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
北中奎假意是被那季子显放了.带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儿人生的决定站在了太子的军营之外.
那一天.只听见太子的营帐之外响起了一个小兵的通报之声.
太子让那小兵进來了.只见那小兵进來之后.神色显得有些匆忙之意.他单膝跪下.双手附上的说:“太子……”那小兵说到这里就停了下來.
太子看着他.一脸的不悦.带着厉声说道:“何事吞吞吐吐.还不快点说來.”
那小兵有些被吓到了.赶紧说道:“回将军.是……是北将军在军营之外.”
“什么.”那太子显然是惊住了.猛的站了起來.也不再问什么的.就直接冲了出去.朝着军营外走去.
到了军营外.才发现.原來那北中奎是真的已经在哪里了.正坐在轮椅上.看着自己.
太子走到上前对着那北中奎说:“为何.”
北中奎说:“三皇子已经放了我.”他的声音很是轻弱.看上去像是被关久了.已然无力了.
那太子看着北中奎.心里一阵思索.不知道是要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如今这个时候.那三皇子岂会将他放回來.想到这里.那太子就越是觉得吧不对劲.
北中奎是个聪明的人.太子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北中奎自然是知道的.太子会怀疑才是他早就猜到的事情.北中奎开口说道:“属下只是太子一定心生疑惑.但是太子也一定知道.我大哥北中扬……如今是三皇子的将.这一次能够被放回來.也完全是我大哥.太子应该也是知道的.属下这一生.都是会效忠太子一人.”
这一生.只会效忠太子一人.这番话.果然就是太子喜欢听到的话.
不知是过了过久.太子那一颗之前满是怀疑的心就落下了.他本就是相信北中奎的.虽说这些年來.他一直被那术士之言所困.但是这些年來.北中奎并沒有过私心.的确是忠效他的.虽是一个残人.只是一直以來都跟在那北中扬的身上随军.从來就有做出了威胁自己的事情.
最后.太子命人将他推了进去.
那一天.北中奎独自在营帐之内.这四面封闭了的营帐.根本就看不出外面.他就这样一直将自己的目光放在前面.究竟是在想什么.沒有人知道.
然而此时.在太子的营帐之中.太子叫了一个人.那人脸上沒有半丝情绪.却十分恭敬的站在太子的面前.此人.便是董赦.乃是胡邑的臣官.如今.便是太子身边的军师.当年胡邑王要封季子显为太子.就是此人大力阻止.最后便封了季子桓为太子了.
那太子看着董赦说:“军师.你说.为何他们会突然将北中奎放了回來.”
董赦问道:“难道太子认为其中有诈.”
“只是想不明白.”
“太子放心吧.相信那北中奎将军被放回來.绝大可能是因为北中扬将军的缘故.”董赦似乎沒有对那北中奎起多的疑心.
太子很是相信这个董赦.自然因为这句话也算是放下了心.想了想.便开口说:“或许吧.希望我猜的不是真的.”
两个人在营帐之内沉默了许久.一直都沒有说话.
就在当天的晚上.就沒有注意之下.却有一个人悄悄的去了北中奎的营帐之内.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董赦.
见到那董赦进來的时候.北中奎并不惊讶.坐在轮椅上的他在见到董赦进來的那一瞬间.就不自主的哼笑了起來.似乎是不想和他说话.
那董赦进來之后就坐了下來.坐在那北中奎的对面说道:“真是沒有想到.三皇子竟然会想出如此好的良计.”
这番话一说完.北中奎有些惊讶的看着董赦.都不知道原來这个董赦已经知道了三皇子的计划.他本是要开口问.但是那董赦就抢先开口说道:“放心吧北将军.这件事情.我并沒有与太子说.若是真的说了.北将军以为现在还可以安然的在这里吗.”
“董军师的意思是……”
“北将军只要明白.千万不要动太子的粮草.一切只要静待便可.”董赦说道.
北中奎不明这是什么意思.猜想了一下.才恍然过來.探问道:“不知道在下可不可以理解为.董军师根本不是有意为太子的人.”
“那就看北将军是如何想的了.我不便在此多留.但是还请将军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动太子的粮草.否则后果一定是不堪设想的.”那董赦说完这句话.就反身离开了.
他的确是不该在北中奎的军营之中多留.以免被太子看出端倪.
待那董赦出去.北中奎就在揣测方才这董赦说的话.实在是让人沉思.北中奎想.若是那董赦是太子的人.又岂不将自己來此的目的说明白.其中之意.让北中奎好一阵的想.
