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位翩翩公子,席扇冠巾,面如白玉,一身洁白锦衣更为他添几分儒雅。他正神色奕奕地朝逍遥走来。逍遥打量了他几眼,不禁暗赞。
“小弟秋岚,方才小弟听兄台所读之诗句,实为非凡,乃上上之作,故萌发了想和兄台结识之念。”
秋岚对逍遥作揖,俊秀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
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会爱上他。逍遥竟产生了这样一个荒谬的想法,他暗自好笑。
“在下逍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总算有机会填饱五脏庙了,逍遥内心一阵欣喜。不过他表面上依然是淡淡的,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世外高人模样。
“小弟自幼饱读诗书,自问可以诵天下之书,知世间之礼,歌窈窕之章。而今却让我见到逍遥兄如此人才,不禁暗自惭愧。”
秋岚的脸上依然微笑,唉,看得逍遥手直发痒,想揍他一顿。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揍他个生得如此美丽。呵,他是嫉妒了。
“哪里,朋友天庭饱满,眉宇间透着绝世的才气,一看便知是闻名文坛的才子。”
“客气客气,彼此彼此。”秋岚听逍遥这么一夸,喜上眉梢,连连作揖。
靠,谁和你客气,谁跟你彼此,垃圾一个,要不是本公子我现在肚子饿得要死,谁会和你这小白脸在这里闲聊。逍遥也报以微笑,但心里却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其实这也就是逍遥性格的一个偏激性,只要是他不喜欢的,他就会时常表现出来,只不过如今逍遥有求于秋岚所以不便发作。在以后,逍遥真正能够逍遥自在时,他的这种性格便完全表现出来了。
“秋某和逍遥兄一见如故,不才做个东请逍遥兄到‘醉风楼’饮酒小叙,不知逍遥兄是否赏脸呢?”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逍遥故意面露难色,迟疑一会儿,方才释然道:“好吧,逍遥也和秋兄甚是投缘,那就请秋兄带路吧。”
秋岚大喜,忙顺手道:“逍遥兄请随秋某前去。”说完秋岚与逍遥肩并肩朝前走去。
路上秋岚和逍遥谈起对诗文的理解和体会。逍遥饱读诗书,又多了上千年的文学素养,自能对答如流,听得秋岚不时拍手称好。说归说,逍遥在心里却反复骂着秋岚,因为秋岚走路的速度真是太慢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弱质”类型的。而逍遥不同,他在那个世界游历颇广,脚程自然不慢,他曾经还进过武术馆学习,会几招防身功夫。
逍遥和秋岚来到一家大酒楼前,没等逍遥看清酒楼的牌匾,秋岚已苦着脸,转身对逍遥道。
“逍遥兄弟,实不相瞒。秋某此行其实是有预谋的,秋某和朋友打赌,谁如果对出紫茹姑娘提的上联,就花一万两白银救济穷人。”秋岚叹了叹,继续说,“可秋某不才,紫茹姑娘提的上联委实难对,秋某苦思几天才对出一联,如果太阳下山前还没对出另两联,那在下就惨了。所以秋某诚请逍遥兄帮秋某一把。”
刚开始,逍遥听到秋岚说的赌约是救济穷人,对秋岚的看法大有改变,可越听下去就越觉得不是味儿,如果他没猜错,秋岚等人打这个赌是有目的的,很有可能是为了讨好那个叫紫茹的女子。这样一来,逍遥就更讨厌这个秋岚了。
不过现在的逍遥是最理智的,肚子连年内战,他实在承受不住美食的饿诱惑,这不,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北京烤鸭的幻影了。
“这不成问题,既然秋兄视我为朋友,那逍遥自当为朋友排忧解难。”
“秋某在此谢过了。”
秋岚连连称谢,神态甚是有趣,好似得了宝贝一般。瞧那副德行!
这时候逍遥算是看清酒楼的金字牌匾了,醉风楼。
醉风楼很大,占地也很广,是庭院式的大酒楼,用原来那个世界说法是“五星级”的酒楼。醉风楼完全地呈现了苏州园林的别具风格。
逍遥和秋岚一同踏进了醉风楼高高的门槛。此时醉风楼并不是最热闹的,但仍是歌舞升平,萧竹丝弦,宫乐妓声。
逍遥知道自己不能现出丝毫惊异的神色。所以他不能像乡巴佬进城一样——东张西望,也不能对着某某事物大发感慨。
“哎呀,是秋大公子啊,您怎么这么早就大架光临呢,紫茹姑娘还要等些时辰才出闺呢。”
来人是一个美艳的妇人,年约三十出头,有几分姿色,穿着大胆,新鲜。举止更是开放,胸前那两座山峰不时上下抖动着,叫忍不禁浮想联翩、兴致高昂。
逍遥眼睛很尖,他见此妇看秋岚时,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怨恨,和一丝爱意。但只是那么一点点罢了,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呦,这位官人是——”
还没等秋岚介绍,那妇人已上下把逍遥打量了个遍,看得逍遥浑身不自在。当她收回视线时,隐隐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逍遥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不知为何他对这种眼神很是反感。
秋岚没有意识到什么,他对这个女人似乎有些顾忌,他向妇人淡淡说了一下逍遥的名字,然后拉过逍遥的手,径直朝楼上走去。当他走到一半时,才回过头对那个女人道:“花娘,准备一桌酒菜,我要和逍遥公子大谈风月。”
花娘幽怨地看了秋岚一眼,默默走进了里屋。
秋岚领着逍遥上了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待酒菜上来,秋岚举杯敬逍遥,道:“逍遥兄弟,今晚成败全靠你了。秋某先在此敬你一杯,以表感谢。”
逍遥微微一笑,也举杯会秋岚。杯酒下肚,没菜怎么行呢,逍遥一边优雅地进食,一边和秋岚闲聊,时光就这样匆匆地流逝而去。
“秋岚兄想不到你来得如此之早,倒是晚了我们呢,哈哈。”
几声朗笑后,逍遥见到三个富家公子并排向秋岚走来。一个个白面似的脸,负手而行,仿佛天下间再没人能入他们的眼。三人一起走近秋岚,一脸的高傲,瞥都不瞥逍遥一眼。
“张兄,李兄,陈兄,你们来的真是及时啊,可把银两准备好了?”
听秋岚的语气,不免有些戏弄的味道。
“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这三人简直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神态也均是一样,听秋岚这一激话,愤然转身坐在了领桌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