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魏婆婆已经在收拾小货摊了,见二人回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回来啦,今天上工累坏了吧。”
李子钦先一步上前,帮着魏婆婆将扁担卸下来,“还成,今天活都干成了,”将扁担放到地上,李子钦又从怀里掏出些铜子,分了一半给魏婆婆,“阿婆,我和阿忘最近劳您照顾了,这点钱您留着买些吃的。”
魏婆婆连连推开,“使不得使不得,你们这几天也帮老婆子干了不少事,我还没谢你们呢,哪能要你们的血汗钱?”
两人推推让让间,就见门口有人敲门,阿忘将门一开,就见是个壮实的汉子。李子钦明显是认识,上来问了几句,原来是挖井收尾,村长请大家都去好好吃一顿,顺便为了马上要开始的双抢鼓鼓劲儿。
魏婆婆笑应下,让那汉子先走了,然后让两人都去洗把脸再去。趁着魏婆婆进了屋,李子钦将半串铜子塞到货摊里的罐子里,顺便冲阿忘眨了眨眼。三人锁了大门,一齐往村口走,路上遇见了几个村民,魏婆婆拉着人说话去了,李子钦也落得机会,悠闲地和阿忘磨嘴皮子。
等走到村口,就见树下摆着十几张大桌子,上面都坐满了村子里的人。说是吃饭,其实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谈谈天,说说今年的收成,要是谁家想要做媒,正好就着这个机会,将小两口的家里人都聚在一起见个面,要是成了,基本上过了秋收就能成亲了。
阿忘和李子钦虽然是外乡人,不过这几天在村子里帮着干活,人长得又好做事也勤快,村里人都乐得亲近。将桌子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米酒也开了几坛,桌上的气氛也渐渐地欢快起来。大家家长里短地唠着,说道兴头上就干上几杯,也不理会一旁的媳妇拦着,一仰头,碗就空了。
李子钦也放的开,加上帮阿忘喝了不少,一个人喝了也有大半坛子了。这时候,一个虬髯大汉端着碗过来,和李子钦一碰,拍了拍李子钦的肩膀,“李兄弟,我瞧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成家没有。”
虽然来时魏婆婆也说过,这李子钦和阿忘是一对,不过两人平日也没有正经说过,加上自己妹子一个劲地冲自己念叨,汉子干脆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瞧了眼自己羞红的妹子,汉子转过脸,试探地瞧着李子钦,“李兄弟,你若是没成家,不如就考虑考虑…”
“陈哥,真对不住了,”李子钦歉意地举着碗,“小弟已经成了亲了,怕是辜负你的好意了。小弟借酒,敬陈哥一杯。”一仰头,将酒喝下去。
这时,一旁那个眼巴巴等着的姑娘突然开口,“李兄弟说的那家眷,莫不是阿忘兄弟吧,还是李小哥只是随便搪塞我们这些乡下人呢!”说完,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哄笑,打趣地看着李子钦会怎么回答。
阿忘看着大家的眼光,突然觉得一股恶寒,抬眼瞄了瞄李子钦讳莫如深的笑意,又是猛地一激灵。
果然不出所料,李子钦一把搂过阿忘,一口亲到脸上,得意地环顾一周,“没错,我们刚成亲,感情好着呢。”
大家更是一阵会意的笑声,嗡的就讨论开了。正笑着和大家打趣,李子钦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不禁背心发麻。
一转脸,就见阿忘瞬间黑下来的脸色,一口白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李子钦顿时觉得大事不妙。接着,李败类又再一次发扬了脑不动手先动的优点,直接以吻封缄,堵住阿忘正欲出口的话。
然后,大家沸腾了,一些还没成婚的少男少女都不好意思地回过了头,不过接着悄悄用眼角继续瞄着,妇人们则赶紧捂住自己孩子的眼睛,生怕教坏小皮猴儿。李子钦感觉怀里人不动弹了,终于不舍地将阿忘放开,还腆着脸皮接受众人的注目,不住对祝福的村民一口一个谢谢。
阿忘觉得自己都快晕了,不是被亲晕的,是被活生生气晕的。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果不其然,晚上一回到家里,阿忘前脚进门,后脚将枕头直接连着人扔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门。李子钦也不好大半夜干嚎,只好小声扣着门,在门外伏低做小,“阿忘,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不理,阿忘气鼓鼓地埋在被子里,一个劲儿呸呸呸。李子钦还不放弃,不住地扣着门,好声好气地说个不停。阿忘挑挑眉,想着把这么个人放在门外也是吵着别人,正准备下床开门,就听李子钦又来一句。
“阿忘,你要是把我关在门外,好歹给我床被子啊!”
阿忘顿时火腾地上来,将鞋子一甩,整个人钻回被子里。女乃女乃的,冻死一个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