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雪山之上.樊瀞有些虚月兑地仰躺于地.略微侧视.便见到因着疲惫而滩软的樊君谟.此刻的她.恶狠狠地咒骂着这一切的迫害者.也就是这雪山的主人.她的兄长.这小子的老爹樊羽.暗骂这不过是训练.有必要将人整得几乎月兑了层皮吗.
还未等她歇口气.那恶魔般的老狐狸又原路返回.顿时.樊瀞心中愈加憋屈.竟不顾形象地大声叱喝道:“你这狐狸.别太过分了.我都已经快累死了.你还來啊.”
似在呼应樊瀞语气中的愤怒.在她身旁的樊君谟亦猛地坐起身來.一双水眸大眼无辜地瞪向自个老爹.似在无声地控诉他如此残忍地虐待儿子一般.
见两人如此愤恨不已的模样.樊羽心中不禁暗笑起來.面上却故作无辜之色.哀声道:“不是我要來找你们.实在是你的嫂子.那小子的娘亲要我带点东西给你们.”
说着.他随手抛出两个瓷瓶.见两人满脸疑惑的模样.便好心解释道:“这是芯儿做的小玩意.红色那瓶是药粉.只要沾上一点.再放出绿瓶中的蜂儿.无论人在哪.都能轻易找到.”
这番解释.却无法换來樊瀞的心安乃至愉悦.只见她满脸不愿的神情.恨不得将手中瓷瓶丢弃于万丈之外.心中更是暗自嘀咕着:开什么玩笑.若是不小心沾上一点.以后就更加沒有自由可言了.这东西绝对不能要.
如此想着.樊瀞眼波微转.抬眼看着身旁的小谟.惊觉对方亦抱着同样的想法.顿时.两人相视而笑.竟完全忽略了年龄的差距相互算计着.都想抛掉这个烫手山芋.
犹如狐狸般狡猾的樊羽岂能不知两人心中打的小算盘.却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装作异常开明的模样轻声道:“其实你们都想扔掉对吧.也不是说不行.只是……”说着.樊羽故作歇息般停顿一会.沉声说道:“以后的训练加倍.”
这句话使得原本喜色眉梢的樊瀞顿时沉了下來.开什么玩笑.现在都快出人命了还加什么倍.大不了将这瓷瓶扔了就是.只要神不知鬼不觉便好.
但如此简单的盘算.却被樊羽的一句话无情打碎了.更让她明白了所谓的恶魔笑容.究竟是怎样的:“我每天都会检查.若让我发现了谁的瓶子不见了.我不介意对她进行特别对待.免得她弱小到连个瓶子都保不住.”
……
“唔.”樊瀞幽然从昏睡中醒來.抬眸失神地望着典雅的房梁.为什么她.会梦到以前在雪山上的日子.是因为小谟被抓走的缘故.
突然间.樊瀞似想到什么一般.猛地站起身來.四处翻找着逃离雪山之时所随身的包袱.似在找寻什么重要物品.
最终.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她找到了那年樊羽所给予她的药瓶.缓缓放出其中潜藏的青蜂.心中更是暗自祈祷着小谟能在危难时刻.及时撒上瓶中的药粉.
在樊瀞满含期待的目光中.空中徘徊的青蜂似寻到什么一般.急速朝外飞去.顿时.樊瀞面上闪过一丝庆幸与惊喜.更是不顾身上伤势.紧紧跟随其后.
在一座幽暗狭小的房间外.放出的青蜂不停地在其中徘徊着.樊瀞沉思了片刻.便忍着痛楚跃至屋顶.打算悄悄探查屋内的情形.却失望地发现屋内根本沒有任何人.
难道.小谟不在这里.不.不可能.否则蜂儿绝不会在此停滞不前的.难道是.这屋中有密室.顿时.樊瀞定了定神.轻轻一跃.整个人便灵巧地跃入房中.在漆黑的房间中四处模索着.欲找出隐藏的暗门.
突然间.门外骤然闪现出火光.一只只锐利的箭穿门而入.此刻的樊瀞才知晓自己早已中了对方的圈套.
“可恶.”看着迎面而來的飞箭.樊瀞不由得低咒一声.抬手便扬起前方木桌挡在身前.却发现自己竟被重重包围.全无去路.
待到飞箭停下之时.凤玉楼的声音随之响起:“方靖.你如今已被重重包围.可是我.占了上风.”
深知即使呆在这房中也无济于事.樊瀞恶狠狠地踢开身前木桌.便打开房门缓缓走了出去.却瞧见凤玉楼如此得意的模样.一想到小谟的失踪是这人造成的.樊瀞便愤恨不已.
强自忍下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冲动.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眼中的杀气与怒意却是阴寒无比:“你忘了.我的底牌是什么.即使你有再多的人.却也敌不过一瓶药粉的威力吧.”
只是.面对如此威胁.凤玉楼却眯起细长的桃花眼.缓缓打开手中折扇置于胸前.轻笑道:“皇兄.既然來了便现身吧.莫忘弟弟我招待不周.”
皇兄.顿时.樊瀞有些错愕的呆愣住了.难道凤琰晖.跟踪过來了.她猛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左方的树上缓缓跃下一个清冷的身影.伸手出去身旁的士兵.便一个掩身将她护在身后.
见到这般情况.凤玉楼似想到什么一般.轻拍手中折扇.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缓缓道:“方靖.不如这样好了.只要你亲手杀了凤琰晖.我便放了令弟.如何.”
这家伙.真当她是笨蛋吗.况且不论她是否会杀了凤琰晖.就当她一时糊涂听信了他的话语.依凤玉楼那斩草除根的性子.下一个死的便是她自己了.更遑论要救出小谟.
樊瀞略一瞥视.却意外看见身旁的凤琰晖竟毫无所动.甚至一如之前的守护姿势.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
这人.听到凤玉楼要她杀了他的话后.竟然还如此镇定甚至是毫无防备.他就不怕她真的动手吗.竟还如此痴傻的将她护于其中.真是.让她想动手都无法狠下心來.
顿时.樊瀞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此刻的她.在心底某处却是发生了略微的变化.
见她如此明了的态度.凤玉楼却无谓地低笑一声.本以为能见到两败俱伤的局面.更能省了一些精力.如此看來.对方却是丝毫不上当了.
“既然如此.那个小孩.却是.沒了存在的必要了.”刹那间.还未等樊瀞有所反应.凤玉楼早已取出腰间的信号弹.随手一弹.顿时.灿烂的烟火在沉寂的黑夜中耀眼无比.却无情地昭示了樊君谟即将死亡的命运.
此刻.樊瀞蓦然抬头.呆愣地看着空中耀眼的烟花.却不想这交易竟如此快地结束了.小谟的命.竟是毁在她自己手上.
顿时.樊瀞心中的那根弦骤然断裂.明亮的眼眸因着怒意骤然变红.头上青丝更是无风自扬.失声怒吼道:“凤玉楼.不将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她的话音刚落.身旁便布满了狰狞爬行的噬魂蚁.更有甚者.林间的毒虫似被什么药粉吸引过來一般.纷纷爬向樊瀞身旁.包围其中的人儿.咋一看却似从毒虫中衍生的女王般.号令着地上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