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翊无奈转身:“她……不对是他……”
踪文博急了:“能别一直支支吾吾的么?她到底怎么了?一切都还好吗?”
夏天翊看着踪文博眼里那股热切,真心不想伤害他:“他……一切还好的。”
入了夜,夏天翊易容成子魔的样子,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许烟雨的屋内。
碰巧,许烟雨精神恍惚,加上一些散之不去的鬼影,就更加没了睡意,蜷缩在床上,浑身发颤。
“这么急着想见我?”
一声问下去见没有回应——“你连死都不怕,倒是这会子怕什么?”
“小留桥……小留桥下的湖里,最里面有个门,门里面都是些女子,女子各个面容僵硬,没有半点血丝,眼睛却都是暗紫色的血迹。简直比鬼还可怖……”
说完,许烟雨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你信吗?”
他眸中淡漠,只一个字:“信!”
“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许烟雨的声音到现在仍然在微微发颤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皇宫的事情这样熟悉?而且还这样挂心?这些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用完了这颗棋子,是毁了它?还是留下它?”
子魔沉默半响,左手不经意半握着:“你那么聪明,不是已经知道答案吗?还要再问?”
她只觉得心跳的好厉害,连说话都没了底气:“我在死之前,我想知道关于我的一切,除了身世,还有我本身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日的碧露之死,你趴在她身上许久,不是知道你想知道的东西了么?”
“可我总觉得那些都是不真实的,而且我没有办法去相信,我想知道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为什么未央蝶会那样?”
子魔刚想说些什么,听到屋外的动静,瞬间一闪而过。
许烟雨的听力出奇的好,她也听到了有人渐渐地靠近她的屋子。
不多时便听到敲门声。
“谁呀,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在下龙行,深夜有要事到访,不知许姑娘方便不方便?”
许烟雨从床上“蹭”地站起:“等下。”
刚开门,便见龙行深夜怀中还揣着一把剑在门口候着:“我说龙行将军,我许烟雨连个武功都没有,你不会想说这是来保护我的吧?”
“咳咳……”他假装没有听到,低声着,“方便进一步说话吗?”
许烟雨见他鬼鬼祟祟的样子,瞅了瞅他身后,确信听不到别的声音后才放他进来:“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情龙行将军这样着急?”
“许姑娘叫在下龙行就好,将军二字实在是不敢当。”
她淡扫蛾眉:“龙行乃皇上的专属侍卫,连续两次破格前来保护许烟雨,只是许烟雨哪里能够担当的起?如此特殊的身份,不是将军称呼别的,岂不是又降低了将军的身份?”
“实不相瞒,在下真有要是要和许姑娘商议。”
许烟雨为他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龙将军请讲!”
龙行有礼数地接过她手中的杯子:“实不相瞒,今日许姑娘跌入小留桥下的湖碰巧被龙行看到了……”
她几乎是毫不留情地打断:“蓬头垢面让龙行将军瞧了实在是有失体面。”
龙行的话中多有犹豫:“在湖水里那么久,竟然还能够活命。”
“那是皇上洪福齐天!许烟雨命大!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我敬佩龙行将军是条汉子,为何背地里却偷偷地观察别人的行踪?如果龙行将军没有别的事情,那请离开,有什么事情白天再说。”
出乎她的意料,龙行又一次发话:“许姑娘难道没有发现什么吗?”
她闻声挑眉,梨涡浅浅:“那依着龙行将军的意思许烟雨该发现什么吗?那就算发现了什么,也请龙行将军请示炎王爷的指示,再来问问烟雨到底发现了什么?”
龙行不经意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叹道:“好一副伶牙俐齿!”
许烟雨挑挑清秀的眉,淡笑轻言,那气势却是相当的无法抵挡:“多谢龙行将军夸赞,莫不是龙行将军深夜见了女子聊上那么几句都会这样夸赞一番?”
这般问话,问的龙行顿时哑然。
这时,许烟雨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烟雨身子有些乏了,龙行将军请回吧。”
龙行刚想说些什么,但是要说话很快被许烟雨活活憋进了肚子里。
“烟雨对龙行将军的那份神秘并不感兴趣,将军也无须拿那份神秘跟烟雨交换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因为烟雨实在是不知道要跟将军交待什么……”
一番对话下来,龙行已经领教许烟雨的厉害,只得默默地告别,随后身影没入了夜色之中。
不一会子魔从暗处窜出来:“你好像对他很了解的样子嘛?”
说话间许烟雨又点燃了一根蜡烛,看也不看他一眼:“是个人都知道他龙行神神秘秘的好吧?”
子魔先是怔住,后用掌风灭了她刚刚点燃的蜡烛,一个劲将她按倒在床上,嘴角轻勾:“怎么?一段时间不见胆子倒是不小啊?”
许烟雨抿了抿嘴,竟也不去反抗,因为她知道再多的反抗也是徒劳。
“夏洛炎倒是对你很感兴趣的样子么?你说我是垛他的手,还是剁他的脚?”
这时,许烟雨赶紧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恳求道:“请你不要伤害他,他毕竟于我有恩……”
没有想到子魔那鬼魅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次她在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恐慌道窒息。
“可你是我的女人!你这辈子只能跟我!他夏洛炎算个什么东西?”
大抵是因为躺着的缘故,她连说话也觉得的吃力:“炎王爷将来很可能继承大统,所以你最好……最好别得罪他……”
谁知,此话一出,子魔满脸的讥笑:“是么?你这么看得起他?那么你觉得我会怎么阻止他的前程呢?”
许烟雨抿了抿嘴,并没有再说话,在没有搞清楚状况前,多说一句,哪怕是一个“嗯”她都觉得是愚蠢之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