为何不可动粮草.北中奎实在是不明白.
“不动粮草.”北中奎碎碎的念了起來.
那一晚.北中奎不敢怎么也是睡不下去.董赦的话一直就在他的耳边回荡.
此番的峡关.一场硝烟之火正在不断的弥漫开來.
就在大临.也一同如此.
已是距离那尤筝身怀龙种两个月过去了.这两个月.祈桢天天都会去尤筝的靖安殿.对那尤筝.也甚是疼爱了.
然而这个时候.尤筝躺在榻上.闭着双眼似乎是熟睡了起來.
那茶儿走到尤筝的身旁.似乎是有话要说.但是见尤筝在睡觉就一直沒有打扰.
尤筝似乎是轻微的熟睡.闭着双眼就开了口问道:“说吧.”
“娘娘.方才长送來一封信件.是姜皇后送來的.”
这下那尤筝就张开了眼.抬起看着茶儿问:“她说什么.”
“姜皇后说……让娘娘去一趟长.”茶儿说道.
尤筝听到也沒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就是许久都沒有说话.那茶儿问道:“那娘娘……要不要去.”
“去.当然要去.为何不去.”说完那尤筝就从榻上坐了起來.朝着茶儿吩咐道:“你去给本宫拿件披衣过來.本宫现在就去见她.”
“现在.”
“怎么.本宫的话你都不想听了.”
“不是.奴婢这就去拿.”那茶儿不敢停留的赶紧去将那件厚实的披衣拿來了.
之后.尤筝只是到了几个小丫头.就坐着銮驾到了姜皇后的长.
才一进去.就迎來了一阵极为寒冷的寒风.她紧了紧自己的披衣.走了进去.到了长的内殿就看到了姜皇后站在哪儿了.尤筝命令那茶儿不要进去.她便脸带笑容的走了进去.
听到身后有动静.姜皇后转过身就看到了尤筝那一副甚是自大、高傲的.模样.
“不知道姜皇后突然叫筝儿前來是为了何事.”尤筝笑着问道.
姜皇后示意尤筝坐下.她为尤筝斟了一杯茶.放在了尤筝的面前.才缓缓开口说:“筝贵人身怀龙种之事.一直以來本宫都未能当面贺喜你.所以趁着皇上最近国事繁忙.就让筝贵人您跑了一趟.”说完.那姜皇后就端起茶杯细细的喝了一口.
尤筝倒是笑了起來.拿起那杯热气腾腾的茶也喝了品了一口.便对着姜皇后说道:“真是谢谢姜皇后关心了.沒有想到竟然都被太后禁足了还惦记着筝儿.筝儿真是荣幸.”说完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不过姜皇后最近出不去.一定是闷坏了吧.筝儿若是不怀着皇上的孩子.也就可以每天來陪皇后你聊聊天了.”
看着尤筝这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姜皇后就觉得恶心了.但是强忍这自己对尤筝的讨厌之意.细细的笑道:“筝贵人这么说.本宫真是觉得心中一暖.不过这些天.天气可是越來越冷了.整贵人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了.要是不小心着了凉.对自己的孩子可是会不好的.”
“谢皇后的关心.皇后也放心吧.我与皇后的孩子.自会好好的护着.岂会轻易就落了地呢.”
这句话姜皇后听來都是带着刺的.似乎是在嘲笑她沒有怀上皇上的孩子.
那尤筝一杯杯的喝了那一壶茶.那暖气很是暖心.两个人在这如今已经寒冷一片的长里说了一些话.也不过就是一谢琐碎的事情罢了.
两个人谈了也有些时间了.尤筝走的时候.姜皇后并沒有将其送出去.只是看着高傲的背影.就是脸色不悦.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这房间之后的屏风后的内室里走了出來.走到了姜皇后的身边.也随着那姜皇后的目光看去.看着那尤筝的背影.那人说:“怎么样.”
姜皇后轻声的哼笑取起來说:“她已经喝了那杯茶.不过多久.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怀了孩子.都会出事的.”说完就扭头看着身边的女子.说:“丽妃.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沒错.那女子便是丽妃.自从她去见了纳吉陵.纳吉陵将所有的事情就告诉她.她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也是震惊了很久.原來这一切.都是这尤筝在背后作怪.丽妃也答应了纳吉陵绝对不可以告诉他人是她说的.
丽妃只说:“姜皇后只要记住.你欠我.从今以后.你我就是合作之人.一根绳子上的人.是不可能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