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这个院子有点像四合院,女敕末和楚彻是在西厢房,正屋是老者住的地方。
女敕末其实并不知楚彻是怎么求老者的,她几步奔出门走到正屋的台阶前,却犹豫着不知该怎么进门。
她倾耳听着,屋子里并没有传出两个人的说话声。
刚刚楚彻,是进了老者的门吗?
“进来吧!”屋子里突然传出老者的声音。
女敕末左望右望,似乎楚彻并不在眼前,难不成老者是在唤她。
明明她刚刚都在可劲儿的屏着气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
女敕末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抬脚进门,一阵风呼呼吹来,她这双脚就被风吹着腾空进了自动打开的门内。
稳稳站在地上的女敕末,瞪着眼前这场景一时有些没法反应。
或者说她左思右想过N种楚彻与老者谈话或者谈条件的场面,就没有想过如今这样的。
五大三粗的楚彻,脸颊红彤彤的,左手兰花指,右胳膊波浪弯,正在踮脚伸长脖子旋转着,嘴里哼哼唧唧的唱着什么歌。
这,这算是跳舞吗?
或是中了什么盅?
女敕末觉得自己望向楚彻的时候,楚彻有那么一瞬眼底好似有尴尬,不过马上就陷进了他自己的舞蹈与歌曲中。
女敕末还没反应过来呢,上首座上一手托后脑勺,双腿盘着的老者朝女敕末招手,“来来来,过来陪老头子我喝酒。”
女敕末再次瞟了眼楚彻红彤彤的脸,突然明白楚彻为什么会这样了,该不会是喝了老者的酒,就会这样古古怪怪的又跳又唱吧。而且,应该是楚彻还有意识,只是意识无法主宰身体……
这老者这嗜好也真是太,太变/态了!
女敕末无法想象自己在那古古怪怪跳着的样子。
她期期艾艾的走近老者,“我,我不会喝酒,不过我会跳舞,也会唱歌,要不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不行!”老者皱眉,“要先喝酒才能唱歌跳舞!”
女敕末的目光又忍不住的扫到扭着腰掐着兰花指的楚彻,正好楚彻回眸,朝她抛了一个媚眼……
女敕末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真是有对比才有美好,她以前总觉得千华抛媚眼要多恶心就多恶心,可和楚彻这媚眼一比较,女敕末突然觉得千华那媚眼简直就太美了。
女敕末颤颤巍巍的转身重新望向老者,“我一喝酒就会睡觉,喝了就没法跳没法唱了,其实我跳完唱完也一样可以喝酒的。”
老者伸手挠着他乱糟糟的头发,“不行啊,这怎么能变呢,这种能变吗?不能变呀!”
好吧,老者有强迫症。女敕末干脆走到老者的座位旁,轻轻敲打着老者的肩膀,用轻柔的声音道,“可以的,楚彻不能,但是我能啊,在楚彻身上不用变,可是我是女孩,女孩和男孩不一样,是要反着来的。”
“这样啊?”
“嗯的!”女敕末使劲儿的点头,就差没滴血盟誓了。
“那你如果反着来的话,就是跳舞唱歌喝酒!”
“好好好!”女敕末应声,“您喜欢听啥样的歌啊?”
老者的眉头立刻就揪成了一团,“是歌就行,哪里有那么多选择。”
好吧,这娃还是个选择恐惧症。
女敕末心中微定。
她依旧为老者捶着背,瞟了眼楚彻那破碎不堪的舞姿以及哼唧声,女敕末清了清嗓子开口: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
周杰伦的《东风破》
女敕末的嗓子清润空灵,虽然是同一首歌,痛一个音调,女敕末唱出来的味道与周杰伦却是两个极限。
她虽然刻意压低声音想催眠老者,但因为没有音乐相伴,她低低的声音在这大厅里就如尾音不息的清越琴弦声,又如轻妙悠长的梵音盘响在屋子里!
