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吧。”
书韵忽然就失了神采,抬腕飞快看了眼表,然后就匆忙起身,与尹柔道别:“对不起!尹姨。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尹柔挽留,逃也似的奔出了尹家。
旧梦依稀,往事迷离,无情的岁月沉淀了无尽的悲伤,不伤痛是因为它死寂,可只要轻轻挑起,它依然能伤心裂肺。
最初!她和商怀瑛的最初又岂止是个误会!.
凌家的司机就在屋外等候,书韵一钻入车内,就翻包找出“初润”,不论三七二一,先喂了自己两颗。
她不能受刺激,气或急都极容易诱发头晕、耳鸣、眼花、盗汗、无力,甚至心悸气短等系列病症。
从五年前开始的气血虚,无论怎么调理,都没能断根过,药食无用。
唯一能够压得住病症的就只有“初润”一味药。
不得不承认,“初润”确实有它不可取代的价值。二十多年过去,它既有西药药效快又有中药补元气的特性,至今还没能出来另一味药能与它抗衡的。
凌氏手里捏着这般举世无双的配方,无怪会日渐强盛.
书韵坐车里缓了片刻,才至于头不晕、耳不鸣、眼不花了。但旧时尘土被揭封,再怎么刻意心平气和,终难抵浪袭般的肆虐,心头压一阵涌一阵的不平,愈发诱人迷失心性,如走入梦中一般,深沉其中不能自已…….
五年前的十月九日,凌书韵用一日走了一辈子般长的路。
那日傍晚,她等候一天依然没有接到凌氏半个电话。哪怕一句“生日快乐!”那家的人,都始终吝啬给予。
那日傍晚,她依然等来的是商怀桓的电话,虽然姗姗来迟,却经年未变。
商怀桓说:“生日快乐!”
精简得不能再精简,却散发着款款的浓情。
书韵说:“与你同乐!”
商怀桓然后就说:“来我这里。”
书韵就答应了他,自己打车去旺角。
每年总有那么一天,是商怀桓不能时刻相伴凌书韵的日子,就是十月九日。这日是书韵的生日,却也是许静初的忌日。所以每年这日,书韵都会去与许静初共同住过的老房子里度过。她不要任何人陪伴,商怀桓却是十分清楚的,她寄望凌峰能过去陪她,一刻也好。
虽然,凌峰每年都会让书韵失望。
商怀桓总会在最后一刻赶去安慰书韵,但那一年那一日,他也需要安慰,只是书韵没有预知到。
所以当书韵七魂丢了三个似的跌跌撞撞撞开商怀桓旺角公寓的房门时,遇见的是同样失魂落魄的商怀桓。
只是她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了,没有发觉他的异常。
其实她也没心力去发觉。
门才一打开,她便跟往年一般,闷头就往他怀里攒。
商怀桓失笑着将人兜入怀中,因喝了不少酒,脚步趔趄,二人便一同歪歪斜斜地挤往餐厅。
餐桌上闲置了不少的空啤酒瓶,书韵见着,先“咦!”了声。
然后她兴奋:“有酒喝呀!”
其实旁边还有蛋糕,被她选择性忽略了。
如果是往年,商怀桓一定会跟她说,“先吃蛋糕”的,但那一年,他只是默契地启了两个瓶盖子,递给她一瓶,自己留一瓶。
他与她瓶口对瓶口碰撞了一声,心领神会般,各自仰脖先闷了一瓶。
喝完,书韵甩手将酒瓶掼出去老远,拆开桌上生日蛋糕的盒子,一边切蛋糕,一边自言自语:“祝我生日快乐!”
商怀桓按住凌书韵执刀的手:“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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