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夫,你怎么知道我叫楚楚?”上官楚楚很奇怪的看着岑枫,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是个老熟人,完全不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众人齐齐的看向岑枫,心里比上官楚楚还要好奇。
岑枫怔了怔,直直的看着上官楚楚,问道:“你这丫头,怎么一直叫岑大夫呢?你不记得在你小时候,伯伯经常去看你吗?”
“小时候,你常来看我?”柳眉紧皱,上官楚楚闭上双眼,一遍一遍的翻着脑子里的记忆,可是,除了她醒来后的记忆以外,她的脑海里再无其他画面。轻甩了下脑袋,睁开双眼,眸光朦胧的看着岑枫,颇有些无奈的道:“岑大夫,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认错人?怎么可能?你是穆楚楚,小名,如意,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穆……”岑枫随即否定她的说法,可话儿说到一半,他却戛然而止,定定的看着她,问道:“你不姓穆?”
“我叫上官楚楚。”
来回打量着上官楚楚,岑枫一脸不敢置信的道:“真像,连名字都一样,可是姓氏不对。对不起,姑娘,我认错人了。”
世上长得相象的人很多,她虽然跟穆楚楚长得很像,可是,细细观察之后,就会发现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像。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神韵相差太大,就连这说话的语气和性子也都有着天壤之别。
一个静如处子,一个动如月兑兔。
一个孤僻内向,一个能说会道。
一个眸光暗淡,一个眸色飞扬。
一个高贵而忧郁,一个热烈而优雅。
“没事!岑大夫也可以喊我楚楚。”笑着摆摆手,上官楚楚虽然嘴上说没事,可心里却翻起了汹涌的浪潮。
穆楚楚是谁?真的是前主吗?
依岑大夫刚刚的样子看来,前主似乎不是一个平常女子,可是,她如果真的不是一个平常女子,那她当初又为什么会掉进海里呢?
头,隐隐的痛起来。
上官楚楚伸手揉了揉额头两侧,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丫头,你怎么啦?”伸手扶住了她那下滑的身子,林清风一脸紧张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还布满细汗的上官楚楚。
“姐,你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又头痛了?”郝前程挤到了上官楚楚身边,抓着她的手,连声问道。
“我没事!只是头突然有点痛,坐着休息一下就好了。”上官楚楚扫看着一群围着她,神色忧心的众人,轻轻的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来,丫头,我扶你坐下来。”林清风扶着她的手臂,慢慢的走向桌边,眼睛却一直不曾从她的脸上移开,仿佛她是一个无价的珍宝一般。
看着他温柔的呵护,再看了看郝前程那急得泛红的双眼,红唇轻启,上官楚楚满怀感恩的道:“大叔,前程,我真的没事,你们别担心。”
薄唇紧抿,林清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了下来,人就那样寸步不离的站在她的身后,“岑伯伯,你赶紧先替她把一下脉吧,需要什么药材就尽管开口。”
“好。”岑枫迅速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把脉用的小枕,朝上官楚楚微微一笑,道:“姑娘,把手放在这里,让老夫替你把把脉。”
“是,谢谢岑大夫。”浅笑点头,将手轻轻的伸到小枕上放了下来。
岑枫满眼赞许的看着这个明显就身子不舒服,可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的姑娘,双眼微眯,一手搭在她的柔荑上,一手轻捋着胡子,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过了好半饷,他才松开手,一脸严肃的看着上官楚楚,问道:“姑娘,你的头上是否受过撞击?”
“是的,前不久,我不小心在家里摔了一跤,结果把头给撞破了。”
“当时,可曾看过大夫?”岑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继续盘问。
摇了摇头,上官楚楚如实的应道:“没有,只是撞了些跌打药。”
不会是脑袋出什么事了吧?看着岑枫那指责的目光,上官楚楚的心怦怦直跳,关于脑袋撞伤而可能会留下的后遗症,一一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不会那么背吧?她记得当时,也就只是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包,擦破了点皮,不至于会有什么血块压住了神经,什么小脑下垂的狗血情节吧?
“大夫,我姐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郝前程紧张的看着岑枫,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
“岑伯伯,丫头她没什么吧?”看着岑枫的神情,林清风也淡定不下来了。
抬眸扫看了众人一圈,岑枫捋了捋胡子,道:“上官姑娘,你是不是经常会头痛?”
“是。”
“是不是稍微休息一下,又或者不想太多事情,就会慢慢的好起来?”
