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中奎笑了笑.摆弄起木轮椅.推至到那北中扬额对面.拿起那杯已经倒好的救.一饮而尽.酒杯放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对面的北中扬眼中的泛红之色.这一次.像是最后一次.
北中奎说:“这么多年來.我活的不像一个人.我只想真的站起來.和你一起出战.做胡邑的一名将相.”
这番话.竟会是那么的伤.北中扬听到.用力的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看着自己的弟弟.说:“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出去.会发生什么.”
“死.”
一个字.简简单单.沒有掩藏.沒有半点畏惧.就是死.
北中扬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看着自己弟弟眼神中沒有的那半丝畏惧.他真的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了.其实.他们真的很像.一样的执着.一样坚定.还有.一样的不怕死.
最后.北中扬拿起了那一壶酒.在自己的酒杯倒满了.又在北中奎的酒杯倒满了.将那一杯酒拿了起來.对了北中奎说:“喝了吧.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在阻拦你的.但是你要记住.不可以死.”
不可以死.这是北中扬对北中奎的命令.
最后的一杯酒.两个对喝了.
死于不死.不过还是命运.
那一壶酒.入了肠.暖了心.
那最后的一杯酒.像极了最后的一场战争一样.在我们的坚持之下.还是不断的落下了帷幕了.
当北中扬起身要离开的时候.他一句话也沒有说.那一壶已经空掉了酒壶.就这样安静的放在桌子上.
然后身后的北中奎在那北中扬要出去的那一瞬间叫住了他:“你已经知道这些年來.我一直在假装得病了.那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有多恨太子吗.”
北中扬止了步子.他沒有回身.本是一个粗狂之人.本就不知道如何矫情.沉默了好久.那北中扬才说:“你和我一样.生死不在由命.你若是杀不死太子.那么……我一定会亲手为你报仇.”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北中扬便离开了这间简陋的房子中.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北中奎的双眼已然红了起來.从小到大.他和自己哥哥之间.就只有冷漠.这些年來.他一直陪在自己哥哥的身边.为他夺下将军之位.为他出谋划策.这些年.他为的.是北中扬.
北中奎知道.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北中扬.定会亲自为自己报仇.不留一丝一毫.
他仿佛是回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时候.自己已是一个坐在轮椅之上的人了.那一年.他九岁.北中扬十岁.
那一天.天下着很大的雨.坐在轮椅上的北中奎带着一种贪恋的目光看着那从房梁之上下下來的雨.他多想自己也可以站在雨里.感受那自己从为感受过的大雨.
“中奎……”一声较为洪亮的声音从对面的一座房间之中传了出來.
他见那北中扬从自己对面的那间房间中跑了出來.竟沒有半丝的犹豫.就冲进了雨中.朝着自己跑了过來.那一刻.他是羡慕北中扬的.
从雨里穿梭过來的北中扬高兴的跑了他的面前.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身后.带着那一般人沒有的成熟之气问道:“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他看着北中扬.半响都沒有做声.在所有的人眼中.这个自小就患病的人.是个话不多的男孩.总是让人看到.就会莫名的为他感到可怜.他歪着脑袋想要看北中扬手中的东西.但是北中扬总是在他目光落在哪里的时候就挪动了一下了身子.他并沒有看到.
“你猜啊.你猜我找到了什么.”北中扬那洪亮的声音十分的穿耳.
那北中奎顿了许久.才说:“我猜不到.”
一句话就将那北中扬原本提起的性子就泄了下去.那北中扬无奈至极的对着他说:“好吧.给你看看.”
他还记得.自己哥哥将自己的手伸出來的时候.那手中紧紧的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匕首上还镶着一个黑色小钻.甚是精致好看.
他是第一次看到那一把匕首.他还记得当时的北中扬的神色.竟是那么的流凉.他知道.这把匕首.就是这个叫做北中扬一生最重要的一个物件.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问他这是从何而來的时候.那北中扬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只说:“只是爹给我的.他说等我长大了.就拿着它将敌人的头拿下來.”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知道.北中扬的心中是真的想要成为一名大将军.
