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捆仙索的滋味不错吧?”青姝璃一只手撑在上官玄锦头顶的枕上,半倚着柔媚的身子,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浅浅的绝望,冷冷笑道,“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你最好还是乖一点,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等钢丝越来越深地割进你的肉里,割断你的筋脉和骨头,那就是大罗神仙救就不了你了!”
浅浅一怔,霎时感到那刺痛似乎更为强烈,她就像着了魔般,果真安静下来,不敢再挣扎。悫鹉琻晓
“这才乖嘛!”青姝璃眸光潋滟,忽然伸出女敕藕般的玉臂,伸手揭开了面具。
烛火映亮了胜雪肌肤上的丑陋疤痕,她的一双杏眸愈加娇媚,秀丽的红唇微微翘起,扯起一抹笑靥,让那疤痕遍布的脸愈加狰狞。
她满是不屑地瞥了浅浅一眼,忽的拈起两指在胸前缓缓滑过,那质地轻盈的水蓝纱衣竟水一般轻轻滑落下来,露出迷人的锁骨和玉石般的双臂,隐在白色中衣里的火红肚兜也若隐若现龛。
薄纱帐后,美人衣衫半褪,原本是极其香艳的画面,可是浅浅却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那胜雪的肌肤上,赫然布满道道暗红色疤痕,比她脸上的疤痕更密集、更丑陋,更触目惊心。
浅浅看着青姝璃风情万种地盯着上官玄锦,玲珑有致的身子慵懒地斜倚在他身侧,让人血脉喷张的胸脯差点垂到了他的脸上。她看不见青姝璃脸上的神情,只能看见她另一只柔若无骨的素手慢慢爬上了上官玄锦的脖颈,流连了片刻后,倏然下滑到他胸襟,两指微微用力,挑开了他锦袍上的盘扣。然后玉指下滑,盘扣一颗一颗松开,露出了里面的中衣区。
浅浅震惊地睁大了眼眸,心中仿佛被人重重刺了一刀,硬生生的闷痛伴着无处可泄的愤怒,直冲头顶。
“青姝璃,你……你竟然如此不知廉耻!你快放开玄锦!”她怒不可遏的咆哮出声。
然而,回敬她的却只是眸光流转间的淡淡一扫。不屑、厌恶、愤恨、得意……交织成报复后的残忍快意,像淬了毒汁的利剑,直逼浅浅的内心深处。
“不知廉耻?究竟是谁不知廉耻冒名代嫁爬上了梦华太子的床?萧浅浅,本宫才是上官玄锦明媒正娶的皇后,你一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格教训本宫?”青姝璃怒目而视,反唇相讥。
她冷冷一笑,低首深情地凝望着上官玄锦,方才的震怒转瞬即逝,如同换了个人般极是温柔地说道:“玄锦,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我一直以来都想做你真真正正的妻子,可是你从来都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没关系,反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永远地在一起了。等到你病好了,我就穿上凤冠霞帔,再嫁给你一次,让这个贱人也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上官玄锦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搂在怀中,任由她将脸贴向自己,他的一双星眸满是深深的厌恶和憎恨,他执拗地掉转视线搜寻浅浅的身影,四目相接的刹那,两颗心均是痛苦地痉/挛。
青姝璃微微撑起身子,一脸胜利者的倨傲和得意,灿烂的笑容让那疤痕遍布的脸愈加狰狞。她纤手轻轻转动床边矮几上的烛台,对面的墙上忽然现出一个暗格,里面悬挂着一件金光灿灿的物什。
浅浅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套艳红似火的华美礼服,金线点绣的九只金凤翩然于上,华丽异常。前面的檀香木盘上摆着一顶六龙三凤冠,金丝掐制成龙,翠鸟羽毛编制成凤,四周点缀着翠蓝花叶,龙嘴里垂下许多珍珠宝石,在明烛映照下,流转出璀璨华光。
浅浅愕然之际,忽听青姝璃满是兴奋地说道:“这是封后大典时你为我精心准备的礼服和凤冠,你还记得吗?我可是奉若至宝呢,你看我把它们保存的多好!”