“是。”
“嗯。”岑枫点了点头,道:“你头上有一个血块,就是因为它的存在,你才会经常头痛。”
“那怎么办?”众人齐声问道,齐唰唰的看向岑枫,等待着他的回答。
看着一脸担忧的众人,岑枫淡淡的笑了下,佯装淡定的道:“我先开个方子出来,姑娘只要按时喝药,多注意休息,不要压力太大,也不要过度的操劳。调养上一段时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其实这脑部有血块是一件大事,他之所以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中间的道理,只是不想让太多的人跟着担心,特别是上官楚楚,如果告诉她这事有多危险,只怕会让她压力更大。
医者父母心,他不能让病人在心理上就输了败仗。
不过,这事他打算晚一点,私底下跟林清风说清楚,看得出来他对这位姑娘是上了心的。
“岑伯伯,你先开方子,我让老赖去抓药。”林清风自然也看出了岑枫的话并未说全,所以,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起来,只是在这些人的面前,他不能表现得忧心或是紧张过度。
“丫头,岑伯伯的话你可都听进去了?以后,做事情不能太拼命,要劳逸结合。”说着,他又看向不停点头附合的郝前程,叮嘱,“郝兄弟,你姐的情况,你也听到了。以后,她在家里要是不按大夫说的做,你可要记得提醒她。”
“知道了,林少爷。”第一次赞同林清风的话,郝前程非但没有感到别扭,反而对林清风的看法有了些变化。
“少爷,饭菜都准备好了。”夏荷从外面走了进来,当她看到岑大夫时,忍不住向他打探上官楚楚的情况,“岑大夫,我家小姐的伤势如何?会不会留下伤疤?你一定要想办法让我家小姐恢复美貌。”
岑枫看着一见面就叽叽喳喳的夏荷,不禁好心情的笑了起来,捋着胡子,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夏丫头,你怎么还是这么急躁?这次跟着清风出去了几个月,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只是,上官姑娘怎么会是你家小姐呢?”
看着这个似乎非常紧张上官楚楚的夏荷,岑枫很是感兴趣,因为,林家的人都知道,夏荷和秋菊那是唯林清风是天的人,她们眼里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林清风。可现在,她却说上官楚楚是她家小姐,这么分析下来,倒是真的能让人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
“岑大夫,你别打岔儿,是我在问你话,你赶紧跟我说说我家小姐的情况。”
“真没耐心。”
“对,我就没耐心,你快说吧。”
“呵呵。”众人看着那一老一少,你来我往的斗嘴模样,皆是一扫刚刚的沉闷情绪,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夏丫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医术?”岑枫好笑的看着她,保证,“我保证让你家小姐的脸上完好如初,而且还会比以前更好。”
“早说不就得了,耽误了吃饭时间,我家小姐都忙了一天了,早就该饿了。”夏荷说着,走到上官楚楚身边,伸手扶她起来,道:“小姐,走,我扶你去吃饭。”
“噗……”瞧着她紧张的样子,仿佛自己就是一尊玻璃女圭女圭,上官楚楚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自我挪揄:“夏荷,你不用扶我,我已经好多了。你这个样子,我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大病号。”
“夏荷,你去让人把饭菜送到这里来,今晚就在聆海阁用餐。”看了一眼上官楚楚那还有些苍白的脸,林清风决定就在这里用餐。
“是,少爷。”
……
披着夜色回家,当他们赶回望海湾时,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半空中。
“前程,你去请村长、郝二叔、田叔、还有田二叔,来咱家一趟,我把食材的钱给他们结算一下。”回到家后,上官楚楚因为怕郝叶氏看到她脸上的伤而担心,便只是在门口与她打了个招呼,随后又让郝前程去请那四家人来结算货款。
“好!我这就去。”点了点头,郝前程就着月色往村长家走去。
“秋菊,麻烦你替我把饭菜拿进去给我干娘,我和夏荷先核算一下账目。”看着桌上的食盒,上官楚楚抬头看向正在泡茶的秋菊,微笑着请求。就在这时,郝叶氏的声音已经响起,“楚楚,我的腰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自己出来吃就好。”
“干娘,你怎么自己下床?要是又闪到了腰可如何是好?”上官楚楚连忙站起来,转身急急的走过去扶她。
定睛一看,郝叶氏张大了嘴,紧紧的看着她脸上的伤口,满脸疼惜的问道:“楚楚,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脸会受伤?”说完,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干娘,我没事!只是被一只猫给抓伤了。”
“猫?厨房里怎么会有猫呢?”郝叶氏显然不太相信她的措词。
“不知从哪跑来一只贪吃的猫,我想把它抓出去,结果反而不小心被它伤到了。干娘,没事的,我已经看过大夫了。人家大夫说了,绝对不会留下伤疤。”说起了岑大夫,上官楚楚立刻想起了另一件事,“哦,对了,干娘,我跟大夫说明了一下你的情况。大夫给了我一瓶药丸,说是你只要每天早上服下一颗,保管腰能恢复如初,而且还有壮腰的效果。”
说完,她取下了腰带里掏出了一个白底青花的小瓷瓶,笑着递到了郝叶氏的面前。
接过小瓷瓶,郝叶氏眼眶泛红的道:“楚楚,你这个傻孩子,自己的脸都被猫抓伤了,怎么还老是惦记着干娘的腰伤呢?你的药呢?大夫可有给你开一些抹伤口的药?”
