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一片漆黑,但落地窗旁的沙发椅里隐约可以见到一道身影。
安宁进门后朝一边一模,一按,‘咔’的一声,熟悉的开关声响起,水晶吊灯刹那将这大厅照亮。
安宁捏着牛皮纸袋,指尖紧了紧,咯噔嘎登地踩着高跟鞋,抬着头,挺直着背脊梁,站定。
“你……”
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她就已经在他冰冷、愤怒的目光中把手里的东西砸了下去,一口气道:“陆湛东,恭喜你,你赢了,我们离婚!”
陆湛东的目光顿了顿,似是在不相信些什么。
安宁看着他微敞的衬衣领口下那若隐若现的一个吻痕,唇角斜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真是可笑,看来昨晚她‘亲爱的’丈夫也过得很不寂寞。
“条款你看一下,没有异议的话,你签字,至于后续手续……相信以你的本事离婚这样的事不需要本人到场也可以,离婚证下来了你派人送来或者快递到我公司都可以。”
说完,不管他还会呈现出怎样的表情,她转身,径直上了楼。
她给他时间看完她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也给自己时间去收拾行李。
她在这房子里的东西其实不多,虽然结婚了,有了她想要的家,可住进来后才发现,这只是一个冰冷而宽阔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而已,它没有一丝温度,不拥有任何一种情感,它无法给予她温暖。
所以,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就在意识里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她一个人的、两年半的婚姻生活最后浓缩成了一个箱子。
当安宁终于收拾好时,却发现陆湛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边,一声未吭,正一脸阴沉地看过来。
她拉着箱子从他身旁经过,手腕却突然被他猛地一扯,“你在搞什么?”
安宁突然很想笑。
“陆湛东你长着眼睛是瞎的啊!不会自己看吗?”
她扬着脖子,将一道道和他人缠绵过的痕迹赫然地亮在他眼前,语意轻佻,道:“还满意不?如果您满意了的话,就请放开,你捏疼我了。”
陆湛东顿时面如寒星,“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啪”的一巴掌,安宁用尽力气狠狠地打了过去,陆湛东当即眼冒火星,抬起了手,安宁却下巴一台,毫无所惧地目光迎了上去,陆湛东顿时手停滞在了半空中。
安宁笑了,笑得如此破碎,“陆湛东,你和那么多人做/爱的时候你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我不过是和一个人尚了床,你就这样问我,你凭什么?再说,我这不是按照你的意思吗?只不过稍有偏差,但不影响结果。”
说着,她目光落在自己胳膊处,示意他松手。
然而,陆湛东并没有松,反而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昨晚……是谁……”
安宁眉梢飞扬,用那种轻松调侃的口吻说道:“谁知道呢,或许是路边乞丐,或许是流浪汉,或许是流氓,或许是醉汉,或许未满十八岁,或许是一个糟老头,这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还是你如愿了,你太狠,我爱不起,也斗不起,我认输,你高兴了吧!”