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任天琪来帅堂之上,请伯父,温庭玉分坐一边,下面自有将校与宫铭等人站定,分于两侧。(此时唐生智已回川中)。
任天琪先分封了身边各人差事:
授袁仁为中军上将军,护卫中军之职;
授温庭玉为前将军,陪同任天琪坐镇中军,节度全军军马;
授任颂义军师兼后将军,专司后勤粮草及新军招募;
授黑白双鹰左右上将军,专司军中日常操练;
授宫铭龙虎将军,兼开路先锋;
授马本清左中军兼巡检尉;
授任天赐为右中军兼督察尉;
授任天宝为帐前虎尉。
授高立,钟汉,狄威,艾童四人统制中郎将,帐前听调;
授任勇等六胡统领偏将,帐前听用。
众人皆跪谢过,列于两侧。
任天琪又颁布了七条军规,简编为:
甲:不从令者杀;
乙:临阵退却者杀;
丙:通敌投敌者杀;
戊:冲锋在前者奖;
己:一战杀五人以上者授校尉以上爵位;。
庚:战场所俘所获全归自己;
辛:所得金银财物公私对半。
并连下五道命令,一是写了官文将各人所封之事,所需军需物资列成清单,报于兵部与户部,派高立送往临安;
一是命钟汉带沙乌儿,任信二人前往徐州一带实地查访;
一是命袁仁带人前往扬州英贵全大人处调拨三千军马所需盔甲兵器;
一是命黑鹰将新收五百寨丁全作马军用操练,
一是命白鹰和宫铭在广陵,海陵两地募兵三千。
下堂后各人均散去,任天琪,温廷玉等回到西院厅上,郡主亦在坐。
一点红道:“兄弟,如今你咋想的?瞧你这封官赐爵的,我等就这点军马。我瞧着你这是已然决策还真想大干一番?那龙虬庄与聚贤庄咋办?”
任天琪笑道:“这事好办得很,虽说我今日又是封官又是下令的,那可全是作给袁仁看的,毕竟咱们眼下还不熟悉此人,不知此人是否为朝廷密探,知面不知心哪。”
众人点点头。
任天琪道:“我想先行文上去,等朝廷回文再作打算;二哥你还是带人回聚贤庄,扬州坐镇,抓紧修建扩建密室,等一有消息我再请你回来;再一,无论朝廷作得如何答复,等募到三千兵员后我便带兵迁往淮河岸边驻扎,以免落人口舌,届时我在淮河边大营便有六七千兵丁了。”
一点红睁大眼,道:“怎多出几千兵,莫非是老王爷给的?”
任天琪点点头道:“正是,今后我等就要以这五六千子弟起家了,视情况而定,作这大将军亦罢,作徐州招抚使亦成。生在此等乱世,生不争英豪,死亦争鬼雄的,何不趁此机会多少图点大业。”
一点红闻听,双目发光,道:“好,贤弟之意是今后拥兵自重,这点兵马太少了点吧。再说,你亦出道如此多年了,这天下大势亦应瞧得清楚,自古忠良无善后,临安小朝廷惧內甚于忧外,奴弱无为。昏噩不明,保其无果;可这北边乃女真人天下,投其只怕是遭世人唾骂。这退路可要设想妥善了!”
任天琪瞧了眼郡主,道:“老王爷已将淮河边上那三千完颜家铁甲军留给我了,还会将我帐下先前那五部塔塔尔蒙古营中之青龙,白虎二营调给我的!”
宫铭和一点红惊大了眼。
宫铭激动笑道:“那爷手里不就有一万军马了,那可不得了啦!”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如这一万军马能训练有素,如同蒙古营那般厉害,自是天下无人敢小觑的了。人马虽少,却足够咱们一番作为了。小三儿,你带着爷的令牌与王爷的令牌,明日和任勇任智便动身去彭城见得隆克木,向他要来一块地作得大营,大营所在地离淮河不得远于五里;还有,每月还需要足一万人的粮草于大营里藏放,没爷的书信或是王爷的令牌,你等不得提前回来;还有,你在那边时,对外就用隆克木的大名,注重凡事要低调行事,切记!”
宫铭和一点红一时不得其解,疑惑瞧着任天琪。
任天琪拿来两筷子放于桌上,成平行,比划道:“我等在淮河北边,放上这么四五千人精兵,人数虽少,必对南牵制之用,临安势必担心,定有所顾忌,或许会有求于咱们,或许会忌讳咱;而老王爷与金主圣上亦就没了压力,龙心大悦,自是对咱有求必应;我等在淮河南岸放有四五千军马,虽说眼下无力北上,却是可堵朝廷之中某些人悠悠之口,临安便不会寻借口加害于我,便会源源不断给于补给,而这又能作到令老王爷王位稳如泰山。如此左右逢源,我等正好寻机招兵买马。”
众人点点头。
郡主急道:“爹爹又怎么了?”
