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月牙白色长袍,墨发用上好的白玉发箍束起,洗去胭脂水粉,一张素颜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十分俊雅,折扇轻摇,一袭白衣,皎洁的月光给人笼上神秘的色彩,如此看来,倒像是一位翩翩公子了。
南枫逸眼中略带惊讶,更多的是惊艳,早知钟离沫生的宛若天人,也知这件月牙白的苏绣袍是极其适合她的,却没想到仍是让人一看就失了心魄。想到一会儿会见的的那些人,难免心里有些吃味。
“九爷,该上路了。”钟离沫轻声提醒,轩阁,不单单是烟花柳巷之地,而是另一批杀手的代称,这是她心里明白的。
南枫逸方才发现自己的失神,深邃的眸子里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流转,看的钟离沫有些害怕。“走吧。”南枫逸轻声说道,有些沙哑,转身进了竹林。
“属下参见王爷。”七转八转之后,两人终于走到真正的轩阁所在,却被这一阵洪亮的问候声下了一跳。南枫逸只是微微点点头,和为首的人不知在说什么,只剩钟离沫一人面色复杂的看着那片幽深的竹林。
竹子是按八卦阵排列的,而且还不是一个,阵阵相环,总有一种无论走在哪里都是在原地打转一样,刻意修饰的无论是方位还是模样都一样的雕刻,更加给人一种重复的感觉,若是被困到了这个阵中,饶是谁也会心理崩溃掉。
“刚才的路线记下了么?走错一步,你就只能成为这片竹林的养料了。”南枫逸好听的声音传来,笑意盈盈的看着钟离沫,可能是和刚刚那个人相谈甚欢。
“记下了。”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却是一惊,除了这八卦阵之外,还有别的保护么???养料???
“这位是今后负责轩阁暗卫的公子,自今日起,尔等均听从他的指挥。”南枫逸端坐在大厅主座,下达着自己的命令。
“敢问公子乃何方神圣,统领轩阁这担子怕是会压垮公子单薄的身子。”其中一名暗卫轻蔑的笑道,看钟离沫这单薄的身子,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带领那妓院还差不多。
“怎么,你们不信九爷的眼光么?”在南枫逸身边安静站着的钟离沫,挑眉问道。
“九爷一向英明,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公子这般俊俏,可是九爷养的禁脔?”暗卫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钟离沫身形一晃,待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小巧的匕首已经抵上那名嘴巴不老实的暗卫的心窝,“刚刚你说什么?本公子没听清,再说一遍。”
“我说???”明显感到钟离沫手中又用了几分力,但依旧是无畏。他不信这小子在九爷面前也敢嚣张,道,“禁脔???”
“这样啊???”钟离沫浅笑道,收回了匕首,却在下一瞬间直直没入暗卫的月复部,“本公子不太喜欢那个描述。”
细细的用已经坐在地上的暗卫身上的衣服擦拭自己心爱的匕首,“墨某知道众位不服,今夜当着九爷的面,不服的各位尽管上来,无需手下留情。”
“王爷?”似是在征询南枫逸的意见,却见那男人自顾自的斟酒赏月,丝毫不受面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的影响。
“如此,便是默许了。”钟离沫折扇轻摇,掩唇失笑,一串银铃般的声音荡漾开来,一时间让众人看失了魂。
为首的暗卫率先杀了过来,招招狠厉,直取性命。钟离沫眸色一凛,合起折扇夹住来势汹汹的剑,一个侧身,左手的匕首已经插入那人的心脏左侧,只听一声闷响,那人已经倒在地上。
“总领???”众暗卫皆是一愣,但是长久以来的杀手习惯使得现在这群男人已经变得嗜血,手法越来越精准致命,钟离沫一笑,这才好玩。
“够了。”看准了时机,南枫逸开了口,这丫头,就算是要收服人心,未免下手也太狠了。
一声令下,众人均收了手,安分的站好,垂首听候王爷的命令,伤口还有一丝丝的血渗出来,明明没有多深,却是疼的要命。
“成何体统,四十多名暗卫长竟然全都败下阵来来?”南枫逸斜睨那四十多个黑衣男子,出声质问,“这就是未来带领你们的主子,可明白了?”
“属下听命。”
收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南枫逸带着钟离沫进了准备好的寝院。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回头时,已经不见那些暗卫的身影。
“下手倒是狠。”南枫逸轻哼,只是让她收服暗卫而已,“我好像没有下让你杀了他们的命令。”
“墨蝶逾矩了。”杀了他们?钟离沫苦笑一声,自己只用七成功力,每次出袭都是算准了伤无大碍的才会下手,可他们呢,招招致命,自己防不胜防,却落得埋怨?
“时辰不早了,今夜先歇在这边,明日一早在回去。”南枫逸说了一句,挥袖灭了蜡烛,和衣躺在床上。
不想再与南枫逸有什么联系,钟离沫站在屋内,“墨蝶先行告退。”说罢就向门外走去。
“回来。”带着一丝震怒和威胁,一阵掌风硬生生的将门关上,堵住钟离沫的去路,“你就那么讨厌和我在一起?”
“九爷哪里话。”钟离沫面不改色,直直迎上那双深邃的曾经几度让自己沉沦的眸子,依旧有规有矩的回答,仿佛两人只是上下级的关系而已,让南枫逸没由来的火大。
还未顾得上发脾气,南枫逸就发现那件月牙长袍上的血迹竟然在扩大,“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钟离沫看了一眼腰侧的血,不以为然的的说,“小伤,不劳九王爷挂心。”
“你???”南枫逸气急了,却没办法,只得将钟离沫拽到床边,把人摁在那里不许动,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常备的金创膏,伸手就要解钟离沫的衣服。
“你干什么!”钟离沫只觉的面红耳赤,脸上快要烧了起来。
南枫逸这才猛然惊醒,尴尬的收了手,刚刚只是在在意女孩的伤却忘了男女有别,看着伤口大概的位置,应该钟离沫自己能处理的了,“我不发现的话,你会一直忍着?”
钟离沫不出声,垂着头看向地面,不想搭话,脸上的炙热惹得钟离沫有一种想去撞墙一了百了的冲动。
“我出去,你自己处理一下。”不等回答,南枫逸径自走出房间,合上房门,看着明亮的月光铺洒在地上,方才呼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