他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将來.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大将军的.”
我一定会帮你.将來.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大将军的.
因为这句话.这么多年來.他一直成为了北中扬身后的那个谋才之将.
因为这句话.这么多年來.他不惜成了一个掩埋之人.只是为了终于有那么一天.自己会拜托自己的轮椅.将那个至自己如此的热一剑至死.
这一次.是他等了十多年的.就算是自己死了.他还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北中奎坐在轮椅上.他移动着自己的轮椅.将其再一次的至于那窗前.看着窗外.他显得甚是淡定.很是平静.
然而那北中扬离开那间简陋房间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到了那峡关的城楼之上.当初.自己也会站在这个地方.被所有的人呼声将军.然而这个将军.却脸自己的弟弟都沒有办法保护的了.一时间.他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能.
他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这么多年來.一直受着这样的苦.他竟然真的是一直都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那平阳公主走到了北中扬的身边.静静的站在了他的身边.随着她的目光看着过去.那北中扬自然是知道那平阳公主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平阳公主轻声的说:“北将军.你后悔吗.”
“你说的是……”北中扬见目光慢慢的放在了平阳公主的身上.
平阳公主说:“将军.当日你答应求和.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那么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过后悔之意.”
北中扬明白了那平阳公主的意思了.他笑了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本将军从來都不会后悔.”
“即使那北中奎将军的命.也不会后悔吗.”
“当然.”
毅然而然的一句话.沒有半丝的犹豫之色.
平阳公主看着那北中扬的坚定的笑容.她最终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朝着这城楼之外的千里之外看去.
当日.这个女子跪在地上.求他求和.因为平阳公主的一番话.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然而在那一天.这峡关之外.太子的兵正在不断地巡逻着.却在那正军营之中.太子等人正在议事.
太子坐在那里.面色很是自信.对于要将季子显的的兵拿下似乎是已经自信满满了.
一人说道:“太子.此番大战.三皇子的兵已经损失接近十万.想必等下次对弈时候.定会大战全胜.”
太子听到这样的话.突然神色大悦起來.他伸出自己的手.摊开一看.就紧紧的捏在一起.哼笑道:“本太子一定会当上胡邑的王.”
“太子有龙像.一定会坐拥皇位.将來必定是胡邑的史上最威严的王.”
听到这句话.那太子岂不是更是开心起來.可是突然那太子的神色凝重起來.想起自己的弟弟.他也是一番愁苦.和季子显一样.他也想起了儿时的事情.自己说的那番话而被自己的父皇开心的搂在怀中.
但是他不知道.原來很久之后.自己真的成为了自己父皇心目中要成为的那个人.但是却发生变化.如今的胡邑王.去被自己当年期盼的孩子软禁了起來.看着自己的胡邑国.成了当年时候那个动乱的世代了.
太子说:“到时候……真的不知道如何.”
在场的人沒有知道太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这太子自己明白.毕竟那个叫季子显的人是自己的弟弟.和季子显一样.若是在战场上真的是到了最后一场战役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弟弟.他真的会一剑杀了他吗.
那一夜.其实太子一夜未睡.
然而在峡关之内.季子显依旧是一夜未眠.这第一场战.的确给了他很大的感触.终究是想不到有那么一天.真的会和自己哥哥对峙.
看着窗外那一轮孤零的月.他担心起了自己的父皇.不知道现在自己的父皇究竟如何.
“父皇……”他轻声的叫了一声.
虽是对自己的父皇并沒有太多的爱.但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还是自己父皇.是这辈子都改变不了的.
他轻声的哀叹了一声.沉默了许久.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那窗外的一轮月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沒有半丝温暖.
这一刻.他仿佛是坚定了自己的心.他一定要将自己的父皇救出來.一定要成为胡邑的王.不管如何.他坚信.自己做的.一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