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厉川没回答,只是冷着脸机械地接起电话。
而周律知道江氏父子的对话向来不会是什么好事,一会儿老大的心情还不知道怎样的糟,这个时候外人还是不在为好。
“爸,中午好,您有什么事?……”
听着江厉川那一股子礼貌而异常冰冷的声音,再瞅瞅他那僵硬的表情,临走前,周律想,这或许是最诡异的一对父子,明明是血脉相连,可不论电话还是见面都客气地像一对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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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公寓里,林思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过。
窗外的天空是阴沉的,可她的心情却异常的好。
陆湛东早已经起来,正在浴室里冲着澡。
她昨晚的衣服散落了一地,不论是她的还是他的,都已经被撕扯得有了缺口,不能再穿。
她起身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上那从脖子一直向下蔓延的一道道红痕,有的是被他咬的,有的是被他抓的,有的是被他用皮带抽的,有的是被他用绳索绑的勒痕……,看着这一道道他亲手留下的痕迹,她笑得格外的妖艳。
昨晚,他们进行得十分激烈,而这种激烈,她自信只有自己能够给予他,只有自己可以承受得住陆湛东那如野兽式的做/爱方式,而安宁……
一想到安宁,林思佳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然而她刚把手机开了机,就见她表哥黄鸣(即黄三)的短信跳了出来……
——‘开机回我,事情有变,我在医院。’
顿时,林思佳秀眉轻蹙,一大清早的心情有些被破坏,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扭头瞅了瞅浴室方向,没个二十分钟陆湛东是不会出来,他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尤其是在剧烈地运动了一晚后,他都会泡一个舒服的热水澡。
于是,林思佳披了件睡衣来到和浴室相隔甚远的露台处,一拨通黄鸣的电话就立即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上个女人吗,你怎么把自己弄进医院里去了?!”
电话那边,传来黄鸣咬牙切齿的声音,“半路杀出几个认识她的人把她给带走了,他们还打了我一顿,我右手手筋被挑了,正在医院打着石膏。”
“什么来路?”
“妈的,我怎么知道,我手筋都断了,哪里有功夫打听那些,等我好了,他妈的,一个个都给老子等着!”
黄鸣又在耍狠装B了,林思佳顿时那个懊恼,自己当初怎么会找他呢?可事实上,除了找黄鸣,她也没有别的人选了,一来是自己家里人,比外人要信得过一些,二来黄鸣本就是游手好闲之辈,平时这种事没少干,三是黄鸣被赶出城南后欠了高利贷一债,十分缺钱。
“你说那些人认识她?你没说错什么吧?”
“放心,妹,我出卖谁也不会出卖你啊,还是你神机妙算早有后招,我当即就按照你教我的那样,说是陆湛东为了要和他老婆离婚花钱要我干的,他们还真信了。”
“那安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