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蔚和闵逸兴冲冲地回来,就见到一大一小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一起进了房间,就见小二已经将晚饭送来了。一落座,桌上几个人都忙得不行,天蔚正开心地翻着他刚到手的名家一百贴,也顾不上吃饭,殷侯只好一边给天蔚夹菜,一边还要看着两个小的。
闵逸拿着买回来的小泥人和瑞瑞显摆,教他捏成各种各样的小东西,瑞瑞看的惊奇,头也不回,就只是张口包下勺子上的饭,然后认真地在那里捏捏捏。
看着这一圈忙得不亦乐乎的人,殷侯简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只好认命地照顾这三个小的,自己都没工夫往嘴里吃饭。诶了一声,殷侯突然生出一种有三个儿子的感觉,顿时心里一惆怅。正喂着瑞瑞,天蔚吧唧吧唧吃完饭,扭头冲殷侯道,“我听说他们晚上有个庙会哦,咱们也去玩儿呗。”
一听到要去玩,两个小的也不折腾手里黏糊糊的泥人了,直直地望着殷侯,一眼的期待。
殷侯继续一勺子喂到瑞瑞嘴里,缓缓瞟了天蔚一眼,接着又扫了扫桌子上的饭菜。天蔚立刻将手里的书甩开,捧起碗就开始吃,塞得嘴里鼓鼓囔囔的,就见殷侯的视线又落在前方的蔬菜面前。扁扁嘴,天蔚小心地挑了一根菜叶,然后苦大仇深地送到嘴里。
殷侯无奈地看着他,这样糊弄我可不行,你要是想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天蔚又挑了一根,回看他,这下行了吧。
不理会天小猪的耍赖行径,殷侯接着把一勺子饭塞到儿子嘴里,瑞瑞这刚咽下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又被一口塞回去了。闵逸见状,立刻鬼灵精一样,自觉地抱起碗开始扒饭,饭粒从碗里四处飞。天蔚见糊弄不过去了,狠狠心,夹了满满一筷子,然后埋头苦吃起来。
殷侯看着乖乖吃饭的三个儿子,满意地点点头,自己也端起碗开始吃饭。吃完了饭,又给瑞瑞模了药膏,殷侯揣着满当当的银子,带着三人出门了。这几天因为瑞瑞的病,几个人都闷在客栈里,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出来玩,天蔚带着两个小的满地跑,开心得不得了。
每年的七月末,镇子都会举办一次庙会,忙碌了大半年的人们都聚到一起,往日平静的夜晚也变得热闹非凡。四处都悬挂着各色的花灯,小孩子们四处欢腾着跑着,银铃般的笑声传到路人的耳里,显得很是清脆。两个小东西一人戴着个图腾面具,互相笑嘻嘻做个鬼脸,瑞瑞颠颠地往前跑,一下扑到殷侯怀里。
殷侯接着一手拦住还向前冲着的闵逸,捏了捏闵逸的鼻子,“跑慢点,人这么多。”
天蔚两手都握着吃的,左右开口,四处看得目不转睛。殷侯拉过小猪油乎乎的手,几个人往湖边走去。湖边的人明显少了些,大部分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和姑娘,各自围成一圈,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两个小孩东张西望,见到卖生肖灯笼的摊子,立刻说要去看。殷侯和天蔚依着他们,去了摊子那里。
见到他们过来,摊主热情地向他们介绍起来,殷侯将怀里的瑞瑞放下来,让他和闵逸自己挑起来。天蔚将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无趣地往旁边看去,就见一个小摊子前聚了不少人,脚步不自觉地往前挪去。走近一看,发现桌子上摆着些签文和算卦的龟壳,一个看起来很悠哉的老头坐在那里,正给个姑娘看手相。
见那姑娘一脸红彤彤的,冲那算卦的老者直道谢,天蔚心里暗暗鄙夷,这老神棍就靠张嘴,还有胆子出来骗人。
老头送走看相的姑娘,不在意瞥见一旁直啧啧嘴的天蔚,顿时来了兴致,“小哥,你是来算姻缘还是求前程的,保管你心想事成哦。”
天蔚也不理会他的话,转身欲走,身后的那老头似乎是料到他的反应,轻笑了几声,又接着开口,“或者,算算前世今生也行。”
脚下一顿,天蔚停住步子,缓缓转过身。
一坐到老头面前,见他模着胡子对自己意味不明的笑着,天蔚神色不悦,“你要算就算,我没多少功夫跟你这耗着,我忙着呢。”
那老者见他语气不善,也不生气,像是故意要逗他一般,“小公子,您这命格不对,让老夫算什么?”
眼睛一眯,天蔚脸上的不耐烦也消失了,深深地瞧着对面笑而不语的人,“哦,我倒是想知道,是怎么个命格不对。”
“哈,公子是个聪明人,老夫的话也不需要说个明明白白了。”将桌前的签文桶推到天蔚面前,“小公子抽一签吧,这签文是靠人,不是靠命的,可解公子心头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