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蒙悦不会是年纪大,耳朵背了吧?都说了明白了,还又重复问一遍。爱睍莼璩
仰起脖子喝一大口果汁,把杯子放到浴缸沿儿上,笑着打趣儿:“妈,我们俩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在屋里蹦跳打闹不成?只是走路而已,不会有多大动静啦!咱家这房子隔音效果本来就很好,我们俩也会小心注意,保证不会吵到嫂子,您可以放心了吧?”
蒙悦意味深长地笑笑,“放心啦!”
站起来往外走,又叮嘱一句:“待会儿记得跟震谦也说一下!”
“噢。”
何念西应着声儿,心里有点纳闷……刚才分明听到刑震谦就在屋子里,蒙悦出了门就能碰见,何至于非得要让她给传话?
不解……
这颗用来学习考试的脑袋瓜,果然不适合考虑家庭社会上的复杂事情,唉!
正犯着嘀咕呢,忽然听到蒙悦“呀!”地大呼小叫一声儿,抚着胸口直喊:“哎呦喂小来来,差点把女乃女乃吓坏了……不是让你在楼下玩儿嘛,怎么跑上来了?姐姐呢?”
五岁的来来倒背双手,故意做出一副小大人模样,瞧着被自己成功吓到的女乃女乃,高兴得哈哈大笑,边笑边拍着手蹦跳:“嗷!女乃女乃是个胆小鬼!哈哈哈……”
何念西泡了这么半晌,热气早就氤氲得满浴室都是,地板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小水珠,来来这么一蹦跶,冷不防踩上湿漉漉的地砖,啪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
巧不巧地,落地时,正好面朝下着地,撞到了鼻子。
冬天,毛细血管比较脆弱,这么一撞击,鼻血唰地一下流了出来。
蒙悦尖叫一声把他从地板上抱起来时,他满脸满嘴都是红刺刺的鲜血,而且还在不停地往出流淌,顺着下巴灌进脖子里,样子十分骇人。
由于他嘴里鼻子里都是血,蒙悦一时判断不清,还以为是嘴巴里也被磕破,顿时又心疼又害怕,抱在怀里一声声儿叫喊:“来来,来来,你没事吧?哪里痛,指给女乃女乃看看……”
来来只顾张着嘴巴哇哇哇地哭,小小的孩子惜命得很,一看地板上那么多血,自己也被吓坏了,额头又吃了痛,躺在女乃女乃怀里只管哭,哪里还能说得出话。
何念西也被吓懵了,顾不得考虑自己还是光身子,唰地从水里站起来,来不及穿衣服,直接赤着脚丫跑出浴室,边往浴袍里伸胳膊边大声喊:“刑震谦!刑震谦!”
刑震谦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袍,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神态闲散上抽烟呢。
猛然回头,看见何念西拎着浴袍光着身子冲进卧室,浑身上下一根线都没有穿,头发湿淋淋凌乱披散在胸前,恰好遮住半边美胸。
那两嘟噜柔韧美好的软肉肉随着她穿浴袍的动作颤悠悠地摆动着,一不小心,从头发丝儿里探出胭脂小红豆,水淋淋地挺立着,活像两颗沾了盛春雨露的红樱桃,那模样儿,别提有多么诱人了!
刑震谦顿时一阵兽血沸腾,咕咚,把一口烟吞进肚子里!
抽烟的人,就这么被烟呛了喉咙!
咳咳咳地站起来,缓过劲儿时,何念西已经穿好了浴袍,头发依然湿漉漉披在胸前,可那两嘟噜撩人的软肉肉却被严严实实地遮住,滴着水珠的小樱桃也看不见了,教人好生惆怅……唉!
“怎么,来来闯进浴室捣乱,被你抽啦?”刑震谦漫不经心把烟头摁进烟灰缸,在烟雾中缓缓站起来,慵慵地问。
来来进门,他是看到了的,进浴室,他也看到了,只是没来得及阻止,然后就听到了那捣蛋孩子由笑转为哭,还以为是把正在光着身子泡澡的何念西惹炸毛了呢。
蒙悦在浴室里面都快急疯了,这爷们儿倒还真是悠闲呀,分明听到哭声了,也不进去看看,果然是部队出身,够淡定!
何念西急得跺着脚大声嚷嚷:“刑震谦你赶快过来看看!来来在浴室地板上滑摔倒,现在满脸是血!怎么办呀……”
“嗯?”刑震谦“腾”地站起来,边走边问:“摔到什么部位?胳膊腿儿没伤到吧?”
话问得有些急切,步伐却是不紧不慢,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铁了心要把淡定进行到底!
