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两人离去,窦勇也跟着出去了。
田云谦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奸笑。然后他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
窦勇租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后面,一起穿街过巷,东转西拐。
到了一个工业区,董澜漪的车在一栋出租屋的门口停下了。
董澜漪跟着骆平阳下了车,骆平阳指了指面前这栋房子,“我住在208,谢叔叔,一起上去玩一下。”
董澜漪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无忧虑的说,“这一带都是出租屋,你自己晚上回来要小心哦。”
骆平阳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没事的,我没钱没色,谁会对我下手啊?”
窦勇从出租车上下来,模出一副墨镜戴上,来到董澜漪的轿车旁边一个卡式电话亭里,拿下电话,装作打电话的样子。他在为该怎么赚田云谦的一万块钱而动脑筋。他想,既然知道田云谦要找的人就住在这里,就要想一个万无一失的主意,不能急在这一时。况且,眼下这情形,自己也没有机会动手。于是,他撂下电话,回家去了。
董澜漪和谢雷霆进了骆平阳的房间。屋子虽小,却打理得干干净净,满屋子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香味。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这就是卧室里的所有家具。床边的墙上挂着两排衣服,桌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骆平阳不好意思的说,屋子太小,设备太简陋,只好坐床啰。
董澜漪点点头,“不会客气。”然后她看了一下骆平阳的电脑。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那一款联想笔记本要值一万多块。
骆平阳发现了董澜漪脸上的变化,“哦,那电脑买了一年多了,买的二手的,没花多少钱。”
谢雷霆坐到床上,问起了骆平阳,“你在广州有老乡吗?”
骆平阳摇了摇头。
“孩子,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看得起谢叔叔,一声招呼,我绝不含糊。”
骆平阳泡好了茶递到谢雷霆和董澜漪手上,“谢叔叔,你这么瞧得起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这次从那边搬过来,本来是要跟谢经理道别的,可是由于这边催得急,所以没有时间。我走的时候跟她打过电话,可是一直打不通。谢经理没把我当作一个外地人,没把我当作一个穷打工的,在董氏的时候,她很照顾我。所以,我不辞而别,她肯定会怪我。谢叔叔,请你传个话,等到星期天,我一定去你家向她说声对不起。”
谢雷霆是个爽快人,听不惯这些婆婆妈妈的话,于是严肃的说,“孩子,你要再说这样的话,你谢叔叔马上就走。”
“谢叔叔,我说的是真心话。”
“还说?”
“那,那,我就不说了。”
董澜漪没有去听他们说些什么。她看了笔记本电脑又看墙上的衣服,发现那些衣服都是名牌。
正在这时董澜漪的父亲董浩杰打电话催她回去。
董澜漪不好意思的说,“骆平阳,我们要走了。威龙的事,我已经跟你提了个醒,你自己要懂得随机应变哦。”临走的时候,董澜漪给了骆平阳一张名片,“有事记得打电话。对了,把你的号码给一个给我。”
骆平阳拿出电话,照着董澜漪的名片,把自己的号码打在了董澜漪的手机上。
骆平阳把他们送到了车上,直到他们的车拐个弯看不见了才回到自己的宿舍。
在车上,董澜漪闭着眼睛想起了心事。她原以为骆平阳透明得象一条清凉的小溪,一眼就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可是去了他的宿舍,她才知道自己错了。他的身世,并不象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是不可能用得上那么高档的东西的。就算那台电脑是二手的,可是那些名牌服装,那款三千多元的诺基亚手机,又怎么解释呢?从他闪烁不定的眼神中,她明白他心里一定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第二天,窦勇开始为那一万块钱的业务做策划了。
他早早来到了骆平阳楼下,开始观察骆平阳的生活习性。
通过一天的观察,他觉得没有什么下手的好时机:骆平阳一般时间都在厂里和宿舍呆着,往返的时间也都是在行人很多的时候。
于是,到了晚上十二点多,他才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家里。
窦智的伤好了一些,躺在床上不怎么哼哼了。见窦勇这么晚才回来,窦智眼盯着窦勇问道,“阿勇,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窦勇叹口气说,“就在眼前的钞票也拿不到手。算了,跟你说有什么用,你现在又帮不上什么忙。”
“阿勇,你这话可见外了。我可是你哥啊,不要有钱不叫你哥赚却去找外人啰。”
“你现在都那样了,还能做业务?”
“我哪样了?我告诉你,我受的可都是皮外伤,又没伤筋动骨。过几天就可以赚钱了。”
“就算我等得及,可人家等得及吗?”
“那倒是。那你打算怎么办?叫一帮哥们一起干?”
“统共就一万块钱,人多了一分,再上馆子啜一顿,还有钱吗?”
“不如这样吧,先打个电话叫他宽限几天。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你再想其他办法。”
这时刚好田云谦打电话过来了。
窦勇打开了电话,“我今天候了他一天,就是没什么机会。好,我尽量早点办妥。田哥,那家伙个子那么大,我一个人要摆平他有一定的难度。叫几个哥们一起干吧,我又不怎么放心。阿智过两天伤就好了,我想和他一起干,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如果你实在等不及,那我也没有办法,你只有另请高明啰。”
田云谦听了在心里大骂窦勇是饭桶,这么简单的事都搞不定。但是既然已经叫他做这事,改叫别人又不太妥当:让那小子心里不痛快了,到时候多一句嘴,自己吃不了兜着,于是只得答应了窦勇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