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只包,钟蓝把一颗心都扑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听信他的劝诱,把全部身家投资进去合伙搞生意,结果……小白脸卷款跑了,钟蓝一夜之间多了许多白发。
最初的时候,她还在担心那个男人的安全,不断念叨着:“一定是他朋友出卖了他,这个傻瓜,钱没了人好好的不就行了嘛,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吃不吃得好……”
直到有次在街上偶然撞到那小白脸口中的“朋友”,对方一头雾水:“什么生意?他从来没找过我。”钟蓝才终于肯相信,她是被骗人骗财了。
沈可觉得也算不上骗,毕竟人二十几岁的大好年华,陪了你那么几个月,还送了你一堆东西,还有一只LV包。
尽管后来在专柜得到了证实,那只包也是高仿A货。但钟蓝还是乐此不疲的自欺欺人,并把那只包作为她出行的首选搭配。
年幼的时候,钟蓝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所以现在,沈可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母亲。
她开始半工半读,生活紧紧巴巴,就是这样,钟蓝还是最终离开了她。
在一个深夜,沈可从超市做完收银员回到家已经十一点钟,黑漆漆的房里,到处找不到钟蓝的身影,她的衣柜敞着,几件衣服不见了,还有那只珍爱的LV包。
沈可独自坐在小板凳上,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母亲走了,把她抛弃了,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字条。
那就是她的所有童年和少年,晦暗的,布满灰尘的,她努力的遗忘,开始学习一个人坚强的生活,倔强和自卑让她形成了冷漠的性子,习惯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高傲,只怕自己得到了,又失去。
只有席晚来是个例外。就像是一个穷孩子突然间得到了一颗糖,她小心翼翼的藏在口袋里,舍不得吃,难过的时候就剥开糖纸看看,都会觉得心满意足。可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当她再次打开那糖纸时,那颗糖已经完全化了。
沈可把钟蓝带到了学校后巷的一个小饭馆,点了个黄瓜炒蛋,一碗米饭,看着钟蓝狼吞虎咽。
抛弃她的这几年,钟蓝也没能如愿的嫁个好人家,反而显得更加苍老了,皱纹深刻,两鬓斑斑。
等她吃完,沈可才问:“说吧,要住多久?”
沈可没想到随着钟蓝的搬来,随之带来的是年仅二十岁的她根本无法负担的债务。
二十万,还不如杨云光手里的一只Birkin,却在当时,让沈可付出了最宝贵的代价。
借贷公司讨债上门,母女俩在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前吓得不敢说一句话,他们砸掉了家里仅有的家具,凶巴巴的恐吓,再不还钱,就打断钟蓝的腿,把沈可卖去坐台。
沈可住的廉租屋下就有许多发廊,浓妆艳抹穿着俗艳的女子成日倚在门口,探头张望,神情麻木。
如果还不起债,她也会成为她们其中的一员。
她猛的摇头,最后在市场买了一只鸡,二两青菜,一包老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