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如同一道鬼影般飞快地在街道上穿梭,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仿佛整个城市都进入了梦乡。
杨伟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盘腿坐在床上,内视自己体内那宽阔的经脉。经脉打通之前被真气充盈得膨胀yù裂的痛苦并没有白受,现在他所有的经脉都是宽阔无比,这代表着他瞬间可以调动的真气将会更加的浑厚。
但是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想要在这样宽阔的经脉中储存满高度压缩的灰sè真气,那会更加的困难。
杨伟现在对于凌霄子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不管是凌霄子对他的信任,还是凌霄子的传功之恩,都让杨伟在这一刻认可了凌霄子这个师父。
他却不知凌霄子早就知道他的名号,现在的杨伟可也是一大名人了,而且还与道教有着不清不楚的关连。凌霄子早就想要去找他,看看他的根骨,好收这个徒弟。
那时的凌霄子并不是希望杨伟能够成为武林高手,而是看重他在仕途上的潜力,在他飞升之后,好让道教在杨伟的庇护下支撑过最艰难的时刻。
当凌霄子看到杨伟的那一刻,其实凌霄子的心中比谁都要高兴,暗暗感激苍天开眼,终于让道教有了一个崛起的契机。
在他给出两个选择让杨伟选择的时候,凌霄子虽然不动声sè,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异常忐忑,生怕杨伟选择了第一条路。
当杨伟当机立断拜他为师时,他甚至不敢置信,杨伟竟然如此的痛快和果决。那时他的念头就是,我果然没有选错人的感慨,因为作为教主是不能够优柔寡断的,尤其是在道教如此窘境,更是不行。
杨伟可不知道凌霄子的感受,他只是对凌霄子充满了感激。坐在床上,他运行灰sè真气又运行了几个周天,越运行他身体里的灰sè真气越少,也更加地凝实,显然还没有达到压缩的极限。
心中不禁暗暗苦笑,虽然灰sè真气的能量等级高得骇人,但是想要将高度凝缩的灰sè真气充满全身各条经脉,可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了。
杨伟努力压下去找高手吸取内力的冲动,这种快速提升的感觉真的有如毒瘾一般。但是要让他去吸取毫不相干人的内力,他又过不了良心的那一关。
杨伟只能强自忍耐,依靠时间慢慢地转化天地元力。并不断地告诫自己,现在已经节省了不少的时间,千万不能掉进yù望的深渊,那将会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杨伟躺下补了一个时辰的觉,勉强爬起来,让杨言侍候着,洗漱完毕,就立即向张植的书房赶去。今天已经有些晚了,他疑惑的是,都这个时辰了,叔祖竟然没有派人来催。
走入书房,他才知道原因。因为书房内坐着三人,张植和文dìdū在座,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侍立在文帝身后。
杨伟进入书房赶忙向张植和文帝行礼,文帝道了声免礼。听语气今天不太高兴,杨伟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文帝黑着一张脸,愁眉深锁。
文帝道:“杨伟,今天的廷议,你的平夷策没有通过。”杨伟露出一丝诧异之sè。文帝只交代了一句,并没有深谈。
其实,在今天的廷议上,杨伟的表章何止是没有通过,差点儿给他惹来杀身之祸。昨天文帝刚回勤政殿,处理了一会儿表章,还没坐热。内侍来报,太师求见。
文帝赶紧让张植过来,当张植将表章递到文帝手上的时候,文帝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表章就写好了。
当他翻开表章细看之时,只见表章上字迹工整,隐有大家风范,文章花团锦簇,叙述清晰明了。
他合上表章疑惑地问张植道:“朕不是让杨伟那个小女圭女圭写吗,怎么你亲自执笔?”言下隐有不悦之意。
张植恭敬道:“此表确为伟儿所写,微臣并未代劳。”
文帝大惊,如此文章竟是一个十岁小女圭女圭所写,这让那些老学究们还怎么有脸活下去啊!