在他看来,当然用不着着急——孩子在家里摔倒受伤,无非就是些皮外伤,男孩子嘛,受点皮外伤很正常,犯不着一家人惊慌失措大呼小叫。
看贾宝玉那秉性就知道男孩子宠着养的后果,有多少条铮铮铁骨的纯爷们儿,就是被家长小心翼翼的溺爱和过度干预,直接于童年时代,身上的男子汉因子完全被扼杀在过度溺爱的温情摇篮里!
刑家大哥是条硬汉子,他的儿子,必然也该成为硬汉子,丁蓉那种过度小心的抚养方式,刑震谦其实是非常有意见的,只是碍于丁蓉才刚回国,还没来得急说出口而已。
原计划等丁蓉适应三五天后,大家重新熟络起来了,他必然要认真地同她谈一次话,指出她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那些不科学的方式,以及过度的干预和溺爱。
大哥的后代,他这个做弟弟的,必须要担负起一定的责任,协助嫂子一起,把他们培养成性格坚毅、品学兼优的正常孩子。
因此,进浴室查看来来的伤势后,见只是鼻子流血,于是把蒙悦又嗔责几句:“妈,你也太紧张了点儿,只是碰坏毛细血管,流鼻血而已,下去让蔡教授的学生给清洗一下,喷点药水就好了!”
“说我紧张——我看你呀,是过于忽视了!”蒙悦气呼呼站起来,用胳膊肘碰开刑震谦,便往门口走边发牢骚:“血流了这么多,这得伤多少元气呀!你这个当叔叔的还说清洗一下喷点药水就好,真是铁石心肠,难怪人家都把你叫石头呢!孩子带成这样儿,回头怎么给你嫂子交待?唉!”
边唠叨,边抱着来来一声心肝儿一声肉肉地叫着,下了楼。
何念西慌忙跟着出了门儿——来来是在她卧室摔伤的,她这会儿要是不主动跟下去请罪,回头还不知道会被嫂子怎么误会呢……得赶紧下去!
可是,才刚走到楼梯口,胳膊一紧,被刑震谦从身后拎住。
“干嘛去?”
何念西回头,急得头发都冒烟了,“还能干嘛!下去陪来来看医生呀!”
“不用去——”刑震谦不由分说,拽着何念西胳膊,径直把她又拽回了卧室,关上门,心平气和地说:“流鼻血而已,犯不着兴师动众,小孩子家的,哪里能那么惯着养!”
何念西苦笑一声儿:“我当然知道流鼻血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关键是,嫂子那人……唉!算了不说了,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人!你就帮着我和妈想想吧,回头该怎么给嫂子交待?免不了肯定会有一场闹腾!”
刑震谦把何念西摁进沙发,自己也陪着在旁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悠悠然点燃一支香烟,在袅袅烟雾中,缓缓说道:“嫂子要是追究责任,我去跟她说理,用不着你自己主动冲在前面当炮灰。”
何念西一愣,一股子暖流就这么呼呼啦啦地蹿进了身体,转瞬间充斥全身,幸福指数哗哗哗开始剧烈飙升。
顿时有点瞧不起自己……瞧这点儿出息,男人一句好话,她就被软化成这样儿,幸好是遇到刑震谦这种忠厚老实型儿的,假如要是遇到于隽那种嘴皮子开花的男人,还不得被骗死!
噗嗤……她这是在想什么!忠厚老实?刑震谦?噗嗤……形容词用错地儿了吧!
可是,细细想来,这男人月复黑归月复黑,但只限于无碍大雅的小事情,譬如枕上被窝里……捂脸!
在原则性问题面前,他绝对一身正气不容含糊,是什么就是什么,原原本本都会坦诚相告,遇到那种跟工作有关的保密性事件,他宁远直接告诉她需要保密,也不会恶意地编谎话去忽悠她。
往最恶劣的事件上去对应——即使是跟江小乔的过往,他也在结婚前带她去了西山乔园,对她原原本本地坦诚相告,完全没有半分要隐瞒的意思。
这么真诚的男人,在这种物欲横流花里胡哨的世界上,真的已经不多见了。
思及自己从昨晚到今晚,这个时间段的心理活动,何念西决定不再硬撑着抵触了,或许,豁然对待,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婚姻里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的钢铁定律,有时候,退步,未必是懦弱或失败的表现。
敢于退步,敢于改变自己,才是真正的强者!
孙子兵法,不也有如是之说?
……
何念西学着刑震谦的闲散样儿,懒洋洋地缩进沙发,把两只白女敕女敕的脚丫子架到茶几上,转过脸儿朝刑震谦笑:“你说的哦,回头让嫂子找你算账——”
刑震谦呵呵一笑,跟何念西躺成一排,捏捏她鼻子:“行!”
气氛放松了,两口子又挨得这么近,何念西身上的沐浴液香味儿幽幽地弥散开来,一阵阵往刑震谦鼻子里钻,他耸耸鼻子细嗅着,脑子里不自觉地蹦出刚才何念西光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