“有,有,有!干娘尽管放一百个一千个心,楚楚保证过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说着,她看着夏荷她们已经布好的饭菜,笑着拿起筷子递到了郝叶氏的手中,道:“干娘,你赶紧先吃饭吧,要不然待会可就全都凉了。这些菜可都是富贵楼的招牌菜,你尝尝看。”
知道她们家还有一个带伤卧床的人,林清风不想让她们太辛苦,便让下人准备了一些饭菜给她们带回来。这样,她们回家后,就不用再下厨做饭了。
郝叶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脸慈祥的道:“好,干娘先吃饭。今天是新菜上市的第一天,你们一定都忙坏了吧?快都坐着休息一下,干娘自己来就好。”
“是啊,老夫人,你可不知道,咱们小姐现在可是海平镇的大红人,下午早早的新菜色的食材就全部用完。那些尝了鲜的客人,可都惦记着明儿再去富贵楼吃呢。”夏荷抢先回答,说起今天富贵楼那火爆的场面就笑不停口。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可算没有白费我家楚楚的心思。”闻言,郝叶氏笑呵呵的动筷夹了一个花枝丸子,轻轻的咬了一口,细细的尝了尝味道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赞道:“嗯,不愧是富贵楼的招牌菜,真好吃。”
“哈哈……老夫人,这道菜可是小姐的私菜。”
“不是私菜,是私房菜,这可是小姐自个儿说的。”秋菊笑着纠正夏荷的说法,引以为荣的冲着上官楚楚笑了笑,“小姐,请喝茶。”
“好,谢谢!”
几个人一边聊,一边陪着郝叶氏,就在饭菜刚刚收下之后,院门口就传来了声响。
“村长好!”
“哟,郝仁啊,你也来啦。”
“嘿嘿,我家前程刚刚来通知我的,村长,你先请。”
“村长好!”
“哟,老田啊,你也来啦。”
“是啊,前程刚刚到家去叫我来的。”
“好,好,好!大伙既然都到了,那就一起进去吧。”刘三水笑着点了点头,率先与郝前程并肩走在众人的前面。当他们走进堂屋时,郝叶氏和上官楚楚等人已经站起来,笑着迎接他们。
“刘叔,郝二叔,田叔,田二叔,你们都来啦。请坐,喝茶,咱们边喝边聊。”上官楚楚伸手做了个请势,落落大方的招呼客人。
众人看着上官楚楚脸上的伤口,皆是惊讶的问道:“楚楚,你的脸怎么受伤啦?”
“没事,没事!只是被一只贪吃的猫给抓伤了,过几天就好了。”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上官楚楚随着他们一起坐了下来,对着秋菊笑着吩咐,“秋菊,麻烦你帮叔伯们泡点茶过来。”
“是,小姐。”
一等大伙坐下,郝仁便笑看着上官楚楚,着急的问道:“楚楚啊,今天富贵楼的生意如何?那些生蚝可都用完啦?二叔今天又挖了不少,明早就送来给你验货,可好?”双眼里透着隐隐的期待。
上官楚楚笑了笑,扫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期待的几位叔伯,“你们的食材全都用完了,我急着找你们过来,一是给你结算货款,二是大伙坐下来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
“都卖完了?”
“没错!都卖完了。”重重的点了点头,上官楚楚不禁也被他们这可爱的神情给逗得笑不拢嘴。她伸手拿过桌上的算盘和一本册子,轻轻的翻开第一页,看着里面的数据,噼噼啪啪的拔动着算珠子。
不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郝仁,笑道:“郝二叔,你一共卖了四百八十三只生蚝给富贵楼,这一只生蚝是八文钱,那么四百八十三只一共就是三两银零八百六十四文钱。”
“叮当——”
郝仁手上的杯子从手上落下砸到了地上,碎了一地,也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声音微微颤抖的道:“楚楚,你说啥?三两银零八百六十四文钱?”声音到后面就不由自主的拔尖了起来,满脸的惊讶。
上官楚楚微微点头,“没错,就是三两银零八百六十四文钱。”
郝仁满脸欣喜,暗暗的在心里盘算着,一个月他们家可以挣多少钱,一年又可以挣多少钱。结果这一粗略的算下来,他不禁被那数字给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确信的向上官楚楚求证,“楚楚,你帮二叔算一算,这样算下来,我们家里一年是不是就能有至少三百两的收入?”天啊!真要是那样的话,那他家不就成了望海湾的首富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按保守的算也会有这个数。”说完,她拿起笔在第一张纸上写下了刚刚算出来的总额。
闻言,刘三水的脸上也忍不住挂上了笑脸,想了许久,才确定道:“楚楚算的没有错,那么其他几家人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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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计划赶不上变化,昨晚宝宝发烧了,所以,今天在医院里度过了一天。只传了五千字,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