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的内力最为深厚.”樊瀞打开房门.冷眼看着房外看似焦虑的众人.黝黑的面庞上透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沉重与严肃.毕竟.接下來是最为关键的一步.绝不能有任何差池.
“小瀞儿.我來吧.”此刻.鹄纭悄然看了身旁一脸冷漠之色的凤琰晖.率先跨前一步.伸手不禁拍了拍樊瀞那看似沉重的头颅.轻佻邪魅的眼中透着丝丝坚定与严肃.
感受着头上的轻抚.便不禁回想起之前被吃豆腐的事.樊瀞自是有些不悦地偏过头避开那只修长的右手.若不是此刻形势紧急.她绝不会让这登徒浪子好过.
不禁撇撇嘴的樊瀞终是忍下心中一口怒气.直接转身欲重回房中.却不料竟被一双刚毅大手拦住了.又是谁在捣乱.樊瀞抬眼不悦地抬眸.却发现那手的主人.竟是在一旁冷漠而立.自始至终都从未言语的凤琰晖.
瞧着那双沉寂的琥珀色眼眸.樊瀞刹那间愣住了.本是愠怒的内心竟不自觉颤抖一下.不知为何.偏偏这个男子一出现.她就变得如此不适甚至是狼狈.
“你又想干嘛.”为避免自己的内心的不安显现出來.樊瀞紧皱着细眉.眼中透着浓郁的不悦与羞怒.沒好气地朝凤琰晖低声嚷道.全然失了平时的冷静与不羁.
如此无礼的态度.凤琰晖微眯起锐利的眼眸.看似有些不悦.却不知为何仍是沒有发作.反倒幽幽叹气.缓缓解释道:“接下來的解毒很困难吧.我内力最高.还是由我來吧.”
说着.竟无视樊瀞意见.甚至无视在场众人诧异的眼神.踏步缓缓走进了房间之中.
即使现在形势紧急.但一个大男子.竟无所谓地进已婚女子的闺房.这家伙.怎能如此随便.罢了罢了.都说是非常时期.进就进吧.看着如此一意孤行的身影.樊瀞只能自我安慰.亦深深叹了口气.接受了这看似强势的命令.缓缓踏进房中.
却不料.在关上房门之时.又有一只手挡住阖上的木门.顿时.一股熊熊怒火油然而生.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这样.真想让江水菁毒发身亡啊.
“就不能让我进去看看她吗.”还未等樊瀞发火.一声无助的男声瞬间响起.抬眸一看.却见李羽风一脸的忧虑焦躁.就连那双本该明亮的双眸.亦染上了厚重的色彩.
瞧着如此颓废的男子.樊瀞却有些不忍发怒了.这些人中最为痛苦的便是他了吧.深爱的女子中毒却束手无策.甚至还要将她的生死寄托在一个陌生人手上.连唯一可以帮忙的机会.都因内力不足而无奈舍弃.这该有多讽刺啊.
“我会救活你的妻子.但我.要你全部的财产.”蓦然间.樊瀞不禁想起这人对金钱的执着.不知在金钱与爱人面前.他会选哪样.
如此想着.樊瀞当真道出心中的疑问.或许.只有如此.她才能知道房中女子究竟该不该救.若是连钱都不上.那她.一生也只能悲哀而过.还不如此刻被毒死.
意料之中的是.李羽风却毫不犹豫地道出心中所想.他一把抓过樊瀞的衣领.眼中透着浓烈的坚定之色.一字一顿地说道:“只要你能救回菁儿.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
要什么便给什么.呵呵.原來竟如此重视她啊.樊瀞蓦然一笑.心中亦悄然放松起來.她伸手挥开紧拽着她衣领的手指.抬眼间尽是自信满满.缓缓说道:“放心.我会救回她的.只是你.还是在这呆一会吧.”
说着.她紧闭上那扇沉重的木门.将房中光景掩于其中.看着那张逐渐消逝的坚定眼眸.她却有些羡慕江水菁了.
房中.樊瀞深吸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來.缓缓说道:“你运用内力将她周身的毒汇至五脏处.”
“五脏”一向毫无表情的凤琰晖首次露出惊讶的神情.众所周知.五脏是人类最重要的部位.一般是将毒从五脏内逼出.却不似如此冒险地反其道而行.
瞧着对方如此震惊的神情.此刻的樊瀞却有些愠怒了.她有些不耐地朝天翻了翻白眼.满脸不悦道:“你以为她中的是普通的毒.快点.她撑不了多久了.还有千万记得.不要试图将毒逼出來.那只会加剧她的死亡罢了.”
言罢.樊瀞便从怀中取出一排银针.逐一置于火上炙烤.进行着新一轮的准备工作.汇毒完成后.君谟这才焦虑地将两万血液端來.其中一碗与原先无异.而另一碗则成了浆糊状.
樊瀞匆忙结果那两碗鲜血.抬眼看着凤琰晖因运功过度导致的面色苍白.行走之间甚至有些不稳.终是伸手递给他一个精致的药瓶.沉声道:“你先出去.这药治愈内伤很有效.拿去.”说着.却也无心理会其他.专心致志地捣弄起手中的血药.
待到全部准备就绪后.樊瀞却意外发现樊君谟仍旧呆站在原地.毫无离开的打算.她抬眼不悦地与之对视.伸手指向门外出.低声道:“难得都给我出去.”
“可我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此刻.樊君谟睁着铜铃般的大眼.满脸无辜地哀求着.却未见那张僵硬的面皮上有任何表示.终是不甘不愿地往外走了出去.
房门口中.樊君谟仍是有些不放心地回头望着看似坚强的樊瀞.毕竟之前的她刚放出整整一碗鲜血.而今若是施加内力.怕是有些撑不下去.
看着小谟如此担忧的神情.自是深知他在担心什么.樊瀞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试图令他安心.轻声安抚道:“放心.我沒事.不过你要看好门外的几人.毕竟现在的我还是‘男‘的.被见到终究说不过去.”说着.便直接无视他眼中的担忧.伸手将樊君谟推出门外.
瞧着着空荡的房中只剩她与江水菁二人.樊瀞便跨步來到床前.竟一手将江水菁的上衣拨开.一碗药血直接从她嘴中灌了下去.而另一碗血糊则均匀涂于后背之上.并用涂了药的银针深入身体的几大要穴.以防止毒性继而扩散开來.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后.樊瀞这才放下手中药物.把江水菁推起.并缓缓盘坐于身后.运气内力一点点地利用药性将毒彻底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