的气氛中“奄奄一息。”不幸大权落于谢氏手中,尽管李氏“马”、“一”父子为“南方篝火”的“奄奄一息”作出了百般努力,但谢氏的高压政策,还是压迫出了反抗,这就是天启年间的安帮言战乱。
末了,这位素不相识的朋友幽默一句,如果评选民族团结进步先进工作者,你二世祖首当其冲。
我说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从我二世祖李马从医的那天起,就意味着李氏的“黄金期”已过,他每走一步,我们家的辉煌就暗淡一些,走着走着,乌蒙部落辉煌的时刻就越来越近了。
时至今日,我爷爷说对这件事还有些耳火耳火(耿耿于怀)。爷说,谢家路头坎恼遇着我们都高高在上,是人家有“八世指挥”。我们本来应该“八世”,甚至是十二、三世,但却让二世祖给杵月兑了。我小时候听不懂这话。等听懂后,就有了向乌龙后裔“讨要”的**。因此,好几次械斗,离监狱只有一步之遥。爷又说,如果九世祖李繁不在天启年间安帮言战乱中阵亡,那我们家可续“指挥”,一直指挥到大清王朝。命薄汤(遭)灾啊,爷长长地叹了口气。
虽然我们家离双霞洞近在咫尺,况且这洞里记载着李氏最为精彩、最够格引以为荣的历史,但我爷爷打小到大,直至两脚一伸两眼一闭,从未挨近半步。因为洞上的字糸弘治年间文龙所书。这个乌蒙部落的后裔,接过了我四世祖李生的官印,做了乌撤卫。因为文龙的这些字,双霞洞上了县志,成为县级保护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