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混沌之中好像梦到了我九岁那年。那一年,我被突然暴涨的洪水卷走,那一年,我被沉默寡言的少年相救,那一年,那个长相普通的少年按了我胸,亲了我嘴,还说他一定会对我负责。那之后……
就他妈没有之后了。
细想来,这件事,一定是我心中的梦魇吧?六年来,这件事一直都纠缠着我,每每午夜梦回,我总会想起那个少年,想起我的初吻,想起他的承诺……想来是我想得太多,是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居然,做梦了——
我梦到有个软软凉凉的东西撬开了我的唇,卷住了我的舌,然后就呼呼的往我的嘴里吹着什么;我梦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它按住了我胸口,有节奏地按了起,起了按,按几下突然停,又呼呼的吹起气来……我心想,这个梦,尺度可真是有些大啊。
我正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忽然被什么东西扇了扇脸颊,“醒醒!醒醒魏绵!”
我一惊,心说梦里居然也会有触感吗?紧接着胸口突然被狠狠一按,胸月复处一阵气血上涌,我“哇”的一声呕出了好大一口水,然后……我醒了。
我这一醒身子就绷直了,只见——我的身上骑着一个男人,他面容绝美,脸色却惨白得像纸似的,一头浓黑如墨的乌发尽皆湿了,妖娆地贴在他的额头、鬓角、颈边,还有那么一滴滴的水“滴滴答答”地往下砸……我瞧了瞧,秀美无双,眉眼似画,不是楚砚又是哪个?
我瞪着他,眼睛一下子就溜圆了。
楚砚骑在我的身上,自然看到我醒了,他漆黑的眸中先是绽过一抹喜色,而后挪开那只按我胸的手,拍拍我的脸颊,“醒了?”
我跟丢了魂儿似的,失魂落魄,魂不守舍,只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楚砚秀丽的眉宇皱了一下,“醒了就说句话。”
我说,“哦……”
楚砚眼神一安,这才放心,他动动身子,要从我身上下去了。
他这一动,恰好一阵秋风刮过,浑身凉飕飕的,我莫名一阵惶恐,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楚砚被我扯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了,他坐稳身子,看着我,浑身湿漉漉的,“怎么?”
我盯着他,紧紧地盯着他,“我没死吧?”
他摇头。
“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诧,“什么?”
我抬起手就搂住了他的腰,坏笑,“这个!”
楚砚怔了一瞬,只有一瞬,然后他就明白了,“我,我是在给你渡气……”话虽这么说着,薄玉般绝美的脸上,却渐渐浮起了一层胭脂的色。
我不依,抱紧他的腰手就不肯撒。
楚砚挣扎,“放开我。”
我不放,不仅不放还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我跳我的,与你何干?我不管!反正你对我负责。”
楚砚水墨画似的脸红得都要滴出血了,“我只是在救你——”
“我又没让你救。”
“你……你还讲不讲理了?”
我就是不讲理了。经此一役,我发现,跟楚砚这种人你就不能讲理,你得耍不要脸。
从他的怀里拱出来,我振振有词地说,“事已至此,你看着办吧!亲也亲了,模也模了,你以为轻飘飘一句救我就完事儿吗?我告诉你,我是断袖,断袖对胸可都是呵护有加的。我的胸比你们普通男人要软,要大,这身材放清风馆模一把就是百两,你方才至少按了我的胸数十下吧?你以为这数十下我白送吗?”
楚砚完全懵了。
下一瞬,他回过味儿来,俊脸爆红如火,“我……我方才只顾救你,并未……并未注意那个……”
他没注意?擦!我还怕自己像六年前那样露馅,腆着脸说自己“要软要大”,我……
我突然撒手,扭头就又往湖里扎。
楚砚大惊失色,一把抱住了我,“你做什么!”
我,我没脸活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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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叮当熊宝贝的花!明天澈生日,出校门玩一天,晚上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