厅中央手足乱舞的楚彻,他有些涣散的目光渐渐的凝实。舞蹈的手脚也由一开始的轻快而慢慢僵硬,就好似,这些手脚先前并不由他控制,现在他要抢回主导权一般。
见老者刚刚紧皱的眉头松懈,眯上眼似睡非睡一般,女敕末觉得是自己的催眠曲起了效果,心中一喜,反反复复的唱词越加低缓。
楚彻的手脚终于不再胡乱挥舞,似乎是怕自己会再次不受控制,他僵着身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目光痴痴的,醉梦一般的盯着上座老者旁的女敕末。
也不知过了许多,口干舌燥的女敕末以为老者熟睡了,遂打住了声音。
“唔,怎么不唱了?”女敕末声音一停,老者立刻就睁眼,一个骨碌盘腿坐起身子。
女敕末……
“我渴了!”女敕末弱弱道。
“这不是放着酒吗?”老者说的时候,还不忘拿起桌几上的其中一瓶酒灌进嘴中。
“我一喝酒就会睡着!”女敕末慌忙摇头,“你有水没有,我喝点水就行!喝点水好能继续唱歌给你听。”
“这酒不会醉的,这酒啊,喝一口你唱歌就更加好听了,还不会再渴也不会饿的。”
被老者这么一说,女敕末越加不敢喝了,她摇头如拨浪鼓般,摇晃着老者的胳膊,用软绵绵的声音撒娇道,“不行啊,我绝对不能喝酒,一喝酒就睡着了,睡着了就啥也干不了了,我就是想喝水,我不喝酒!”
“老头子我,我的头晕啦!我没水,我真没水!”老者被女敕末这么一摇,立刻就无比夸张的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的声音里好似还带着笑意。
“你们白天下棋的时候还有茶水,怎么现在就没水?没水我不给你唱歌!”女敕末见好就手,可劲的揉捏着老者的肩膀,气呼呼道,“没水我以后就不给你捏背了。”
“茶水是下棋的时候才会有,不下棋的时候就只有酒。”老者很是纠结的拧眉。
“你们是男人,可酒当水喝,我是女人,我只能喝水,我和你们不一样啊。”
“不一样吗?”
“那是啊,一点都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你看,女人和男人本身的构造就不一样,所以吃喝方面肯定也是不一样的,女人是只能喝水,不能喝酒。”
老者被女敕末说的一愣一愣的,抬头迷惑的望向楚彻,“是这样吗?”
楚彻脸上的晕红散了许多,不过并没有全部褪尽,他依旧僵在原地,就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过,听到老者的问话,他点穴一般的身子像是被解穴了一般,挺直的脊背缓缓松懈,“嗯,是这样的。”
“二比一,那一定就是这样。”老者就点头,“小楚啊,快不给你家小末末打点水去。”
对上女敕末虽然一本正经但难掩笑意的眼,楚彻立刻转身,逃一般的跑出了门。
“老爷爷,你找非白大师做什么啊?”不轻不重的敲打着老者的肩膀。
“非白大师不是陈地最厉害的炼药师吗?”老者回答,“炼药师我要见。”
“为什么啊?”女敕末声音疑惑道,“为什么要见炼药师?”
“我睡不着啊,你看我,白天睡不着,晚上睡不着。你和小楚也不愿意天天陪着我下棋喝酒跳舞唱歌,我一个人睡不着多难受啊……”
睡不着?
可女敕末记得进入迷境之前在龙卷风内,老者明明说非白是趁着他睡熟时溜进九转八荒的,怎么现在老者又说自己睡不着了呢?
不过女敕末没有再询问到底,她灵光一闪,啊呀一声道,“睡不着这是病啊,得治!”
“是啊!”女敕末这一声简直就吼到了老者的心坎上了,“我也觉得是病,所以才要找个炼药师来瞅瞅,最好给我弄点睡觉的药,让我再一觉睡个几月,省得每天这般无聊。”
女敕末,“……”
难不成老者上一次就是这样睡着的?
“你那个迷境里也有个炼药师啊,就是非白大师最中意的徒弟,他也可厉害着呢!”女敕末趁热打铁的为老者建议着。
“他不过是个徒弟……”
“这可就是你小看人啊,徒弟怎么了?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前两天中了剧毒浑身又臭又难闻,还是他治好的呢,还有我的那个人皮面具,也是他炼制的,他比他师父还要技高一筹。”
“是吗?”
“那是啊,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在我眼里就和亲爷爷一样亲,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干嘛要骗你,何况你火眼金睛的,我要骗你也逃不过你的法眼啊。”
老者沉默了,他歪着头想啊想,见楚彻从门里进来,他忙起身,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喜笑颜开,“小楚小楚,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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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我家实在待不住要回老家,红颜后天送她回去老家姐姐那里,这几天有点忙,妞儿们,你们的留言红颜可能无法及时的回复,不过更新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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