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的那个徒弟,怎么样啊?”老者就像个无助的小孩征求大人的意见,一脸期待的望着楚彻。
楚彻递了热热的白开水杯子给女敕末,大概是出去平复了一下心情,心中虽然对自己刚刚那唱歌跳舞的样子被女敕末看到感觉非常尴尬,倒没有像刚刚一样连脸都不敢抬起面对女敕末。
听了老者的话,递水给女敕末的楚彻抬脸朝女敕末挤了挤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包在我身上!
“厉害啊!”楚彻回答完老者,又很是愤然道,“我喝酒之前你答应了我什么?”
喝酒之前,老者答应楚彻他的小相好女敕末是不会知道他喝酒唱歌跳舞的……
一听楚彻的话,老者立刻就缩回了脖子重新坐到椅子上,“老头子我耳聋眼花又健忘,哪里知道你对我说过什么,要不你再和我说说我当时说啥了,说不定我就能想起了。”歪头瞅了眼女敕末,老者干脆笑呵呵的耍赖。
他就不信楚彻会当着小末末的面把那话说出来,哼,哼哼!
楚彻瞪着老者,瞪啊瞪,可老者偏偏扭头笑呵呵的望着女敕末,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小末末啊,你说那个炼药师的徒弟,他真能让我睡觉吗?”
“那是当然,他就在你的迷境里,你直接把他弄出来问一下能不能不就知道了?”
“也是哦!”老者很是纠结,有心想再与楚彻确认一下,可是楚彻那毒辣辣的目光盯着他的后脑勺,使得他都不敢扭头,纠结了一会他小声嘀咕,“可是我不喜欢有人踏在我的院子里啊,要不是因为你是小楚的心上人,我才不会让你进来呢。”
这,这又是强迫症吧!
女敕末求助的望向楚彻。
得了女敕末眼色的楚彻很是给力,“不过是几个人而已,你把他们放在你院门外不行吗?干嘛非要放在院子里。”
“还是小楚有办法!”老者抚掌一乐,不过马上他就双手抱头,郁闷道,“可是,可是出来一个就行了,干嘛要出来几个,出来那么多人吵吵闹闹的好烦躁啊!老头子我最怕烦躁了!”
“你吼一声他们谁敢吵闹,这么个小事你都烦躁,你这不是自找烦恼吗?”楚彻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老者,
被楚彻这么一瞪,老者缩着的脖子一伸,眼睛圆溜溜的瞪着楚彻吼道“谁说我自找烦躁,谁说的?哼,我是有烦恼的人吗,你看我会有烦恼吗?胆小的人才有烦恼。”
女敕末听到啊的一声尖叫,院门外顿时传来静如的声音,“夫主,夫主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啊?”
接着就是阿庆急切无比的声音,“姐,姐,我姐呢,谁见过我姐?我姐那里去了?”
楚彻这激将法竟然如此管用,女敕末眯着的眼中全是笑意,只是马上,对上楚彻那小孩做了好事般要糖吃的眼神,女敕末心中的喜意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上般,她低头,对老者道,“走,我们出院门去瞅瞅,再不去他们就闯进来啦!”
“怎么会,我的地方怎么会有人闯进来。”虽然如此说,老者倒还是急于见到那个能治他不睡之症的炼药师徒弟,被女敕末一怂恿就起身,女敕末忙上前扶着他的胳膊。
“小楚,你家小末末都知道扶着老者子我,你为什么就不知道呢!过来扶我!”
楚彻望了眼一侧扶着老者的女敕末,他觉得自己若是在另一侧扶着老者,这应该会是一副很和谐的画面,所以到嘴的不字又咽了下去,乖乖的学着女敕末的样扶着老者。
难得今日小楚这么乖巧听话,老者就得瑟的笑着,真真像个脚步不便的老人,把自己的重量全都压在女敕末与楚彻的胳膊上。
虽然是黑夜,却在老者走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天上顿时挂满了星星,闪烁着散发着白色光芒的星星使得黑漆漆的夜晚瞬间就亮了。虽然这亮光一点都不如白天,只如雾里看花般的朦胧,不过相比较于黑夜来说,已经是很亮很亮了。
“小末末,你看看我这个院子,是不是很温馨很精致啊!”被女敕末与楚彻左右扶着,老者一脸满足的左瞅瞅右瞅瞅。
“嗯,很温馨很精致。”这个时候,就算老者说屎是香的女敕末也绝对会附和,何况这四合院,真真是很温馨很精致。
“那小末末你愿不愿意一直住在我这里啊!”老者越加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了一团,只要留得住小末末,小楚肯定也会留下来陪他下棋喝酒……
这个一直,是一辈子?
