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邓老二,话可不能说得太绝了!只怕老子提起一件事来,你便会挖空心思想知道事情的真情的!”朱友珪见“至阴子”双目紧闭,低头不语,大笑道:“老怪物,你想知道让你变得不阴不阳、不人不鬼之人是谁么?”
“你、你、你说什么?”见得“至阴子”猛然抬起头来,圆睁二目,大张嘴巴,口中发出惊疑之声:“三殿下,将老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者,不是黄巢贼子等人么?”
“哈哈,老怪物,一个快要呜呼哀哉的人,怎的倒对这个秘密感兴趣了?”朱友珪仰天大笑一阵,又阴阳怪气地道:“老怪物,你瞎活了八、九十年,竟然识不得阉了你的人是谁,真真可悲至极、可怜至极!”
“至阴子”识得朱友珪断不会为黄巢推托罪责,晓得将自己阉了的必是另有其人。“至阴子”心中一颤,口中急问道:“三殿下,邓某已然是垂死之人,便是晓得了实情,也是不能寻人复仇了,况邓某今日一死,日后,只要三殿下你不向外说起,谁人又能识得是三殿下将这个秘密告于邓某的?如此,何人还会再来找三殿下的麻烦?三殿下怎的尚不敢将真相赐教邓某?”
“哈哈,邓老二,你以为老子惧怕别人报复,才不敢将真情告于你的么?邓老二,老子自生下之日始,便怕过谁来?”朱友珪大笑一声,又道:“邓老二,还记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之言么?老子不将这个秘密告诉于你,只是想让你死不瞑目、死后魂儿魄儿亦得不到安生!当年,你不便是如此对待了尘贼秃的么?邓老二,老子是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你的,你要想知道真情,便去向阎王爷打听去吧!”
“你、你、你……”“至阴子”怒冲顶梁,以手指了朱友珪,抖声喝道。“至阴子”胸中怒气一动,早已冲动受伤、中毒的肺腑,见得他七窍之中,冲出血来,听得他痛叫数声,气绝身亡。
“至阴子”乃是一代武学宗师,按说,一般毒物自是瞒他招子不过的,且是便是吃下肚去,也是毒他不死的。但今日,“至阴子”做梦亦料不到朱友珪会暗害于他,是以接过“果丹”,只是瞧得晶莹鲜艳、甚是可人,不及细辨,便吞下肚去;也是“至阴子”命该绝于此地了,他内伤本便不轻,偏又碰上了天下第一制药高手配制的毒丹,是以便是他功力再高上十倍,亦是要吹灯拔蜡的了。
朱友珪见“至阴子”倒地身亡,双手相拍,“啪啪”作响,口中大笑道:“哈哈,老怪物,你老奸巨滑、诡计多端,功力高不可测,且是功大如天,老子今日若不除你老怪物,日后还管得了你么,还有机会再剪灭你么?老子去一大心病,去一芒刺,其乐何如!”
朱友珪正笑得起劲,忽听一个毕恭毕敬之声传了过来:“三殿下,吉时已至,请三殿下准备登基吧!”朱友珪止住笑声,向了发话者瞧了过去,却见一个头戴相冠、身着紫衣的枯瘦老者正对了他躬身说话。朱友珪乍闻此言,却似中了定身法一般,身子呆立于地,一动不动,嘴巴大张,却是吐不出半个字来,竟是怔怔地愣了起来。良久,才见朱友珪以手拍腚,怪目一翻,大笑道:“哈哈,老子也要当皇上了!”笑了一阵,手臂一伸,对了枯瘦如柴的老者大声道:“张文蔚,还准备个球?快扶老子上殿便是了!”
朱友珪扶了张文蔚,登上金祥殿来。朱友珪才要于龙座上坐子,忽见一人慌慌张张地奔上殿来,口中大叫道:“三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呸、呸、呸,他娘的韩老大,闭上你的乌鸦嘴!何事不好了?今日乃是老子的大喜之日,怎的尽说他娘的不吉利的话,且是如此惊慌失措的?”朱友珪乌龟面一沉,厉喝道。
“三殿下,韩某奉命去取传国宝、金宝、玉册、诸司仪仗等物事,但韩某带人寻遍了整个藏宝殿,亦未找到此些法物!”“韩老大”身子一躬,口中发出诚惶诚恐之声。
“啊,韩老大,你、你、你说什么?”朱友珪身子一下子瘫坐于地,竟似泥塑木刻一般,半日不言不动。良久,朱友珪才回过神来,爬起身子,手掌猛然向了御案拍去,口中大叫道:“哼哼,坏了老子的事儿了!一定是坏老头儿给了瞎小子了!”朱友珪叫了半天,却也无计可施,只是捶胸顿足地发狠。他正感无可奈何间,却听一个清脆之声传将过来:“龟儿子,我x你祖女乃女乃的,没有玉玺,便不能当皇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