她回首,恰看到青姝璃眉眼含笑地注视着上官玄锦,杏眸中一片温柔深情:“等到你的病好了,我就穿上它,戴着凤冠,和你一同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觐见,我们二人,一帝一后,坐拥江山天下,让那个贱人痛苦地看我们逍遥快乐!”
青姝璃柔声说着,忽然抬起纤臂勾住上官玄锦的脖颈,低首对着他的双唇吻了下去。
浅浅心头一震,清眸愣愣地看着那愈来愈逼近上官玄锦的烈焰红唇,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想撇开脸不看,却又鬼使神差地直勾勾盯着那香艳的画面。
上官玄锦避无可避,眼睁睁看着青姝璃的唇向自己逼来,只能执拗地别开视线,默默凝望浅浅一眼,猝然合眸。
那一眼,满含羞愧、悲愤和恼怒,深深刺疼了浅浅的心。她悲愤交加,高声怒叱:“青姝璃,你放开玄锦!”
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怒叱震慑了青姝璃,就在双唇相接的刹那,青姝璃竟猛然一把推开了上官玄锦。
上官玄锦受到重推,狠狠地跌在床榻上,一瞬不瞬地望着浅浅,星眸中一片痛楚沉郁。
青姝璃见此,杏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抬手,用力捏住了上官玄锦的下颔,冲他恶狠狠地咆哮:“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就只有那个贱人?我才是你的皇后,我的吻就令你那么恶心吗?怎么,我这副丑陋的样子吓到你了?”
上官玄锦被迫看着她,俊脸直抽,目露凶光,看上去有些诡异可怖。
“呵呵呵,我青姝璃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不都是拜你和这个贱人所赐!”青姝璃怨恨地盯了他半晌,猛然松开他的下颔,粗鲁地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的上半身从床榻上提起,狠狠按在自己怀里,冰冷的双眸里浮现出浓烈的杀意,恨声道,“既然你那么爱萧浅浅这个贱人,我就当着你的面慢慢折磨她,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是如何被我折磨致死的!”
她的脸色一寸寸冷冽下来,在璀璨的烛火下,好似渡上了一层冰雪,看的浅浅心中一片恶寒。
她将上官玄锦安置在床榻上,然后优雅从容地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对着门外冷声唤道:“来人——”
密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两名黑衣蒙面的随从,一人搬着一把宽长凳,一人拿着一个托盘。他们径自来到浅浅面前,各自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来,又移过一株灯台,拨旺了上面的烛火。
浅浅不知道青姝璃要搞什么名堂,下意识地往那托盘看去,这一看之下,忍不住倒抽口气。
那里面,放着几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在明烛的照耀下,闪烁着熠熠冷光。
青姝璃冷冷地扫了一眼手下,两名黑衣人立刻会意,向浅浅靠过来,将她从石柱上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长凳上,并一人一只,粗鲁地月兑掉了她双脚上的鞋袜。
浅浅惊慌地看向青姝璃,发现她正不斜视地望着自己,邪佞的冷笑爬上她的唇角,让那疤痕满布的脸狰狞的仿若地狱里的修罗。
青姝璃眼中的笑意越发浓重残忍,她轻启朱唇,语气阴冷地说道:“在我们古夏国的皇宫里,有一种专门对付不听话的妃嫔的方法。懿华夫人是仁德皇帝的心头肉,又是本宫的好妹妹,本宫可要好好招待招待……这剥足壳啊,本宫只让人妹妹一人享用。”
浅浅的心霎时狠狠一沉,她不知道青姝璃又想干什么,但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惊惧地看着青姝璃拢起床上的锦被,体贴地扶着上官玄锦,让他以正对着自己的方向靠在上面,再轻轻捋好他额前的乱发。
上官玄锦恨恨瞪视着青姝璃,仿佛两道利刃,要将青姝璃刺穿。
青姝璃却视若无睹,反而细心地为他理好外袍,一颗一颗系好散开的盘扣,又揽住他的肩,亲昵地依偎在他脸旁,缓缓道:“皇上,好戏才刚刚开始,您就好好地坐在这里,和臣妾一起欣赏妹妹的表演吧!”