一辈子住在这么个四合院里,若是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可若是一个人,一辈子就太长,别说一辈子,一月两月也长,就像老者现在多无聊啊,这就是没有相伴的人太孤独导致的。
“你和小楚以后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啊,我这里的酒又香又甜,我还能与小楚下棋打发时间,到时候你再生几个小崽子,咱们东边那几个屋子就可以留给小崽子们住。”
额……
老者是幻想派,女敕末觉得老者再这般说下去,自己马上就会变成老母猪,她赶忙开口道,“爷爷,爷爷?你怎么停下脚步了,那些人可都在门外呐,你不想见炼药师的徒弟了吗?”
“见,要见!”这么一打岔,老者刚刚的那些想法立刻抛到了一边,他实在是太想念睡觉的美妙感了呜呜呜,真希望马上就能呼呼大睡一场。
院门外的阿庆依旧在焦急的询问着身边几人,“既然我们都是在迷境里,连三王子都没有事,我姐她,她就更不会有事了,她去哪里了?难不成她被马车压在了底下所以没有被龙卷风卷起?”
“她先前也在迷境里,是制造迷境的强者把她带了出去。”面具男并没有理会伏在他肩头、因为害怕而颤抖着的静如,他抬眼打量着周围,此刻他们几人包括被青乌抱在怀里的王子皓都挤站在一艘小小的船上,船的周围则是一望无际的水,出了迷境时本是黑夜,可就在刚刚,天空突然就冒出了许多的闪烁着光亮的星星,使得这黑夜瞬间就明亮如朝阳升起之前般。
闻言,因为美人倒戈而有些沮丧的千华立刻就抬眼,“小末末怎么被那强者带出去了?为什么没带我们,我们现在,该不会还是在迷境里吧。”
话刚落,就听得吱呀一声,本是一望无际的水面,突然就成了青石板的台面,而他们几人则是站在一道门前的台阶上。
刚刚的吱呀声就是本紧闭的门打开时发出的。
“姐!”阿庆率先反应过来,一脸惊喜激动的望着女敕末。
“阿庆,你有没有事?”碍于一旁的老者,女敕末并没有冲到阿庆的身边去,嘴里问着阿庆,她的目光却自发从青乌怀中的王子皓身上缓缓的移动在最边站着的面具男以及依在他肩头的静如身上。
女敕末现下,是用了她的本来面目,她所穿的一身衣服,是老者给她的所谓侍女服,大红色的千叶裙,在腰间系了一个蝴蝶结,外层的轻纱如流云般罩在她的身上,轻纱上面用金丝绣缀了许多的飘叶。她的眼睛明亮,眼角微勾,却是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华美流转在周身。
千华微微一愣,怔怔盯了女敕末许久又扭头望向一侧的静如,静如正抬头无比诧异的望着女敕末。
相比于女敕末的华美,一身白衣的静如却是一种白莲般的高洁圣美。
千华眨眼,又扭头望向女敕末。
要是能将这两个可人儿左拥右抱的搂在怀中该是一件多么性福的事情啊。
此刻千华完完全全的忘了自己要将女敕末咔嚓掉灭口的事了,就算想起,面对现下的女敕末,他也狠不下那个心了。
抱着王子皓的青乌看到与女敕末一起踏出门的楚彻,他眼中微微诧异,不过马上他就低头,却是不再四处张望。
静如其实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女敕末,更没想到马车上胖胖的看起来普通至极的女子竟然是那日船上见的,与三王子在一起的女子,她叫女敕末?
自己的夫主似乎也很诧异,她察觉到自己的夫主身体微微一僵!
夫主认识这个女敕末?还是因为女敕末的长相?
再次抬头打量门前多日不见的女子,静如面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只是袖中的手却微微捏紧又松开,“女敕末妹妹!”
她软软的声音无限惊喜。
“哪个是炼药师的徒弟?”老者不耐听人说话,他目光将几人一扫,话毕就不耐烦的瞪向女敕末,“小末末,哪个是炼药师的徒弟啊?”
“阿庆,你过来!”女敕末笑着朝阿庆招手,笑嘻嘻的对老者道,“他就是哦!”
“你,能不能让我睡觉?”老者顺着女敕末的手望向阿庆,他盯着阿庆瞅啊瞅,“你要是能让我睡觉,我就帮你把你的灵识提高一级!”
话毕,老者的气息一显,使得台阶上众人因为他的威压而弯腰打颤,他才又道,“你要是不能让我睡觉,我就让你们一辈子都出不了迷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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