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蔚瞧着黄纸折成的一摞签文,半信半疑地看了那老头一眼,随手挑了一张递给他。老头打开看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命啊,命啊!”
“什么命不命的,”天蔚见他神神叨叨的样子,瞬间不满了,“我告诉你啊,要是你瞎说,我可是不会给银子的!”
老头昂头哈哈笑了几声,将手里的黄纸递给他,“诺,你自己看。”
天蔚接过薄薄一张黄纸,感觉指尖粗糙又脆弱的感觉,打开一看,上面黑色的笔迹几乎印透了纸张,显得无比突兀。
看着天蔚皱着眉头的样子,那老头轻轻叹了口气,“小公子,走吧。”说罢接着去摆弄他的小龟壳,都不曾向天蔚要看相钱。
等殷侯陪着两个孩子挑完了东西,就见天蔚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模了模天蔚的脑袋,殷侯以为他有些累了,出声道,“走吧,咱们找个地方歇歇。”
任由殷侯拉着自己,天蔚看着手心里握得紧紧的黄纸,忽的抛向了湖里,任它晕开,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又过了两天,瑞瑞脸上的痂印都退的差不多了,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往回赶去。等李子钦和阿忘从铺子里回来,就见阿福急火火地冲出来,开心地一把拉住阿忘,“阿忘哥,少爷回来了,还有瑞瑞他们也回来了!”
阿忘挑了挑眉,轻轻掰下阿福的手,语气一变,“你少爷在哪呢,我正好要去见他。”
阿福对阿忘语气的恶意毫无察觉,老实地指了指后院,“少爷在房间里啊,带着瑞瑞休息呢。”
阿忘脸上狰狞一笑,摞起袖子就往后院走。阿福看着他的背影,眨眨眼,问一旁悠闲喝着茶的李子钦道,“李少爷,阿忘哥找少爷有事吗?”
李子钦吹了吹茶叶,事不关己地道,“哦,你阿忘哥好久没见了,想他了,没大事。”
一口咕噜了口薄荷茶,李子钦舒畅地叹了口气,反正没有把房子掀掉就没事,就是掀了,他李子钦也会帮他盖好的。现在,就得让他家小伙计好好算个账了。
砰地推开门,阿忘就见那个罪魁祸首正躺在床上打着小呼噜,瑞瑞和闵逸正在桌子上堆着小石子。闵逸见阿忘进来,厚脸皮地一龇牙,“小婶婶,好久没见了,想我没有啊?”
瑞瑞一蹭,立刻往阿忘怀里一扑,“阿忘叔!”
搂着肉呼呼的小家伙,阿忘的火气也消了一大半,香了团子几口之后,阿忘冲在一旁腆着脸笑的闵逸使了个眼神,“小逸,过来。”
闵逸也知道自己之前惹到了阿忘,狗腿地凑到旁边来,“小婶婶,你让我做啥,尽管说!”
拍了拍胸脯,闵逸虎虎地站在那里,逗得阿忘一乐。将怀里的瑞瑞放到地下,阿忘冲闵逸道,“把瑞瑞带到院子里去玩,我没喊你之前,谁都不准放进来,听到没。”
一个劲地点点头,闵逸一把拉过身边的瑞瑞跑了出去,还顺便帮阿忘关上了门。阿忘将门一栓,看着还做着大梦的天蔚,阴测测一笑,小猪崽,你居然敢卖了我,看来我不宰宰你,你是不知道猪头为什么这么大了!
走到窗前,一手捏住天蔚的鼻子,阿忘见他憋得不行,晕晕乎乎要醒了,接着凑到猪耳朵旁边,猛地一声吼。这天蔚正晕头晕脑,被阿忘这一声,吓得立刻一个激灵,眼睛都睁成了三眼皮。
看着眼前冷笑的阿忘,天蔚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正在院子里玩得开心的两个小东西,突然听到天蔚一声惨叫,吓得瑞瑞使劲儿一哆嗦。瑞瑞眨眨眼看着闵逸,拉了拉他的袖子,“逸哥,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爹亲,听起来好可怕哦!”
闵逸模了模鼻子,“不用不用,你爹亲和我小婶婶玩着呢,咱们不要打扰他们。”见瑞瑞乖乖点点头,巴掌大的脸上还有些粉粉的痘印,看起来已经不太明显了。闵逸想了想,凑到瑞瑞身边,神秘地道,“瑞瑞,你想不想和逸哥一起练功啊,你看我就不生病哦!”
瑞瑞眼里一亮,“真的吗,”不过一想,瑞瑞又瘪了,“可是你不是说,练武很累吗,还会长一大堆茧子的。”
嘿嘿一笑,闵逸拉过瑞瑞,凑近他的耳朵,“我教你一种简单的方法,只要从我这里分一点武功走就可以了,不要你练功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