极其温柔妩媚的声音,却蕴含着令人心神俱颤的阴狠。
她缓缓起身,带好手套,袅袅娜娜地走到浅浅面前,眸光微转,扫了浅浅一眼,邪笑着拿起一根银针。
“妹妹啊,这剥足壳的滋味可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就是不知道,你这娇滴滴的美人能不能受得了呢?呵呵呵……”青姝璃一边用烛火烧烤银针,一边轻声慢语地说给浅浅听。
那冰凉玩味的话语,让浅浅浑身冒起鸡皮疙瘩,脸色也逐渐苍白。
剥足壳是什么东西,浅浅不清楚,但照这架势来看,绝对是什么让人闻之丧胆的宫廷酷刑。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上官玄锦,只见他剑眉紧蹙,一双黑白分明的眸里满是沉痛和忧急,俊美的薄唇更是轻微的颤抖。
浅浅不知道上官玄锦是怎么了,她多想他能开口跟她说说话啊,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青姝璃已经捏着烧红的银针站到了她的面前,对着她邪魅地笑起来,转身踱着细碎的步子,站到了她的身后。
浅浅被捆绑在长凳上,动弹不得,只能扭着脖子使劲往后看。她看到青姝璃站在长凳的另一端,宝石般熠熠生辉的双眸冷冰冰地盯着她的一双脚,她心中一阵发憷,不安地来回扭动起双脚。
可是,从旁处伸来的一双粗糙大手,用力地按住了她的双脚,是方才那两名随从中的一人,他冷漠地盯着浅浅的脚,力气之大让浅浅撼动不了分毫。
“妹妹别心急,本宫这就来好好伺候伺候妹妹!”
阴阳怪气地说完这句话,青姝璃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阴狠之色迅速弥漫冷光流动的杏眸。她伸手,猝然捉住浅浅左脚的大脚趾,烧红的银针准确地刺入肉与指甲的连接处……
“嘶”的一声,一缕轻烟自脚指甲处冒出,皮肉烧焦的味道随之弥漫开来。
“啊——!”充满疼痛的尖叫声在密室内凄楚地炸响,直钻心坎的疼痛,牵连了浅浅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清眸浮起一层水雾,纤白的手指用力紧握,水葱似的指甲狠狠掐进手心里,绑紧的身体痉/挛得不住颤抖。
青姝璃笑吟吟地拔出针来,狠狠地掷在盘中,走到浅浅面前,弯来,声音邪肆而张狂:“怎么样,妹妹?这剥足壳的滋味还不错吧?”
浅浅痛的双唇颤抖,额上早已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却是用刀锋般犀利的目光瞪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青姝璃,你最好今天就把我杀了……否则……等我逃出去……一定会把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地偿还给你……”
“哈哈!看不出来,妹妹还真是有骨气啊!你想把这些痛苦还回来,也要你有命活着从我这里出去才行啊!”青姝璃冷笑着,杏眸中一片残忍的快意,冷冽的声音透着摄人的霸气,“这才是第一根脚趾,还有九根呢,不着急,妹妹你慢慢享受!哈哈哈……”
浅浅冷汗直流,痛得无力地靠在长凳上,微一抬眼,愕然发现一行清泪从上官玄锦的眼角蜿蜒而下。
她的心一阵撕裂般的痛,多想出声安慰他啊,可是她的双唇哆嗦了良久,却发不出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