由此对杨伟可以说是更为看重,以下暗思,是不是应该为杨伟开个特例,允许杨伟参加今年的科考,好早点儿让他走上仕途。
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么一个小女圭女圭,与一帮快入土的老头子一起站在朝堂上,怎么看怎么怪异。反正他现在太师府中,有什么难解之事可以去太师府嘛。
晚上在皇后的凤仪宫中,文帝一晚上都是辗转难眠。一方面是为了杨伟这个栋梁之才的出现,另一方面,是为了许久未决的蛮夷之事,今天终于有了眉目,但不知廷议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倒是让皇后娘娘陪着他看了一晚上的房顶。
早晨,文帝顶着两个黑眼圈,兴奋地将表章交给内侍读的时候,朝堂之上的反应却是大出文帝预料。朝堂上的大臣,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竟然没有一个赞同的,都是激烈的反对。
礼部尚书,就是蓝玉的老爹,更是直指写这份表章之人是越jiān,大越朝是天朝上国,与番邦蛮夷通商是大大的丢了大越朝的脸面,建议将写这份表章之人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文帝以广开言路,禁止牵连为由,驳了礼部尚书所请,保下了杨伟的一条小命。
这也是杨伟的身份造成的,如果是一个权臣写出来的表章,那么即便有人不以为然,也不敢公然反对。
但是现在的杨伟根本谈不上什么影响力,他的表章只要有一个人出来反对,给他扣上一顶大大的帽子,那么即使有人心里赞同,也不愿跳出来为一个小卒子说话。
在所有大臣都表示反对的情况下,文帝也只能搁置了杨伟的平夷策。当说到张植的策略时,却是得到了所有大臣的一致通过。
到了这时,哪怕文帝的心里多么的想采用杨伟的策略,也只能无奈地放弃。
大概这就是一个明君的悲哀吧,如果皇帝顺着大臣们的意思办事,那他就堪比尧舜禹汤,如果皇帝一意孤行,那他就是千古以来第一大昏君,毕竟历史都是文人书写的。
文帝作为一个皇帝,他是不能不理会身后之名的。经过此事,文帝并没有看轻杨伟,而是更加地器重他了。
文帝将身后那个跟杨伟年龄差不多大的小孩儿叫到身前,爱怜地模了模这小孩儿的脑袋,道:“这是朕第三子,也是朕最小的儿子,姒昌。”
杨伟赶紧躬身施礼,口称:“草民杨伟,见过三皇子。”
让他目瞪口呆的是,文帝微一抬手,制止了他施礼。对姒昌道:“昌儿快来见过先生。”
现在轮到姒昌给杨伟施礼了,姒昌乖巧地向杨伟深深一躬,道:“学生姒昌见过先生。”
杨伟登时傻住了,他没想到文帝居然来了这么一手,把自己的三儿子交给杨伟这么一个小孩子教导。文帝微微一笑,对杨伟道:“以后朕的小儿子可就交给你了,不要让朕失望唷。”
杨伟登时回过神来,向文帝施礼道:“草民谨遵圣谕。”
杨伟现在心里正在哀嚎,为什么让我做三皇子的老师,这不是把我推到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三皇子的阵营里面去吗。论身份他不如太子,论实力他不如二皇子。
为什么不让我给太子去洗马呀,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做太子的老师,还要给太子天天去洗马。
其实这个洗字,读音为显,只是一个官职,杨伟只从字面上理解,当然有偏差了。但是做太子的老师好歹也是一个官,做三皇子的先生,却是连官职都没有。
他也不想想,他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要是去教导已经奔三十的太子。他无所谓,但是人家太子还是要脸的不是。
他做这个三皇子的老师已经是有些太年轻了,可以说是年轻的过分了。人家三皇子还没怎么样,他反而在这里不情不愿,这要是让三皇子知道了,还不得憋屈死。
张植在一旁道:“好了,每天上午我给你上课,下午的时间我给你腾出来,让你去教导三皇子好了。”
杨伟在一旁赶紧应是,他现在的时间可是越来越紧张了。上午学习,下午讲课,晚上还要去找凌霄子,睡觉的时间都快被挤没了。杨伟仰天长叹,唉,这个世界没有劳模,否则还真要争一争劳模的荣誉了。
文帝起身道:“你不必进宫,下午朕让人送昌儿来太师府,你就在这里授课好了。”
杨伟赶紧道:“是,谢陛下!”
现在,姒昌还未成年,暂时还住在皇宫之中,等他成年后,自会给他安排府邸。封王后,就要出京就藩,离开dìdū了。现在文帝三个儿子,倒是只有二皇子在皇宫外面有府邸,太子和三皇子都住在皇宫之内。
再说了,进宫的时候,程序是非常繁琐的,会耽搁很长时间。除非像是张植这种皇帝近臣,与皇帝关系非同一般,可以让这些皇宫管事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文帝也知杨伟时间不够用,他本身也在学习,所以直接让姒昌来太师府学习。
文帝离去,杨伟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