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绝色不愧是绝色,明明是放狠话吓唬人以及威胁警告的话,楚砚却吹气如兰,耳鬓厮磨,说得就像是情话似的。这不,本来该羞愧羞耻以及羞愤欲死的我,一不小心……陶醉了。陶醉的我无意间一撇,扫到他薄唇暗红,一开一合,呼出来的热气直接就卷进我的耳廓里面去了,我虎躯一震,耳根发烫,整个人突然间就木了。
可怜楚砚他浑然不知我内心的猥琐,仍是似笑非笑的。凑近我的耳畔,他声线寒凉地威胁,“魏绵绵,你倒也真真是傻。即便我那天救了你爹,又与你何干?你不知道皇宫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稍有不慎就会要命的么?”
天晓得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反正我是没有听到。此时此刻的我满脑子里都是粉红色的泡泡,泡泡们你推我挤,你争我抢,一个个眼冒桃心争先恐后地说——再近点!再近点!再近点你的嘴唇就能亲上我家主人的耳朵啦!
那美丽的唇没有再近一点,却妖娆的一勾,轻轻地说,“魏绵绵,你信么?我其实也是为你好的。以你这种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的性格,你在宫里,活不久的。”
鬼才听到他说了些什么,我晕陶陶地应他,“嗯嗯!我信的!”我信,我信,所以你亲吧!亲吧!
楚砚被我的反应逗笑了,“你也这么想?那么太好了。”他抬起素手,指了指一旁的一条小径,“沿着它,朝前走,再拐个弯就能出宫了。”
出宫?谁要出宫了?我的脑袋仍旧晕陶陶的,便迷迷糊糊地仰脸看他,却见他雪白衣袂一闪,转过身,走了。
走了?!他还没亲我,怎么可以走啊!我大急,二话不说箭步上前就去追他,“喂,楚砚!你要去哪儿!”
楚砚身形一顿。他回头,望着我,“你不是已经明白了么?”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我明白什么了?我晃晃脑袋,努力把那堆泡泡挤开一些,大脑终于能用了。
上前一步,我一脸严肃,真挚诚恳地望着他说,“楚砚,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在宫宴上说那些话的。”
楚砚怔,漆黑漂亮的凤眼轻轻眯了一下。
我忙举起爪子,作发誓状,信誓旦旦地说,“真的,骗你我就是小狗!还有,我爹派我来是为了让我照顾你,跟皇位没关系的!”
楚砚凤眸微眯,唇瓣轻抿,眼神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我一看他不赶我了,狗腿地立刻靠近他,“楚砚你要去哪儿啊?回梵音宫吗?可是宫宴就要开始了,不参加没关系吗?”
我连珠炮似的甩出了一大堆的问号,楚砚却没有回答。他看着我,安静无声地看着我,他的眼神锐利,研磨,像是想要透过我灿烂的笑脸,看到我的内心似的……
我模模自己的脸,好奇地问他,“怎么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眼神十分的复杂。然后,他抬手扶了扶自己光洁如玉的额,秀丽无双的眉宇,突然间就蹙起来了。
“魏绵绵。”他用好听至极的嗓音轻轻地叫我,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却漾满了疑惑,他盯着我的眼睛,很迟疑,很犹豫,很困惑地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