任天琪摇摇头,笑道:“老王爷好得很,当今圣上乃郡主亲大伯,会有啥事?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更好?”
一点红道:“不错,但切不可让寨里人晓得我等意图,尤其是在几位老爷子面前,一定得不露痕迹,他们可是一心尽忠尽孝,与女真人势不两立的。”
任天琪道:“就是,我等眼下急需老王爷扶持作靠山,我虽说未将全部希望均放在临安这头,但若想叫我起兵南下与朝廷对抗,亦眼下断然不会的。”
任天琪说着抬头瞧了眼郡主,生怕郡主听了心头不快,却见爱妻满面春风,遂又道:“为安全起见我们还得将寨里这三百寨丁编为大帐亲兵,那大寨二百寨丁也应全部编成马军亲兵,这五百亲兵就由二哥亲自统带,咱们的生家性命可就全仗这五百号寨丁与那两彪胡勇了!”
一点红道:“如这样的话,那扬州聚贤院亦是住不得的了?”
任天琪点点头道:“就是,还得派可靠之人再寻一地建得庄院,要么临安城,灯下黑,凡事皆能立即获知,却须隐姓埋名;要么近南京,树大好乘凉啊。”
众人点点头。
郡主忧虑道:“如此顾虑重重,莫不如这官咱不作亦罢。”
众人皆扭头瞧任天琪。
任天琪笑笑,道:“郡主所言所虑不无道理,只是上苍已娟顾于我,我不作一番挣扎便托辞一走了之,不但心下不甘,便是上苍亦会有惩罚的;再则,不立一番大业,又岂能知自己能力几何的?”
郡主暗叹口气,笑道:“爷说的是,可这好日子安定才有得几日的,这不又要颠簸流离,劳心劳神了!”
任天琪笑笑。
回到西院,五女连同任天琪,宫鸣主仆,明管家,均在。
郡主瞧了一眼众人,笑道:“都在这儿呢,爷已决定了今后咱们大伙儿的命运了,是好是坏,就瞧咱爷的了!”
众人皆屏息瞧着任天琪。
任天琪笑笑,道:“皆轻松点,没那么紧张的。爷今儿是决定接受朝廷的授命,作官!”
几人欢喜几人愁。夏荷拍拍手,叫道:“好咧好咧,咱们可要搬到啥子的官衙里去住了,去得那里可皆比在得家上街方便的!”
冬雪一点夏荷道:“就你懒,当官有那么好当的吗!没瞧着戏文里说这自古来有哪个当官的能善始善终的,当好了朝廷非但不赏,还会引起必别人猜疑;当不好了还得留下千古的骂名!”冬雪说着飞快地瞄了一眼爷。
郡主是有些话不好说,冬雪自明白小姐之心,抢先说了心中担忧,好叫爷再衡量。
任天琪岂有不知之理,笑道:“爷如此决定,当然是并非一时意气,是几日来权衡利弊之论。大家想想,如爷不接这官差,一是朝廷多不许,必会追究,前后两罪并罚,爷受冤是小,大老爷已失一臂,已是风烛残年,已不堪再流离失所;一是不接官必失誉于天下,中原自不能再呆,必定抛家舍业,咱们无所谓,可老太太,老太爷定死活不走;一是不接官,朱家庄势必卷土重来,任家堡必将无立身之地了。名利,爵位,爷是从没去多想过,爷想过的是那种日起而作,日落而休,一家人乐乐其融的生活。可咱们偏偏生在这乱世,只能自保,也指望不了别人,更指望不了朝廷。爷当官就是为了自保,就是为了身边所有人活得安安稳稳,开开心心!倘若是上天眷恋让爷有所大的作为的,爷也愿意为着更多的乡亲们谋求福祉的!”
冬雪笑道道:“就怕是事有违人愿的了。”
任天琪点点头,笑道:“不错,当官最大的后患就是不能自保。好在如今这临安朝廷暗弱,咱们才可能拥兵自重。只要咱们与老王爷互为靠山,事事小心谨慎,万事皆是可为的。”
民众闻听任家堡奉旨公开募义兵,准备北上收复徐淮之地,流民争趋,半旬不到,就招得兵员四千三百多人。朱家庄亦义献马匹二百匹。
至此,任天琪得兵员五千三百人,编亲兵八百,马军三百,步军五百,其中身具武功,身强力壮身手了得二百人又由任天琪亲授拳脚刀剑之术,视为虎卫军,由任天琪亲自带领。那四千多军编为九彪,五彪步军,四彪马军,五彪步军中又设两彪弓部,五百快弓,五百重弓;一彪长枪长刀;一彪短刀铁盾;四彪马军又编成二彪重甲马军,二彪快马军。所部兵在总寨扎住二千兵,本寨驻扎一千八百兵,余下两千五百兵由上将军袁仁带领驻扎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